正文_第七章 老公大人早安

單純的不受寵被打入冷宮也就算了,“通奸”這種事要是傳到靖王爺耳朵裏,新王妃大婚當夜就給他戴了一頂綠油油的新帽子,還不得被浸豬籠了啊!

這麽雪上加霜的罪名,她可承受不起!

響徹采薇軒的一聲驚呼,讓房間裏一下子湧進來一波前來查看的下人。

衣著光鮮,環佩叮當,有條不紊,口口聲聲尊稱那個被某隻誤認為“侍衛大哥”的為——王爺。

李軒昊並不答言,隻是偏過頭去好整以暇的乜了淺夏一眼。

總算明白點什麽,淺夏驚的一雙小手捂著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原來……你就是,我老公啊!”

臉色剛有緩和的王爺聞言,腦門子青筋突突跳了兩下。

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淺夏忙亡羊補牢的又來了一句:“那個,老公大人早安!”

說著還晃了晃攥著燭台的小爪子。

基於良好的教養,李軒昊硬生生把即將脫口的“老公是個什麽鬼?”給咽了回去,掛上冰淩子的目光銳刀一樣,從淺夏兀自懵懂的臉上刮過,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伺候王妃梳洗!”

打了個激靈,淺夏乖乖等著小竹子服侍更衣梳洗。

那麽問題來了,她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現代奔放女青年,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見麵就寬衣解帶,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盡管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人就是她以後的老公了。

臉上不自然的略微紅了紅,不怕死的露出一朵爛菊花的笑容:“

那個,王爺,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冷冽的鋒芒從狹長的鳳眸中揮掃而出,淺夏被盯的一噎,諂笑道:“嗬嗬……嗬嗬……怎麽敢勞煩王爺大駕,我去後麵就好,去後麵就好。”

臥室一側擺著一個鸞鳳和鳴的大屏風,雖然細紗金線影影綽綽,但是擋住她的身形足夠了。

一個目光那麽凶狠,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冷酷男人,應該不會有那個閑心偷看女人換衣服吧。

去掉霞帔嫁衣,換上的仍舊是一身大紅,比起嫁衣正常得多,卻也莊重得多。

就是這麽正常的衣服,穿在一個每天都是牛仔褲體恤衫,在王墓帝塚裏摸爬滾打慣了的摸金校尉身上,還是一百二十個不自在。

抻抻脖子,抖抖胳膊,這裏三層外三層的衣服簡直能捂死人,淺夏求饒問道:“小竹子,還有沒有薄一點的衣服?這身穿起來太難受了。”

“啊?”小竹子愣了一下,小腦袋瓜從正跟手底下盤扣絲絛作鬥爭中抬起來:“這是總管命人送來的,是今天要覲見皇後娘娘準備的禮服,不能換吧。”

“哦,要覲見皇後啊,那還是別換了。”淺夏有點失望,說起話來悻悻的,忽然之間被天雷擊中一樣,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激動的手腳都不會放了。

小竹子剛剛說什麽,要進宮麵見皇後?天啊,這不是真的吧!

挖了那麽久的墓,這下總算要見活的了,也不枉她穿越一回,老天總算對她不薄。

換了衣裝出來,清水淨過麵,對鏡梳妝的時

候,小竹子又犯難了。

她家新王妃這額頭上的傷,也太一目了然、觸目驚心了。

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開口:“王妃這般進宮,會不會落人話柄被說成是不敬?”

她這話說的雖然小聲,但足夠讓房間裏的王、妃二人聽清,與其說是問淺夏,還不如說是在問李軒昊。

淺夏聽了這話不由得抬眼看了小竹子一眼,瞬間了然,為她的人小鬼大點一個大大的讚。

她是剛穿越來,思維方式跟古人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可她又不傻。

自古宮廷貴族風雲詭譎手足相殘,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她不信頭上的傷這麽明顯靖王會看不出來,但他還是堅持讓自己進宮,卻不知他抱的是什麽心思。

身處異世心裏忽然生出點那麽傷春悲秋的悲涼來,淺夏單薄的手掌不自覺的撫上小竹子的臉,像在哄鄰家的小妹妹:“王爺心裏自有定奪的,你隻管跟著我就好。”

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那廂主仆親昵,讓一直看戲一樣置身事外的李軒昊促狹的鷹眸微眯了眯,“吧嗒”一聲,不輕不重的將茶碗放在桌案上,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醋意竟然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當王府的加長寶馬車停在華麗麗的宮門前,淺夏的思維還稍稍有那麽點不聚攏,不管她樂意不樂意,有沒有辦法穿越回去,眼前這個男子,是她暫時要執子之手的人。

站在長街上,聽耳邊尖聲細氣的太監扯長了嗓子喊:“宣靖王爺,靖王妃覲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