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王府夜襲

如此糾結還沒出個結果,隨著腳步聲遠遁,淺夏知道,她想多了。

或許,新郎官隻是路過新房,然後發現這裏的擺設不是很如意,床板也不是他喜歡的質地,所以幹脆找另一個人洞房花燭去了。

畢竟在關於靖王的眾多傳言中,有一條就是他,生冷不忌,男女通吃。

靖王的腳步聲還未完全消散,采薇軒的房梁上,一道炯然的視線正赤裸的膠著在淺夏瑩潤白皙的麵頰上。

房間裏淺夏幽幽歎息:“這才是本姑娘倒的最生死一線的一個鬥啊!”

小竹子尚未回魂,對淺夏的感歎隻回了個不解的單音“嗯?”

而房梁上那位,原本是要離開的夜探王府的貴賓,此刻卻是頓了一下腳步,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靖王府今日,不虛此行!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按傳統,新娘子是要等新郎官掀蓋頭喝合巹酒的。

王爺半路上被劫走,不知還會不會過來,那她是等還是不等啊?

打發小竹子先去休息,淺夏帶著職業精神環顧她的新房,忽然眼睛一閃,目光被桌子上的一對龍鳳喜燭吸引住了。

嬰兒手臂粗細的喜燭,燙金的蟠龍,雕的栩栩如生,最最關鍵的是,喜燭的下麵是一對純金打造的燭台。

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她顧不得一個頭疼的兩個大,賊兮兮的跑過去,丟開喜燭,捧起燭台,放嘴裏就啃。

嗯,分量十足,做工精美,純金打造,貨真價實。

還有她今天那價值連城鳳冠,這些東西要是穿

回去的時候帶上,豈不是發達了。

有水頭不藏私,都對不起她二十幾年的盜墓生涯。

所以,靖王府的新王妃,就這樣頂著厚重的鳳冠,懷抱一對金燦燦的燭台,做著發家致富的春秋大夢。

李軒昊黑著一張臉從大門跨進來,身上還穿著那套拜堂的喜服。

紅色,他最討厭的顏色,沒有之一。

采薇軒的大院裏靜悄悄的,偶爾一兩聲蟬鳴劃破夜空,就像焦躁的炭火上被人淋下一杯冰水,刺啦一聲聽的人毛骨悚然之後迅速的歸於平寂。

多年來的敏銳讓他很快的察覺到采薇軒裏的古怪,不覺挑了下眉頭:挑上他大婚之喜的日子作亂,真是嫌命長了。

房簷之上一個勁裝的黑影一閃而逝,仿佛毫無知覺似的,一雙白皙得根本不像常年帶兵打仗的手推上漆紅的朱門,無視身後一道寒光閃過,又迅速泯於夜色。

有殺氣緊逼在靖王身後,駐足片刻卻沒有對他下手,最終飄向王府書房。

臨淵閣裏刀光劍影,十幾個黑衣人廝打成一團,除了刀劍相撞的聲音,再無其他,就連被一劍斃命的屍首都是悄無聲息的摔在理石的地麵上,然後挺屍。

而此時采薇軒裏,李軒昊手托著一碗清茶,正細細品著。

不知何時,丁毅悄無聲息的來到主子身邊,拱手問道:“王爺可有吩咐?”

“抬桶浴水來。”微薄的雙唇輕啟,吐出的是昆山玉碎般的聲音,低沉威儀,眉頭輕皺間卻是掩飾不住的嫌惡。

丁毅聞言愣了一下,抬頭詫異的看了主上一

眼,對在如此殺伐時刻仍有此閑情逸致的王爺,稍微表現了一下崇敬之情,領命下去。

靖王身邊,沒有套路,他應該早就習慣。

待人下去,李軒昊回頭掃了一眼重重鴛鴦幕,幕後的女人悄無聲息,仿佛這房間裏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眉頭輕斂,邪笑微揚,太兮山上下來的女人,今天他倒是要領教領教,有何不同。

片刻之後,丁總管去而複返,恭敬回稟:“啟稟王爺,闖入書房的刺客共九人,死七人,逃一人,活捉一人。”

“活捉一人啊,似乎不太好辦呢。”埋在燭光下的臉戲謔陰測的展開一個嗜血的笑容。

丁毅隻覺得周遭升起一股冷意,接著胸口一震翻湧,險些一口血噴出去,強壓下心口的不適,單腿跪在地麵誠惶誠恐,“屬下知罪,屬下一定從這一人口中得到王爺想要的消息。”

李軒昊若無其事的起身,手指在浴桶無波的水麵上劃出一道水痕。

悠然的腳步慢慢踱向喜床,挑開落地的床幃,入目的女子還頂著火紅的喜帕,合衣而臥,懷裏似乎抱著什麽東西。

探下身,狀似無意般,靖王凝眸想要看清她抱著何物,全部的注意力卻都在目光不能及的暗處。

直到他那頂著鳳冠,穿著霞帔,懷裏抱著一雙黃澄澄金燦燦的大燭台的王妃映入眼簾,靖王爺忽然泄了全身力氣,腦仁子直突突,雙眉不經意的又皺在了一起。

難怪喜帳內沒有一絲聲響,原以為是她處變不驚,原以為采薇軒裏還有另一重埋伏,卻原來是,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