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六章 本王揉揉

後悔歸後悔,話說都說出去了,讓她瞬間權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委曲求全的求情討饒,是說什麽也做不出來的。

她夜淺夏自認沒什麽傲骨,那麽一丁點子傲氣還是有的。

不要命的話說都說了,索性小下巴一揚,倨傲的偏過頭去,頗有那麽點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意思。

就是這麽點意思,讓李軒昊忽然對眼前的小女人有點刮目相看了。

他雖稱不上閱女無數,王府裏到底有幾個姬妾的,女人看在他眼裏大底都是一個樣子的,隻有這個夜淺夏,似乎有那麽點不同尋常。

難道這就是軒曄讓自己娶她的原因——一個有著太兮山劍門中唯一一個女弟子背景的,不同尋常的女子?

嘴角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指腹劃過尖削的下巴,眼中閃過玩味,順勢坐到了淺夏身旁,一隻手極為自然的扣到她的腰間。

“看來是真疼了,本王幫你揉揉。”

他說的輕描淡寫又拿腔作勢的恰到好處,就好像院子裏拔了一顆白菜,對辛苦耕耘的菜農隨口打發的一句:菜不錯,我拿一棵。

權當那虛情假意的人逢場作戲,怒氣正盛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溫熱的一隻手就真的貼到了她的——臀部。

那是握慣了刀劍的手,肌肉的紋理帶著明顯的僵硬,雖說是隔著衣料,淺夏卻感受的分明。

就那麽一下,帶著些許輕佻的意味,卻把淺夏驚得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

也顧不得剛才慷慨陳詞的正氣凜然了,臉上蕩過酡紅的一抹煙

霞,瞬間燒到了耳朵根上。

她長這麽大,跟男人打打鬧鬧、動手動腳也不是沒有過,可是這麽親密接觸,還是那麽敏感的部位,可就真真是第一次了。

一雙秋水桃花的眼睛被籠罩上一層灼灼的怒意,直勾勾的瞪過去,似要將人的身體戳出一個洞來。

淺夏正待發作,卻被李軒昊一句話又生生的給堵了回來。

隻見他開了開口,帶著促狹的嘴角從善如流的道:“難得本王獻一回殷勤,王妃這是怎麽了?”

冷不丁的被提及身份,淺夏隻得硬生生咽下這口怒氣。

她是他八抬大轎抬來,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王妃,被王爺摸一把就大驚小怪的,似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何況他還是美其名曰的獻殷勤,幫著她揉捏傷患處。

現在她不由得想,李軒昊是不是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拿開了椅子,故意的讓她摔倒了敏感部位,然後故意的吃她豆腐,現在又故意說出這麽一番話來,讓她打碎了牙隻能往肚子裏咽。

就這麽被冠上了個登徒子的名號,靖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把一蹦三尺高的人又給拽了回來,用力的按回到床上去,手上用勁,嘴上陰陽怪氣的說著:“看把你給受寵若驚的,哪裏就那麽了不得了。”

他本是長得棱角分明刀削鑽刻英氣咄咄的一張臉,此刻硬是從眼裏逼出幾分陰柔氣來,加上刻意拿腔作調的一番話,聽得淺夏渾身汗毛倒豎,冷汗滲了一層。

這是哪裏來的奇葩,真的是外界傳言的那個冷血的眨眼間取人首級的靖王嗎?

一大早的噩

夢初醒,隨後摔個狗啃泥,緊接著又是被吃豆腐,饒是再有素養,也忍不下這口氣了,何況淺夏向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素養多麽好的女子。

剛剛有那麽一點被人掌握生殺大權不容她放肆胡來的自覺,就被心底裏焚起的憤怒衝刷的一幹二淨。

清澈澈的眼眸裏忽然生出那麽一點士可殺不可辱的正義凜然來,高昂的下巴,睥睨的瞪視過去:“別以為你是王爺,就所有人都要敬著你怕著你,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何況你還不是天子呢!”

她也是忽然想起,眼前這位可是皇上最中意的兒子,沒準就是以後的一國之君呢,這才有這麽一番慷慨陳詞。

仗勢欺人的人,她最是瞧不起!

李軒昊的劍眉微微抖動,驀然陰沉的臉色交睫之間便與她咫尺之距,低沉的,仿佛浸過冰水的聲音,刺穿她的耳膜:“沒錯,我是王爺,所以你不光要敬我,還要怕我!”

那目光極具危險的威懾,就好像哪怕是她不經意的一個眼神,都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冷若寒潭的氣息從他周身的毛孔散發出來,不怒而威。

淺夏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這個男人身上與生俱來的屬於王者的氣息,讓任何人因為任何事,都顯得渺小不堪。

有那麽一刹那,她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是錯的,而他說的才是真理,是完全可以顛覆她二十多年人生觀的至理名言。

一句話惹惱了那人甩袍袖離去,震懾的威壓驟然施減,還來不及舒出一口氣,一句話沒經腦子的脫口而出:“李軒昊,你這樣不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