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初露一

鋒芒初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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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個視頻——華理的人才們辯論賽《韓寒和郭敬明該不該在一起》

大愛那句郭敬明和韓寒名字首字母縮寫改的話:gjm,hh——搞\基嘛,好!好!

隻見陸維一個縱跳,猛地放開殷朝暮,撲到那畏畏縮縮的影子上兜頭蓋腦就一頓兒胖揍。

王冬晨自知理虧,也不敢回手,咧著大門牙賠笑:“哥哥,誒呦喂,您可給輕著點兒!別打頭,別打頭,打成傻子你負責啊?”

陸維被殷朝暮拉住手,卻還是不死心,恨恨地推了王二愣子一把,“呸”一聲,“我擦,打傻了正好,省的你整天動歪腦筋害人。別給我叫哥,叫爺爺都沒轍!”

“爺爺,不敢了,真不敢了。”王冬晨和陸維兩人竹馬竹馬的友誼,再怎麽也知道這位小爺麵兒上鬧得凶,心底卻早已原諒了他,真正難辦的是旁邊兒的事主,殷朝暮!

“行了,陸維你也別在樓下打,人來人往的不好看,回宿舍吧。”

殷朝暮自看見王冬晨起,就一直冷眼兒旁觀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現下瞧著樓外往這裏飛的目光越來越多,他是不介意陸維在這裏把王冬晨揍成傻子,可被圍觀就不美了。

王冬晨偷瞄到殷朝暮一手插兜兒,臉色平靜地進了樓,偷偷向陸維討教:“陸公公,您看皇上這是饒了奴才一命呀,還是打算嚴辦呐?”

陸維眼一瞪,一巴掌拍在他腦子上,掐著嗓子喊,“狗奴才亂猜什麽,還不速速滾進去!”

兩人上來時,殷朝暮已經脫下外衣用咖啡機煮咖啡了。這屋子裏涇渭分明一劃為二,左邊的床鋪幹淨整潔、樸素大方,架子上放了一溜兒《XX紅寶書》《XX概論》《衝刺XX分》,主人顯而易見是陸維陸高才;另一邊床墊高出規格不止五厘米,還一水兒的歐式複雜花紋,不用說也知道歸殷公子。

王冬晨早就知道陸維和殷朝暮兩人申請了雙人宿舍,但一個大學裏的雙人宿舍能高杆到哪兒去啊?撐死,人家睡倆人的地方你一人占了唄。可是見到殷朝暮的那半邊兒,尤其和陸維這乖孩子的內務一比,王冬晨才明白什麽叫“驕奢淫逸”。

人家愣是能窮講究成這誇張樣兒,不由得你不服啊。

要往常王冬晨見了,嘴裏早叨叨上“偽娘”“爺們兒”的對比句,如今自己有求於人,雖看直了眼,卻不好說,嗆得直咳嗽。

殷朝暮在外麵兒秉持著低調做人的宗旨,回了宿舍一聞到自己最熟悉的煮咖啡味道,整個人從毛孔都要透出小資的做派來,穿著件單衣,往書桌邊上一靠,眯著眼睛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清冷高傲得令陸維咋舌。剛你在人家顧副會麵前怎沒這氣勢呢~

“要來杯咖啡麽。”

咖啡還煮著呢,問得忒沒誠意。好在王冬晨心虛得很,一顆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不用不用,殷少你自己來就成。”

“哦。”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看這樣子殷朝暮大體知道了王冬晨的來意。

見他“哦”過之後就沒了聲息,陸維不比王二愣是個腦笨的,連忙給了自家兄弟一肘子。王冬晨小叫一聲,紅著臉解釋,“殷少,咱兄弟今天來找你,倒不是為別的,軍訓那事兒做得不地道,也害你吃了很多苦,確是我錯了,這個沒二話。”

殷朝暮支了下巴斜著頭瞧他,一番話聽下來,眼神兒都沒瞬一下,淡淡吐了個字——“說。”

莫名的壓力彌漫,陸維眼色快,看殷朝暮沒有心軟的意思,趕緊一把給人帶懷裏,跟床上歪歪靠著。他在這件事裏也受了不小的罪,腿上現在還留著條長長的疤,殷朝暮倒不好推拒,歎了口氣就勢倚著他肩膀,調了個舒服的姿勢。

人靠在他懷裏,臉色也不好再擺給他兄弟看,隻得軟下口氣。

“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把我綁去的那夥兒人,你到底認不認識?”

王冬晨一怔,先是迅速擺頭,接著又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家網吧我是認識他們老板的,但綁你走的黑幫,給我幾個膽子也必須不能認識啊!認識了我直接去走江湖揣刀子就爽了,還至於跟學校窩著念書將來當書呆啊~”

“擦,會不會說話,念書怎麽就呆了!”

殷朝暮沒發話,陸維這個高分進來的書生代表就不幹了,作勢要起身去打人。他一動,殷朝暮還歪在他身上,隨即瞪了一眼,陸維立馬老實調整坐姿,還狗腿地剝好葡萄遞他手上。

殷少相貌幹淨,單衣被他扯鬆領口,再加上剛剛雨中打濕的部位半隱半透,露出的一片滑膩膚色,燈光下明晃晃的映得人眼疼!

王冬晨被他那一眼乍露的媚光晃得暈乎,不自覺就多了句嘴,“其實這事兒很大程度要怪殷少自己,忒招人!”

殷朝暮眉心微微一蹙,“什麽意思?”

“本來吧,我知道那家網吧你肯定受不了,八成要去休息室。跟你老實說,那是家黑網,見了有錢的主兒就帶到隔壁旅館宰一筆。我想著吧,兄弟你一看就是不缺錢的,破財消災,也讓我心理舒坦點兒不是,反正最多不過被騙點兒錢財,真沒想別的。綁架這事兒純粹就是個意外!”

“綁架的事你真不知情?”

“絕對不知情啊,”王冬晨扁扁嘴,“誰知道那旅館怎麽換上的黑人。我以前去過,老板有點兒求財不仁,卻絕不沾黑的啊!要不我哪敢把你們往那兒帶,隻能說殷少你太顯眼了,走哪兒都不安全。”

說完還意猶未盡地添了句,“早說了你穿得太花哨,身為男人都能被綁去幹那個,這真是……”

陸維吼,“真是什麽?!還不是你搞出來的,你還有理了?”

語氣頓時蔫下來,“真是稀奇……哎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表示感歎、感歎而已。”

殷朝暮靠著陸維歇了有好幾分鍾,吃得滿嘴葡萄汁,陸維拿著紙巾給他擦嘴角,旁邊兒王冬晨人高馬大站在那兒,看得直抽抽。好半晌,才直起身子,兩臂撐在床上,噗嗤一笑,“說你呆子還不服,我早知道這事兒跟你關係不大。憑你那點兒拿不出手的腦子來,空有一腔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膽,也想得出綁架這種有勇有謀的策略?不成器。”

說完一雙上挑的眼還彎了彎,透出股不知是譏是鄙的神色來,偏生他那雙眼遺傳了殷夫人,眼角不知怎麽滲著淡淡的粉色,尤其向上勾時,漂亮得就跟小樹上新發的花骨朵兒一樣。

屋裏兩人沒見過他這幅擺明車馬鄙視人的樣子,看得一愣一愣,心裏顛三倒四覺著與其像平常那樣藏起來的鄙視,如今這樣明火執仗反而讓人生不起火兒來。

像隻高傲的白天鵝,連偶爾掃下來的一眼都讓人心生縱容。

“那好,隻要能把你從綁架中摘出去,最重就不過是個過失犯罪,談不上綁架從犯。”殷朝暮掃了他微露喜色的臉,想了想柔下聲音,“不過不管什麽錯,這所學校你都不可能待下去,這個準備,你有嗎?”

陸維一驚,趕忙搶道:“不是吧?這麽嚴重,我查過,隻要我們兩個受害人不上訴,按理說十有**是記過並留校察看啊,怎麽會……”

“我懂,我知道的。”這時候反倒是王冬晨這二傻子穩了下來,小老虎一樣一向生氣勃勃的眼中掠過一絲黯然,“我也沒想著還能繼續上學,隻要、隻要別把我送進監獄,我姐還沒畢業,隻要不進去,什麽罰我都認,我都能認……”

殷朝暮聽了心裏也不是滋味兒,這年頭京都什麽人進了局子,不管罪輕罪重,家裏不貼進去幾萬幾十萬的,誰能保證自家孩子在裏麵兒受的什麽苦。殷朝暮上輩子在京城混了多久,哪裏還不明白?瞧他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原本隻是看在陸維麵上幫人,現在卻多了幾分真心。

“也罷。”他取過外衣,站起身,審視了王冬晨一番,烏黑的眸子眨也不眨:“我和你去找一趟院長,能幫多少,都做不得準的。”

王冬晨本已心情沮喪得無以複加,忽然聽他這麽說,激動地和陸維對視一眼,嘴唇都有些抖,“殷少,謝字我就不說了。這次兄弟要真能熬過這一關,你就是讓我磕個頭都行。”

殷朝暮擺擺手,又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一點。”

小老虎一臉訝然,“當然當然,我是比不得你們這些有水平的,一會兒自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打死不張口就是。”

殷朝暮搖搖頭,“不是不說,而是不管他問什麽,都要照我說的四個字辦,知道嗎?”

“哪四個字?”

殷少暼他一眼,“抵死不認。”

辦公室裏幾個主任支書院長副院長麵容嚴峻,尤其是帶殷朝暮他們音樂係的副院長,額頭緊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沈輔導員是他們這一班的直接負責人,之前跟王冬晨接觸也比較深入,事情發生時他也是跟去找人的,可以說手頭掌握了第一手資料。他站在窗戶邊,手裏拿著個小本子,上麵記錄的是王冬晨的過往成績,都是參考了他檔案,做不了假。

看了一會,他抬頭掃了桌子旁邊幾個院係領導,“這小子從前都還老實,就這麽給毀了怪可惜的。”

這話稍微一線的老師都知道假,就連沈輔導員自己說完也一陣兒心虛,那小子檔案上清白,可平時有多能鬧騰他算是深有體會。但臭小子再怎麽鬧也還是他的學生,還是個剛踏入高等學府的、全身充滿幹勁兒的年輕學生。沈輔導員自己就是行政保研,剛踏足社會,不說這是他帶的第一批學生這一層關係,單就從一個畢業生角度看,也是不願意看見有學生因過失犯罪而被開除學籍的。

可惜現在的情況並不太順利,王冬晨從前檔案倒是幹淨,可也沒什麽出彩的地方。京都重地,他們學校想保個學生下來,也是要拿出過硬理由的,否則一個弄不好沾上官司,兩方家長糾纏不休想脫身就麻煩了。這種事情,一般學校都是老老實實跟司法程序走,該開除開除、該退檔退檔,沒有點特色的學生,校方還真不願費這個勁保下來。

幾個領導聽了他對王冬晨的大致介紹,沒什麽好說的,就要求看看學生從前的高中成績。

而王冬晨這孩子又不是特別乖出彩兒,走到看成績這一步,幾乎已經是沒戲。

沈輔導員艱難地咽了口吐沫,聽著副院長平平說了句,“孩子成績不算好,那咱們就合計合計,往上麵報吧。你們幾個還有意見要說說麽?”

上麵?隻有校長了,在院裏還可能兜一兜,報給校長那就基本是處分定好,隻等蓋章了。

可他還能有什麽意見?王冬晨這小子就跟最普通的一名大學生一樣,不見得有大錯,卻也沒有閃光點,想幫一把都有心無力。

塵埃已定。

副院長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手上的煙掐滅站起了身,合上本子,“既然都沒意見,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嘟嘟嘟——”

三聲輕輕敲擊門板的聲音傳進來,副院長皺眉,這事兒鬧得他也煩心,討論了一星期可算弄完了,這時候能來什麽人?

“進來!”

辦公室的磨砂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殷朝暮王冬晨以及陸維三人。

一看是學生,副院長的眉皺得更死了,這像什麽話?辦公室怎麽跑出幾個學生來?

“你們哪個院的?幹什麽的,這裏正開會呢。”

不等副院長發話,有眼色的老師就張嘴打算將三人趕出去,卻讓沈輔導員攔下了。

“別,院長,這三個就是這次事情的當事人,既然幾個孩子有心,您就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副院長本來就煩得厲害,家裏還有個黃臉婆等著應付,當下發作起來,劈頭蓋臉就一頓好批。

“能有什麽情況,小沈,這地方是他們幾個孩子隨便來的麽?事情都定了,學生不懂事,你也跟這攪和什麽,胡鬧!”

他這話說完,王冬晨心就涼了。什麽叫事情定了?看這人態度也知道形勢不利,想到自己姐姐上著大三每天騎自行車四十公裏去做家教,他就覺著一陣徹骨的寒意。

胸腔裏有非常、非常難受憋屈感漫上來,眼眶熱熱的,擋也擋不住。他想起自己宿舍裏姐姐給他買的筆電,家裏雖然不富裕,但真的是一點都沒虧待他,什麽錢都花在他身上了。

“院長,既然事情都定下來,您為什麽不能浪費幾分鍾聽聽我們這幾個當事人的意願呢。反正無論怎樣您都有主意了不是嗎?”

殷朝暮舉止有度,幾句話又說的夾槍帶棒,副院長懶得和他糾纏,隻好故作耐心地隨便問兩句。

“你們哪位是王冬晨同學啊?”

“我是。”

沈輔導員一看有戲,便搶著唬了一張臉看他,“知道錯了沒?”

“知道了。”王冬晨乖乖點頭。

“我看不像啊,還懂得來找老師理論,小同學腦子不錯嘛。”副院長說得不陰不陽,頓時把王冬晨嚇住了。

“我錯了,我真的做錯了,但我沒有參與綁架殷少,我沒有要害他的意思!我根本不知道這事情,我就是跟他們出去玩兒,什麽都不清楚啊!”

殷朝暮暗暗點頭,還算這小子沒有亂了陣腳,記得他的叮囑。

沈輔導員走過來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沒說話。

王冬晨明顯感覺到副院長的敵意,再看看一幫老師沒一個為他說話,心髒咚咚的跳了起來,什麽也不顧的一把摟住了輔導員的胳膊,“吧嗒吧嗒”眼淚就掉下來。

“導員求你了,副院長,求求你,別送我去監獄,我再也不敢了,我絕對不會再犯了,我寫保證書好不好,三千字,啊不,五千字,多少字都行。求求你,記過、開除都行,就是別送我進監獄行不行?求求你……”

他是真怕了。他才十八歲,不過是犯了個小錯,就像從前高中時的惡作劇,他想著過些日子就沒事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後果會這麽重。

局子裏是什麽地方?哪怕隻是幾個月,也會毀了的,誰知道進去了會遇到什麽?

這一次是真的慌神兒了。更何況他家的經濟條件不好,就算他不能給家裏補貼,也決不能讓自己親人再往裏砸錢。

隻可惜,這間辦公室裏的人除了輔導員,哪個不是人精,這種事情見得多了,連眉都不皺一下,隻是被哭的頭疼,心裏更瞧不上眼,就連一開始有些不讚同的老師也熄了幫手的心思。

過了。

沒有哪個成年人能接受這種懦弱的淚水。

“夠了。”

這話幾個老師都想說,不過說出來的卻是殷朝暮。

“哭什麽,你又沒犯什麽罪,說得這麽委屈幹嘛?不過是過失錯誤,學校還能真將你扭送警局不成?”

他身手將王冬晨拉到身後,發絲輕晃,仰首正麵對上一幹將他們當戲看的成年人。

“副院長,我說的對不對?身為受害人,我不起訴他,一個身家清白的學生,哪來的官司吃?”

沈輔導員也是一愣,一般這樣情況,報過警就相當立了案,像這種情節特別惡劣、牽涉黑道賣yin的大案子,受害方不起訴也是免不了一場刑牢之災。

但如果受害方出來作證,就又不同。

“你不起訴,那另外一個孩子呢,小同學,你有這份同學愛是好的,但你們還年輕,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要知道,受到損失的可不是你一個啊。什麽叫現場?進了現場就都有嫌疑,不是你起不起訴的問題,哈哈。”

副院長一介老油條,根本不想和他們胡攪蠻纏,以自認為和藹可親的語調強調了一遍,還似乎被自己的幽默逗笑了,說完自己先示範似的笑了兩聲。

一眾老師俱都附和。

“我當然也不起訴!我和殷少都不起訴,還能證明王冬晨和這事情根本沒關係。要按院長你這麽說,我也去了那黑網吧,我也是嫌疑人也要被開除了?”

副院長還沒“幽默”完,就被他嗆得咳嗽,“亂說話,小沈,把你家孩子領回去,這地方不是他們來玩的。多做做工作,知道不?”

他當然不能退陸維的學,全校第一高分,還指著陸維拿獎牌爭榮譽,怎麽能一概而論。

殷朝暮冷眼看著,瞧出這老滑頭打算和稀泥,就知道這事情關鍵就出在王冬晨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上。

他踏前一步,人還是瘦長樣,但那副從容鎮靜卻暗潮湧動的氣勢,迫得哇哇大哭的王冬晨也不禁收聲——

“院長,聽說兩天後有教育部的領導來審查咱們學校金融係申重點的事情,不知道這消息是不是確切?”

C大文娛突出,什麽美術係、音樂係都厲害得很,前兩年合並了一所文綜院校,新並進來的金融係與商學院打算申重點,如此C大才能真正在京都上百高校中再上一級。這件事算是重中之重,C大領導層也是私底下跑了許多門路,才終於等來審核領導。

隻是這事兒一向跟學生沒關礙,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一般的任課教師也沒通知到,副院長臉色變了變:他一個學生,哪來的消息?

殷朝暮卻不管他臉色,“我初到內陸,聽說京都教育搞得很活,有些個人想法想反映反映,這倒是現成的機會。”

反映,反映什麽?內陸,內陸什麽?

副院長轉過腦子來了,原來這位就是港島來的同胞,這樣子就不好說了。要知道港島學生的指標可是每個院校自己爭取來的,也算是促進兩地交流,連國家都提倡,他們這回還打算用這事兒加重申請的砝碼。

他看明白了,三個小蘿卜頭就是想替王冬晨求情。雖說一般情況下審核的領導都來校了,那就剩走過場、吃頓飯,不大可能審不過。可要是萬一這港島學生不知輕重把綁架的事情捅上去了呢?起碼你們學校出了這麽件大事,保全方麵就有重大漏洞!

“哦,學校這兩天是有些事,那王同學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等過幾天再說。”

他是不擔心,這孩子再怎麽拖也還是攥在他手心兒裏,不過是早死晚死幾天的功夫。

而另一邊兒王冬晨還發愣,他沒想到殷朝暮真能給他爭取到幾天,可就這麽拖著也不是事兒啊。尤其今天殷朝暮話說得這麽不留情麵,早把那個什麽混賬副院長的給得罪狠了,拖過這幾天還不知要怎麽打壓呢。

“殷少,這不是辦法啊。”陸維白著張小臉兒,憂心忡忡。

殷朝暮卻不動聲色,他早就知道勸不下來,學校不把學生當人看他上輩子就知道,也沒想著能竟全功,他不過是要拖到教育局領導視察那天而已。

之所以隔了許多年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這件事,實在是因為當年這事太轟動,可以說之後的四年這件事都被C大學生津津樂道經久不息,隻因當時還僅僅是二年級生的顧疏表現得太過搶眼,太鋒芒閃耀。

優雅的頸子微微彎曲,略長的發絲有一綹滑過耳際,殷朝暮露出個酷似殷夫人的含蓄典雅的微笑。

“當然不是辦法,誰說我打算靠拖了?哥靠的,從來都是實力。”

顧疏,這次就讓我借用你大出風頭的機會,幫王冬晨一次吧。上輩子你踏著我的屍骨成就一身光芒,這輩子,就讓我也踏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