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毒計,怎麽不開口了
不安的牧九歌突地想起南宮翔和她說過的話,如若有事,大可去找他,想到這,牧九歌立馬令杏兒準備,她要去找南宮翔。
由於牧長承的家信,牧清連沒能關華氏禁閉,後院竺氏身體不好不能管理,溫氏也因受了驚嚇下不了床,而原本想讓牧九歌接手,牧九歌卻要以要打理她娘店鋪為理由拒絕了,所以,後院大權最終還是落在了華氏手裏。
“四小姐,您要的馬車。”牧九歌剛出府,便見到府外停著的豪華大馬車,嘴角一陣抽搐。這華氏,果然是個會做戲的。
剛和她起了衝突,這會聽說她要出門,便立馬這麽張揚地安排著,外人看來就會誇華氏賢良了。
牧九歌看了眼那豪華的大馬車,又見到恭敬地站在兩旁候著的趕馬人及兩婆子,稍微地多留意了兩眼,見到沒有什麽異樣後才在杏兒的攙扶下蹬上馬車。
那兩婆子則是跟在馬車後。
小廄見到牧九歌上去後,立馬高喊道,“小姐坐穩了,這就走了。”
牧九歌聽著小廄那略帶清秀的聲音,心裏的不安放了下來。
那兩婆子長的也是一個安穩的樣,小廄也是個眉清目秀的俊小子,不像是個會使壞心眼的人。
“小姐?我們就讓她們跟著?”杏兒挑著簾子一角,瞟著馬車後麵跟著的兩婆子不安地問。
“嗯,讓她們跟著。”牧九歌要出門,華氏知道,可不知道她要去哪裏找什麽人。
“小姐這是要去哪?”果然,趕車的少年在外頭輕問。
“去鳳羚山莊的別苑。”牧九歌淡淡地道。
杏兒早已瞪大了雙眼,望著牧九歌,她家小姐什麽時候?
牧九歌則是閉目不語,但在心裏卻是計算著小廄會是什麽反應。
然,她估摸錯了,小廄一聲“好咧!”便不再聲。
牧九歌覺得不應該,但依舊警惕地坐在馬車內。
一路馬車駕馭的很穩,牧九歌也感覺得出快到鳳羚山莊的別苑了,為此,她不由地長籲了口氣。
然,就在馬車上一座橋時,馬卻突然瘋奔起來,杏兒早已被顛簸地倒在馬車內,而牧九歌則是因為心有防備,所以沒有被顛簸倒地,但整個人也是被掛在了車窗邊緣。
好險!
牧九歌緊緊地抓著窗戶邊緣,努力地想要保持身子平穩。
“小姐,小姐?”杏兒緊張地叫喚著,想要爬起來去扶牧九歌。
可發了狂的厲馬高抬著馬蹄,衝向護欄。
糟了。
牧九歌暗道糟糕,整個人隨著碰撞的力度已是飛向了高空,如同拋物線般直直地往水裏落去。
那小廄見到牧九歌落水,立馬大叫一聲“四小姐”,隨後整個人也立馬跳到河水裏去。
該死的。
華氏,你果然是有陰謀的。
準備好華麗的馬車,再準備這樣一個清秀的小廄,先發打消她的警惕性,然後半路再安排壯馬發狂,最後這小廄舍身相救,可這一
救,她牧九歌的清白就算是毀了。
如果讓人看到她牧九歌被一個清秀的小廄從河裏抱起來,放在這樣的年代,女子地位低賤,掉到了河裏濕了身,還與人摟摟抱抱的,那麽她哪還有臉麵再與他人談婚論嫁?誰還容得她來辯駁來查證了。
好狠的毒計!
牧九歌落水的瞬間立馬慌了,她不會水!
前世的她不會,二十一世紀的她同樣也不會,落水後的她立馬慌亂地撲騰著手腳,鼻口早已嗆了水。
該死的,越是嗆了水心裏越是慌,牧九歌的頭腦也跟著昏沉起來,隻是意識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讓任何男人碰到自己,不然自己這輩子就真的要被這些流言蜚語給毀了。
雖然她不在意那些,可無奈啊,生在這樣的一個年代,就得守這些莫名其妙的規矩了。
越是往水底沉去,牧九歌反而越心安起來,因為這樣下來尋找她的人就會稍微慢一些了,她不奢望會有普通百姓會下水來救她,她隻希望自己能順著這水流漂到別的地方去。
可是,事與願違,就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撲通的落水聲。會是誰呢?
她連忙睜大眼去尋找聲音的發源地,隻見一襲華衣似錦的男子正衝著她遊了過來,如遊魚一般,輕巧靈活。
隔的太遠,牧九歌看不太清楚,隻覺得那人周身帶著一股霸氣。
恍惚間,牧九歌已然覺得自己喝多了,她居然看到了翔王爺!似條五彩斑斕的熱帶魚一般地朝她遊了過來。
嗬嗬……果然是被水嗆到了,牧九歌這樣認為。這個時候居然會想到翔王會來救她,自己果然有嚴重的臆想症啊!
牧九歌努力地讓自己在水底下保持頭腦清醒,她劃動著手腳,想讓自己離來人遠一些。
“笨女人,你到底想幹什麽?”錦衣男子眉一挑,奮力向前一蹬,伸手已是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帶,然後牧九歌連折騰都來不及,就華麗麗地倒在了來人的懷裏。
鼻子撞到堅強有力的臂膀,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牧九歌這才清醒過來,原來不是自己臆想,她抬頭,眨著眼,“翔王?”
“還有知覺,沒死!”南宮翔心裏一動,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對著她的嘴,就是吻了過去。
牧九歌一個不察,就被翔王給吻了個正著,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是她的初吻吧!
牧九歌憤怒不已,可翔王似乎是在渡氣給她,這讓她憤怒的心,與不停拍打他胸膛的手也漸漸地安分下來。
南宮翔似乎也沒料到牧九歌始初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但是薄唇輕觸的那一瞬間,他還是失神了。
柔柔的,軟軟的帶著溫涼的溫度,讓他心神一亂,如同墜入花海,唇齒間都帶著四海花香的味道,身上的衣服與青絲都朝四周散開來,淩淩落落地糾纏在一起……
也隻有那麽一瞬間,南宮翔立馬清醒過來,扣著她後腦勺的手一鬆,往下打了道力。
與此同時,牧九歌突地感覺自己腳下像生了風一般,整個人如同利箭,直往上頭躥去,隨後呼吸一滯,南宮翔帶著
她從河底直接衝了出來,立身於一旁的屋頂上。
這時,早在一旁候著的葉知秋已然將一件鬥篷恭敬地遞。
南宮翔取過,唰地一下蓋在牧九歌那早已濕透了身子上,遮住了身玲瓏,寬大的鬥篷也遮住了牧九歌那張出水容顏。
“咳,咳……”站在屋頂上的牧九歌半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吐著喝下去的河水,好半天才緩緩地直起身子。
南宮翔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吐,等她吐完了,才緩緩地收回眼神。
“亮瞎我的鋁合金眼了,六哥居然親自救她上來了?誒誒,快看,你家王爺是不是腦袋進水了?他怎麽……”開口的是一個趴在窗台前的男子,望著站在他對麵屋角上的兩人,瞪大了眼。
“七王爺,還請您少動貴口,以免被王爺聽了去,就不好了。”回到屋內的葉知秋不悅地盯著七王爺,“而且我家王爺好的很,不勞七王爺操心。”
七王爺南宮文風生性淡泊,不喜皇宮中的繁瑣事宜,於是早早地搬出了皇宮,與南宮翔關係匪淺。
“知秋啊!說你不懂你偏要裝懂,你難道沒看到你家主子將鬥篷送給了那位姑娘麽?你家主子此時正在吹涼風,要是萬一感冒生病了怎麽辦,還不快去送件衣裳。”
南宮文風噙著笑望著葉知秋,笑的葉知秋心底發麻,這個王爺,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跳脫了,他有點接受不了。
此刻南宮翔也已是抱著牧九歌一個飛身,便已站到了眾人麵前。
“她是誰?”南宮文風見到衣袂飄動的聲音,立馬跳了起來,抬手指向牧九歌,然後問的卻是南宮翔。
他不認識她,這也不怪他,誰讓他沒有去參加杜皇後的壽宴了,誰讓牧九歌又行事低端不怎出門呢,所以不認識也是正常。
牧九歌眼眸一抬,眼前男子說不上絕色,但也是生得異常俊美,高挑秀雅的身材,著冰藍色的上好絲綢衣衫,領邊與衣袖口邊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公子氣質非凡,隻是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眸如同星河燦爛璀璨地盯著她,透著一絲玩味。
“牧府四小姐,牧九歌。”南宮翔很意外地沒有拒絕回答,而是略皺了下眉便開口道,“七弟你該注意下你的言行了。”
原來是七王爺。牧九歌微垂下眉在心底道。
也幸好被南宮翔所救,她才不至於那般狼狽。
南宮翔說完又低頭去看站在他身後側的牧九歌,卻正好見到牧九歌抬頭,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視線相交的那瞬間,牧九歌淡定自若,而南宮翔則是微挑眉,卻始終沒說什麽。
牧九歌沒有問翔王為何在此。也沒有問為何會出手救她。隻在心裏一陣暖,幸好有他。
南宮翔也是不會自找了去問她為何會在這裏。
可是南宮文風卻察覺這房間裏的詭異氣氛。
為什麽他的高冷六哥會去救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怎麽也不開口說謝謝。這讓南宮文風很是詫異。為什麽這兩人又都不說話了?是因為他在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