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2章.事情敗露

我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床邊坐下,手機安靜的躺在我枕頭旁。我去醫院這段時間,何明蕊會不會暗中動了我手機?

我一把抓過手機,解了屏幕鎖後進了主界麵。一通亂翻,什麽也看不出來。不可能,何明蕊肯定在我手機動了手腳,隻是因為我太蠢了,所以才什麽都看不出來。我憋著一口氣,把每一個應用程序都點開來仔細,看了半個多小時,還是什麽也看不出來。

這種無處發泄的憋屈感折磨得我快要尖叫出聲,將手機狠狠的砸到床上。我雙手捂住臉,老天啊,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

“你有病啊。”何明初被嚇了一跳,回頭凶了我一句。

我何止有病,我都快死了。

“何明初,我有話和你說。”我“哇”一下痛哭出聲,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箱子裏的龍貓是怎麽回事,我不知道是誰送的,那都是何明蕊搞的鬼。還有,還有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我真的是鬼附身了。明初,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很了解對不對?那都是你妹搞的鬼。你不知道,她恨我,往死裏恨我。你媽的死,她把所有的賬都算到了我身上。所以,我媽的失蹤說不定也是她搞的鬼……”

何明初將鼠標狠狠一砸,“霍”一下站起來。然後他三下兩下扯掉電源線,抱起筆記本就往房間外走。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了房間,撲到床上失聲痛哭。第一次,我體會到了什麽叫真正的痛不欲生。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我含著淚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我凝神聽了聽,家裏靜悄悄的。

我習慣性的摸過枕頭旁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傍晚六點多了,翻了翻手機,楊漫給我發了幾條信息,祝我生日快樂,又跟我說抱歉,說她得照顧媽媽,今天不能來給我慶生。

我撐著床慢慢的坐了起來,睡了這一大覺,眼皮腫脹得厲害,但我的神誌卻清醒了許多。掀開被子下了地,走了幾步,那股麻軟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我出了房間,家裏黑燈瞎火的。

“明初。”我輕輕喊了一聲,嗓子啞得厲害。

沒有應答。

“爸。”我走到公公房間門口,頓了頓才敲門。

也沒有應答。

家裏沒人?

我拿起手機,拔下了何明初的電話。響到第三聲的時候,他按了拒接。無奈之下,我又拔了公公的手機,他的手機直接提示關機。

這是什麽意思?

我又一次拔打了何明初的電話,他仍然按了拒接。我的心往下沉,他是不是什麽都知道了?他不是氣性大的人,從來不會生氣這麽久,哪怕是正在開會他也會立刻回短信給我。

站在黑暗中,我第三次拔下了何明初的電話。

這一回,他總算接了我電話。

“你在哪?”我問他。

“外麵。”他語氣生硬,不情不願。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顫著聲說。

“那又怎麽樣?”何明初冷笑了一聲,“找別人去給你過吧,別煩我。”

我咬著唇,對著黑暗慘笑,斂了笑後,我說:“你是不是什麽都知道了?你妹告訴你的……”

“蔣曉穀。”何明初憤怒而暴躁的打斷我,“不要什麽都往明蕊頭上推,更不要總提你那一套陰謀論。我告訴你,明蕊什麽都沒跟我說。是你自己說的昨天晚上的事,蔣曉穀,你大概不知道,你被明蕊砍傷住院後,我在大門口裝了隱形攝像頭。裝的時候,我想得很簡單,以後誰還敢來咱家鬧事,有監控為證。誰知道,誰知道我沒拍到鬧事的人,拍到了自己老婆跟別人偷情。蔣曉穀,我不想和你說話,我們離婚吧。”

離婚吧那三個人他幾乎吼得歇斯底裏,我退了一步,靠到牆上。果然,他什麽都知道了。

“是你妹慫恿你裝攝像頭的嗎?”我像一枚下了鍋的魚,明明死到臨頭了,還是不甘心的想蹦一蹦。

“不要跟我提明蕊。”他吼得聲音都變了形,“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她壓根就不知道我裝的隱形攝像頭這事兒。沒錯,我是故意不告訴你,也不告訴明蕊,更不告訴我爸。”

“是不是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了?”我近乎麻木,事情已經壞到這種地步了,也就無所謂更壞一點了。

“相信你?”他笑起來,“你不是說明蕊打你了嗎?你現在再給我說一遍她打你了。蔣曉穀,你什麽時候變成撒謊精的?你為什麽會暈倒?因為你心虛啊,你害怕,你恐懼,你被自己嚇暈的吧。蔣曉穀,你很厲害啊。欺負我老實是不是?還是欺負我眼瞎?不對,你根本就是把我當蠢蛋了。如果你沒有把我當成二百五,你就不會那麽饑渴,把手伸到鄰居頭上去。那麽醜的男人,你都往帶到家裏去,你怎麽想的?你告訴我,你腦袋裏在想什麽?你好歹也跟我爸學學啊,實在耐不住,你把我弄死。我死了,你再為所欲為,好不好?”

何明初說著說著就嗚嗚的哭起來了,我和他在一起這些年,連婆婆過世他都隻是掉淚。他哭得這麽傷心,可見,他的內心崩潰成什麽樣子了。

我順著牆壁坐到地板上,我已經說不出來話來了。這通電話之前,我一直在想,我和唐勝元的事情是何明蕊一手策劃的,她要怎麽整死我?我知道這事兒遲早會爆,所以,我一直在想對策。可我萬萬沒想到,何明初還有一手,他竟然在家門口安裝了隱形攝像頭。

一顆地雷就這樣毫無預警的炸了,炸得我生不如死。

何明初哭了一會兒就把電話掛斷了,我抓著手機,呆呆的坐著。

夜色一寸一寸變深,何明初沒回家,公公大概被何明蕊接走了。我坐在空蕩蕩的家裏,仿佛置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心幹幹的疼,是那種完全可以感受到的生理上的疼。就像有人拿針在我心髒上戳,一下又一下,疼得我連站起來找根繩子上吊的力氣都沒有。

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明白命運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蔣曉穀活到二十六歲,一直清清白白做人。從小到大,別說招惹桃花,連暗戀追星都不曾有過。哪怕到了適婚年齡,我也聽從家裏安排,按部

就班的相親。遇見何明初,覺得話能說到一塊,我一門心思跟他處對象。後來結婚,安生的過日子。

好景也就幾年,命運覆手之間就把我推到了走投無路的絕境。昨夜的我,真的完全無法自控,那不是我。我蔣曉穀不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可我的老公不相信我。

淩晨一點半,何明初回了家。大門口傳來鎖轉動的聲音時,我從一片荒蕪的世界裏掙脫出來。我看著大門打開,看著何明初跌跌撞撞的走進來。

吊燈亮起,刺得我本能的就抬手去擋眼睛。

何明初搖搖晃晃的往裏走,走到過道旁時,他停下腳步看著我。

“蔣,蔣曉穀。”他嘿嘿笑了兩步,然後晃悠悠的走到我麵前,“你在等我啊?”

我看著他,笑了一下,我懷疑我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等我幹嘛?”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和我麵對麵。

“你喝多了,去睡吧。”我側過頭,被他的酒氣熏得有些反胃。

“你不是等我。”他又嘿嘿笑了兩聲,“你,在等你的奸夫,對吧?哈哈,我是不是很聰明?”他伸手拍我的臉,“老婆,你是我的老婆。”

我又側了側頭,往旁邊挪了一點。

“我不會打你,我不打女人。而且,打你髒了我的手。”他打了個酒嗝,“我就是想不通,蔣曉穀,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跟我說說好不好?”

“你妹陷害我的。”我機械道。

“明蕊,又是明蕊,什麽都是明蕊。按照你的邏輯,我媽也是她害死的,我爸燙傷是她搞的鬼,你的手是她故意砍的,我爸和你媽私奔是她安排好的,對,你還說你媽失蹤是明蕊設計的。”他用力的扯開襯衫的扣子,“蔣曉穀,一切都是明蕊的陰謀,對吧?行,是她的陰謀,你被她陷害了。唐師傅是明蕊用繩子綁上來的,你是不是還要說,明蕊喂你吃藥了,所以你控製不住體內的蠢蠢欲動……”

“我昨天確實收到了玫瑰和紅酒,但一夜之後,玫瑰和紅酒就消失了。既然你調了監控,那麽,你應該看到是誰半夜進了我們家把玫瑰和紅酒拿走的吧?你肯定也看到昨天下午有人送快遞來了對不對?”我猛的想到這一點。

“哈,哈哈,哈哈。”他笑起來,“編,蔣曉穀,你繼續給我編。”

“你有沒有看到?何明初,你告訴我。”我爬了兩步,跪坐到他麵前。

“沒有。”他嫌惡的揮開了我的手,“你太能編了,來,你給我起來。”他撐著地麵起了身,“我把監控調給你看,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不然,你還要給我編故事。我真是傻逼,太傻逼,我那麽相信你,相信明蕊真的對你動了手。”

他往何明蕊的房間走去,我跟在他身後。心裏抱著一線希望,我要把最近的監控畫麵都調出來,這樣說不定能還我一份清白。

何明初走到飄窗那,然後他敲了敲鍵盤。電腦從待機狀態蘇醒過來,他摸過鼠標,點了幾下,很快進入了監控畫麵。

“你要從哪一天看起,從你受傷那天?還是就看昨天晚上的?”他譏諷的看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