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標準

華麗標準

“西格納斯,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又在?!”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用拖著長長尾音的語調誇張的表現著他的不滿,把另一個差不多大的男孩麵前的書本合上,“難道你的世界裏麵除了書就沒有其他了嗎?真懷疑你到最後不會進入斯萊特林而是拉文克勞!”

“哦,盧修斯,儀態儀態,注意你的貴族儀態!”黑發的男孩也就是西格納斯也沒在意盧修斯專橫的行為,仍舊掛著微笑說的溫和。

盧修斯低咒一聲,連忙調整臉上的神情,哦,該死的梅林,他失態了!深呼吸幾次,等盧修斯好不容易消去心中的不滿時,再次抬頭在看見剛剛才被他合上的書再次被黑發男孩打開後隻覺得腦子中有根神經嘣的一聲斷了,啪的一聲把奪過來的書扔向了遠處,盧修斯冷聲怒斥。

“西格納斯,你居然又看?!你就不能幫自己找點其他的消遣嗎?一天到晚,你離了書就不能活了嗎?我看你哪一天總有一天徹底和書融為一體的!”

“沒辦法,你也知道的,我們必須在去霍格沃茲之前就學會那些該學的東西,還是你真的會天真的認為,我們去霍格沃茲就真的是去讀書?”剛剛看的書被盧修斯仍的遠遠的,西格納斯看了一眼就沒去在意了,反正那書他也看的差不多了。

“我當然知道這些,可是西格納斯,你該出門曬曬太陽,而不是該死的一天到晚窩在這個小小的書房不去門!”

每次他來這裏,幾乎有一半的次數都是在書房找到西格納斯的,餘下的另一半次數,就是西格納斯在學習各種貴族課程還有魔法教程,他都沒看見西格納斯什麽時候休息過,就算是繼承人,但也不必這麽拚命啊,就如同自己,父親在對待自己的課業上非常嚴格,卻也會給他一點自由的空間啊。

“好好,出門曬太陽,這就去曬太陽,我們一起!”

對於盧修斯,這個唯一的朋友,西格納斯幾乎可以說是非常的縱容的,隻要不是太為難的事情他都會答應,更何況,別看盧修斯這麽易怒,但這隻是小部分時間這樣,大部分的時間,比起一個七歲的孩子,盧修斯簡直成熟的不像話,甚至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那前世的十幾年白活了,因為就算多活了十幾年,他有時候都比不上盧修斯的成熟,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看似冷靜,其實,說白了隻是溫吞而已,也難為盧修斯能夠忍受他了。

西格納斯對著盧修斯笑了起來,伸出手,在盧修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抓住了盧修斯的手,“走讀書閣,我們出去。”

手上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盧修斯楞了一下,除了父親母親,他從未被人這樣牽著手,非常的不習慣,那溫度,似乎透過了肌膚滿滿的暈染開,讓他覺得太熱了,比起外麵陽光的溫度更加的灼熱,帶起了心底絲絲不明的焦躁,盧修斯像是遮掩著什麽似的猛的用力甩著被握著的手。

“放手,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牽手?太幼稚了!”

“嗯?”有些不明白盧修斯為什麽要這麽大的反應,視線不經意的飄過盧修斯的耳朵,眼尖的發現了那悄悄染上的紅暈,西格納斯恍然,帶著幾分促狹,“盧修斯你竟然害羞了誒?!”

“誰害羞了?誰害羞了?!我才沒害羞呢!”被西格納斯的話帶出了更多的熱氣,盧修斯的聲音禁不住提高了些,“快點放手,被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無辜的回望,西格納斯眨了眨那對還是圓溜溜的灰色眼眸問的真誠,“像什麽樣子?”

“不像樣!”

這下,西格納斯更無辜了,“既然不像什麽樣子,那為什麽還要放手?”

“你……”被西格納斯類似於胡攪蠻纏的話語鬱悶到了,盧修斯惱怒的想要說什麽,卻在對上了西格納斯的無辜表情後語塞了,最終你了半晌,才來了一句完全沒有氣勢的“你太不華麗了!”。

頓時,西格納斯化身成為好奇寶寶,“盧修斯,你的華麗標準究竟是什麽?”

“當然是像爸爸那樣!”盧修斯抬起下巴一臉驕傲的宣布,“爸爸是最華麗的!”

“馬爾福叔叔?”西格納斯想起那見麵次數不多的男人,俊美的麵容沉澱著貴族的優雅和冷漠,與生俱來的高傲更添幾分理所當然的高貴,很是迷人,隻是……“盧修斯,你爸爸那是標準的雄孔雀樣!”

對麻瓜界非常陌生的盧修斯眨眼,不解的求問,“什麽是雄孔雀樣?”

“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男性荷爾蒙!”換句話說,就是沒有一刻不在勾引人的,“雄孔雀很美,總是保持著最美的一麵展現在眾人麵前。”尤其是雌孔雀的麵前,當然,這最後一句話西格納斯明智的沒有說出口。

想了想自家父親那數不清的情人為父親癡迷的樣子,小小的盧修斯暗自點頭,非常讚同西格納斯的話,這和爸爸說的作為馬爾福家族的人隨時隨地保持最好的狀態來麵對外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於是,在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孔雀是什麽的盧修斯的小小心靈之中,雄孔雀就等於華麗美貌之物這個等式正式的成立,以至於到了後來,在得知所謂雄孔雀究竟寓意什麽的時候,依舊改不了心中的那個等式,麻瓜界的孔雀他自然瞧不上眼,不過卻迷上了巫師界中“高貴珍稀”的孔雀,不惜花費大量物力財力,在馬爾福莊園內圈養了好幾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現在的盧修斯隻是不知不覺的被話題帶著跑,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隨著西格納斯踏出了房門,燦爛的陽光照灑下來,落在了兩隻交握的小手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暖暖的,傳遞至心間,熨燙出那莫名情緒,牽著嘴角,盧修斯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柔和中充斥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快樂。

有什麽,正在無人察覺之時破土而出,又在誰的心上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