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20章 可願為官

深夜皇帝傳召,鍾妜的第一反應就是宴席上寧孤抒的特殊才華和出塵相貌讓皇帝動心了,然後今晚就被臨幸了什麽的。她才不要,她是非年輕貌美的男子不碰的好麽。

幸好她沒有把自己齷蹉的想法表達出來,因為她聽到賢妃疑惑道:“昭華殿?那不是陛下召見臣子商量政事的地方嗎?抒兒你並非臣子,為何要在此時召見你?”

弈瀾看著一臉茫然的鍾妜,道:“抒兒你不必擔心,估計是父皇想要詢問你有關星象之事。想來那些都難不倒你。”

那才更該擔心的好嗎?!她是鍾妜不是寧孤抒,天知道,對星象她隻知曉個皮毛,一會要是寧孤抒還不醒轉過來,她鐵定是要露餡的!

鍾妜的內心的咆哮聲雖然此起彼伏,一陣高過一陣,但麵上卻沉靜地很。她視死如歸地問賢妃:“姨母,有什麽要囑咐我的嗎?”

賢妃雖然擔憂,但聽到弈瀾那麽一說,也覺得皇帝是好奇星象之說。恰好,這個丫頭好似比那鄧緒更加精通星象之事,心中倒也放寬了些許,被鍾妜這麽一問,她也不好給鍾妜什麽壓力,便出言寬慰她:“你最初在殿前的那番言行舉止就已經很得體了,小心謹慎是沒有什麽大錯。放心,宮內還有姨母,宮外……”想到這裏,賢妃冷哼一聲,“你宮外那個父親雖然沒有什麽指望,但陛下至少還是會念著他是一品太傅不會將你如何的。”

“你且放心,也不要再耽擱了,讓父皇久等就是你的不敬了。”

鍾妜隨著小太監到了昭華殿外。小太監讓鍾妜在殿外先候著,然後進去通報皇帝。

昭華殿修得古樸莊重,此刻殿內燈火通明。看來這滄戈皇帝是在此處辦正事的主兒,不像梵晏皇宮,怎麽舒服怎麽修……

她剛轉過身去想看盡周圍的景色,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鍾妜回頭一看,夜風恰好輕輕拂過,昭華殿外燈影幢幢,那人就踏著地上搖曳的燈影從殿門緩緩走出來。那身姿那氣度絕對是上乘,可惜那張再熟悉不過的俊美容顏卻讓鍾妜提不起半分垂涎的欲望。好吧,其實是有一丟丟的,可是她怕碰壁啊

……

自打上次在茶寮外的分道揚鑣,這還是她跟弈沉第一次私下見麵。

殿門口守著幾個侍衛,離他二人的距離不太近。直到那人走到了鍾妜麵前,她才壓低了聲音對那人道:“我們都已經這麽熟了,叩拜什麽的都可以免了吧你覺得是不是?”

弈沉回答得言簡意賅:“不是。”

真是不給麵子啊,鍾妜見到他臉上滿滿的冰塊,深深明白這個人她現在是絕對惹不起的,不情不願地給弈沉行了一個萬福禮。

“這個時候你也來昭華殿了,是不是知道陛下找我有何事?”她旋即補充道,“看在我師父的麵上,你要是知道了什麽麻煩你告訴我一聲啊。”

弈沉低頭看向她,啟唇道:“估計是給你賜婚。”

鍾妜受驚不小,後退一步:“賜我跟誰婚?我和你嗎?”

看到鍾妜這個反應,弈沉難得的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捉弄之心瞬間冷了下去:“你想得倒美!”他今夜是哪根筋搭錯了要跟她說閑話?!

鍾妜聞言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弈沉突然臉一沉,幽幽道:“若是把你賜給弈瀾呢?反正他也因為你失了一樁婚事。”

寧孤抒跟弈瀾是沒有那個緣分的,但若真的有這樣好事,寧孤抒就不會成日裏愁眉苦臉了。鍾妜一邊遐想一邊滿意道:“那倒是不錯。”

弈沉別過臉去冷聲道:“果然……可惜我從前從未注意到。”說罷也不再看她,隻將目光放向別處。

鍾妜也忍不住像寧孤抒那樣歎起氣來,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他這個人真是很難相處啊。幸好,這種尷尬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殿門就有內侍傳召寧孤抒進殿。

離大殿幾十步的距離時,鍾妜隱約聽到一陣小孩的啼哭聲,而且離大殿愈近,啼哭聲愈清晰。當她進到殿中時,那哭聲戛然而止。

她的弦始終緊繃著,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四處張望,更不忘首先給皇帝行叩拜禮。還未來得及聽到皇帝叫她平身,倒是先聽到一個聲音悅耳婉轉的女子說話了:“陛下您看,渙

兒他不哭了,他一見到這位寧五小姐就立馬就不哭了!太傅,您瞧瞧,你這個女兒果真是非同常人呀。”

太傅?莫非寧元重也來了?

隻聽寧元重道:“承蒙娘娘看重,但小女哪有這般奇異,或許是很合小殿下的眼。”

話雖如此,但寧元重心中疑慮也頗重。據說今晚五皇子在那尾宿星降落之後一直啼哭不止,所有太醫都瞧了遍,卻診不出個所以然來,眼看著這個五歲的娃娃嗓子都哭啞了,柔妃身邊的宮人跟她提起晚宴之事,於是柔妃便央求了皇帝讓傳說中精通星象的寧五小姐來占個星試試。誰知,寧孤抒前腳剛剛落地,五皇子就立刻止住了啼哭。

皇帝將五皇子弈渙從柔妃懷中接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朕看倒是未必,寧卿,你這個女兒隻是處在深閨之中,未免有些可惜了。”

寧元重連忙跪下:“陛下,抒兒才疏學淺,隻不過是一點小把戲,隻怕難以擔當重任。”

“太傅大人,五小姐的學識連鄧緒都自愧不如,又怎回事小把戲呢,陛下可還有個誇您教女有方的意思呢,陛下,您說臣妾說得可對?”柔妃巧笑倩兮時時刻刻不忘在皇帝麵前賣乖討巧,也難怪她受寵了這麽些年。

鍾妜根本不曉得他們在打什麽啞謎,此時最她的感受就是覺得那皇帝也忒不厚道了,他們隻顧著說話,全然不顧還跪在地上的自己。她如今已經和寧孤抒的軀殼融為一體了,身體的每一個痛感都無法繞過她。

這個時候,她終於被點名了:“我們隻顧著自己,倒是忘了寧丫頭了。那丫頭你先起來吧。”

這一聲寧丫頭讓鍾妜有些受寵若驚,自己什麽時候跟皇帝熟絡了,竟然被教的這麽親切?

更是讓她震驚不已的還在後麵:“寧丫頭,你可願意入朝為官?”

入朝為官……剛剛爬起來的鍾妜有點站不穩了。她腦中迅速把晚宴到現在的事情在腦中過一遍,估摸著,這個滄戈皇帝是要她在欽天監做官吧。照理說,這應是一件好事,為何寧元重一臉鬱結的樣子?莫非在滄戈女子為官要付出什麽代價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