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4章 逍遙穀的責罰

逍遙穀還是從前的逍遙穀,並沒有任何改變,霧氣縈繞在青山綠水之間,孤鶩與落霞齊飛,夕陽西下,逍遙穀點亮了燈籠。

“好全了嗎?”翎羽將懷裏掙紮不停的夕臥放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

“別揉我頭發!”她擺了擺手,活動了幾下筋骨,回答道,“一點事兒都沒有了。不知道穀主會如何責罰我,可憐了我的小身板。”

“你自己做的事兒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翎羽將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收了回來,語氣柔和,“這次我幫不了你。”

“我犯了錯就應該受到責罰,這叫以儆效尤,我不會讓你為難。”夕臥爽朗一笑,目光掃了一圈,皺眉道,“你們全都哭喪著臉做什麽啊?”

“私自出穀本就是大罪,你……還惹出這麽多事情來,罪加一等。”慈雲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浮生和翎羽的表情,說了一半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走啦,該來的總會來,我才不怕呢!”夕臥抬首挺胸地大步往前走,絲毫不畏懼將要受到的懲罰。

“皇上病危卻突然精神大好,你動的手腳?”翎羽偏過頭對一旁的浮生問道。

浮生點了點頭,不曾想過隱瞞,“他生的兩個兒子,一個折磨小柒,一個見死不救,我有什麽理由手下留情?藥物隻能讓他活一個月,還剩下半個月。”

“朝中局勢不穩,皇上駕崩就意味著太子即位。可是我們這位太子的根基卻不穩,你故意推他到風尖浪口!浮生,自作主張不是什麽好習慣。”翎羽停下腳步,攔住了浮生的去路,“我讓你去保護獻珂,並不是讓你毀了他的前程!”

“如果沒有處理危機的能力,那他有什麽資格成為皇帝?”浮生淡然地淺笑反問,“逍遙穀卷入朝堂紛爭又是為了什麽?敢問翎羽管家,你故意放小柒出穀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翎羽猛地一驚,瞳孔微縮,“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逍遙穀戒備森嚴,

小柒出穀不費吹灰之力,而穀裏得知她離開卻沒有派人擒拿。”浮生款款而談,神采奕奕,一字一句邏輯嚴密,容不得翎羽狡辯,“這隻能說明小柒出穀早在意料之中,而且是逍遙穀默許。我說的對嗎,翎羽管家?”

翎羽皺了皺眉,轉過頭確認夕臥和慈雲已經走遠,眸色忽地加深,一把扣住了浮生的左手動脈,“你一向聰明,但有時候你隻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莫要關注一些與你無關的事情!”

“你傷著了她,就是與我有關。”浮生不卑不亢地與翎羽對視,周身凜冽。

“路是她選的,我隻為她提供選擇的可能。”翎羽譏誚一笑,鬆開了浮生,“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浮生,別忘了你是什麽身份!”

浮生不氣不惱,莞爾一笑,淡然自處,“穀主才是關鍵所在,我與你說這些沒有絲毫用處,是我魯莽了。”

他微微欠身,謙卑中絲毫不損骨氣,反而讓他的形象更為高大。

翎羽雙眼微微一眯,回過頭來盯著浮生的雙眼。那雙眼睛波瀾不驚,與剛才的咄咄逼人判若兩人。

“浮生,你要知道我也不希望她受傷。”翎羽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浮生的肩膀,雙手抓住了他的肩頭,“逍遙七子缺一不可,你不必擔心我會讓她犯險。”

浮生心裏一沉。他至今不知逍遙七子到底有何用處,對於翎羽的說法半信半疑。

“走吧,你包庇小柒也會獲罪。”翎羽目光幽深,神情複雜地深深看了浮生一眼,便轉身快速移動,追上了前麵的慈雲和小柒。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殿,而穀主暗荷已經等候多時。

夕臥的心裏七上八下很是不安,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跨過高高的門檻,進了大廳。

一股勁風猛地刮來,將她整個人掀翻在地,嘭的一聲仿佛是骨骼錯位的聲音,疼得她齜牙咧嘴,猛地抬起頭,詫異地盯著高台上的暗荷。

“你可知錯?”暗荷的聲音仍然

深遠而幽寂,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窮的威懾力,直擊她的心扉。

“弟子知錯。”夕臥連忙起身雙腿下跪,緊緊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穀主,此次行動耗費諸多時日,皆是我一人所致,與師兄師姐無關。”

“哼,倒是有義氣得很!”暗荷冷笑一聲,目光落在了浮生和慈雲身上,“浮生,你作為師兄縱容小柒胡亂行事,可有盡到師兄的責任?”

“弟子無能。”浮生雙手抱拳,微微顰眉,“小柒尚且年幼,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此次行動全是我一人安排不當,敬請穀主責罰。”

“嗬,你們兩個倒是兄妹情深,都把罪過往自己身上攬。”暗荷從椅子上站起來,舉步走下高高的台階,“也別急著攬罪了,一個也逃不了。”

浮生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餘光緊緊盯著一旁的夕臥,眼看著穀主的身形停在了夕臥麵前,心裏猛地一驚,雙手握得更緊。

“小柒無視穀規,恣意妄為,即日起收押思過崖,沒我的命令不許出穀,否則格殺勿論!”

“弟子遵命。”夕臥深深吸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還好隻是去思過崖,若是再來一頓嚴刑拷打,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呢!

“浮生包庇師妹,有失德行,即日起不得靠近思過崖百米之內,違者格殺勿論!”

“弟子謝穀主。”浮生應下,心裏更是疑惑。

原本按照逍遙穀的規矩,他和小柒都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沒想到穀主卻刻意隔開他和小柒,不知道這樣做是何用意。

“慈雲……表現尚可,還需努力,退下吧。”穀主暗荷輕飄飄地評論功過,不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說完之後便進了裏屋,再不搭理門外之人。

“呼——嚇死我了,我以為穀主要把我吊打一頓呢!還好沒事兒。”夕臥拍了拍胸口,籲出一口氣,“師兄,你別不開心啊,咱們以後可以寫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