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7章 危險的男人(二)

“景王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要送錦兒一程。”

李錦悠看著麵不改色,一副“本王都是為了你好”的季君灝,嘴角僵了僵。

這個無恥的男人!

她心中怒氣橫生,麵上卻是絲毫不露,隻是朝著季君灝僵著臉說道:“那就麻煩王爺了。”

季君灝嘴角一揚,見李錦悠自己走了回來,利落的爬上了馬車,毫不遲疑地坐在他對麵,這才懶懶笑道:“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錦兒一向聰慧,又怎麽會幹出讓自己不順暢的蠢事來?”

李錦悠皺眉道:“王爺還請叫我李小姐,否則被人聽到王爺如此稱呼臣女,恐怕會被人誤會。”

“誤會什麽?本王與錦兒早已熟識,叫李小姐多見外。錦兒也不必稱呼本王為王爺,不如叫本王灝哥哥如何?”

李錦悠臉一黑,差點吐了季君灝一臉。

誰和你熟了,我跟你一點都不熟好不好,還有那是什麽破稱呼,灝哥哥……李錦悠心中打了個寒顫,徹底見識了景王的無恥。

季君灝看到李錦悠身子猛僵,下一瞬臉上鐵青,頓時心情大好,薄唇朝上勾起,見到剛才還囂張無比的李錦悠吃癟,他心裏說不出的舒爽。

李錦悠雖未抬頭,卻分明能感覺到季君灝邪肆的眼神和笑意,臉色更加難看。若是可能,她真想一拳打碎這男人臉上的笑容。

可是形勢比人強,她又不願真的招惹景王,所以她幹脆撇過臉去,垂著眼簾,眼觀鼻,鼻觀心,緊閉著嘴巴,懶得理會眼前這笑得得意的男人。

馬車噠噠的朝著雲來居行去,季君灝側眼看著李錦悠問道:“你那個朋友準備走了?”

李錦悠打定注意不搭理景王。

“當真不與本王說話?”

李錦悠繼續沉默。

季君灝逗了她幾句見她已然不開口,頓時淡淡道:“錦兒這麽守口如瓶,想必是怕本王去叨擾你那位朋友吧?本王甚是好奇,能讓錦悠這般在意的是什麽人。墨玨,你命

人去百花樓瞧瞧,看咱們李三小姐到底送了什麽人進去……”

李錦悠麵色頓時一沉,抬眼看著季君灝道:“你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本王就是好奇罷了。”

李錦悠看著他懶洋洋的模樣忍不住怒火上湧,她深吸口氣淡淡道:“他傷養好了,自然就要走,那百花樓裏花錢如流水,難不成還要一直住著?”

季君灝聞言輕笑道:“原來如此,能讓錦悠這麽掛在心上的,難不成是錦悠的心上人?”

李錦悠見季君灝雙眼微眯,不知道怎的,就在他眼中察覺到了危險之色,想起夏侯善的身份不能曝光,更不能讓季君灝抓到夏侯善,李錦悠下意識的解釋道:“心什麽上人,你見過哪家姑娘把心上人往青樓裏送的嗎?那隻是個普通朋友……”

她剛解釋到一半就猛的頓住,抬頭看見對麵臉上恢複了笑容的季君灝,忍不住臉一黑:“景王未免管的太寬,那人是誰跟你有什麽關係?”

季君灝笑得憊賴:“怎麽沒關係,本王說過了,本王對錦悠傾慕不已,要是他是你的心上人,那本王就去打斷他手腳,綁塊石頭把他扔進雲瀾江裏喂魚。”

李錦悠聞言臉上微沉,看著季君灝道:“景王殿下,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她看著斜靠在軟塌之上,長腿占據了整個馬車三分之二還要多的男人,目光落在他那雙如黑曜石般漂亮的雙眼之上,沉著臉道:“我與景王本無交集,那天的事情不過是場意外,你我兩清難道不好嗎?景王身份尊貴,何必處處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季君灝薄唇輕掀,嘴邊帶著涼薄笑意:“本王何時為難過你?”

李錦悠沉著眼:“景王何必明知故問?你先是偷入慶國公府,如今就跟蹤我,難道還不算為難?”

她頓了頓正色道:“你示弱裝病,故意放棄手中權利,降低景德帝戒心,卻夜探天一閣,必有圖謀。我不過是女扮男裝入個百花樓,又算不得什麽大事,你又何必緊追著我不放?你我之間本無仇怨,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

我的獨木橋,大家各做各的,互不相幹,難道不好嗎?”

季君灝看著李錦悠,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大半,隻是嘴邊剩下的笑意卻顯得他整個人更加冷厲:“女扮男裝不是大事,那私藏夏侯善和九州麒麟玉,最後禍水東引嫁禍七皇子,算不算大事?”

李錦悠心中猛的一驚,長袖下的手指緊緊曲起,緊握成拳,而她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麵露詫異道:“什麽九州麒麟玉?景王在說什麽?”

季君灝淡淡看著李錦悠臉上神情,見她眼底沒有半絲波動,不由淡淡道:“元梁國人追蹤夏侯善足有幾年之久,他們怎麽會無緣無故來了京城?可若夏侯善和麒麟玉真在七皇子手中,他也不會暗地裏派人四處打聽消息了。”

“這和我有何關係?”

“七皇子在京中勢力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如果存心要找一個人,絕不可能連半點消息都沒有,除非,夏侯善藏在一個他根本想不到的地方。整個京城之中,能讓七皇子想不到的,恐怕除了皇宮之外,就隻有天一閣的百花樓了。”

季君灝斜倚在軟塌之上淡淡道:“皇宮夏侯善肯定是不敢進去的,至於百花樓……當日夏侯善從元梁逃出,一路被追殺,據說他多次動用天算之術,身體已耗盡潛能虧損至極致,他身上就算有再多銀錢,也根本支撐不到今日,更何況是花費大量錢財住進百花樓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你卻突然送了個重傷之人進百花樓。我命人打聽過,你送去的是主仆兩人,那主人姓夏,主仆二人住進百花樓後,除了那仆人偶爾進出之外,那個夏姓之人卻從不外出。”

說道這裏,季君灝話裏帶著隱隱的壓迫: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今天你去之後,那主仆二人應該會立刻離開百花樓,並且遠離京畿?”

“因為七皇子若在這幾日還找不到夏侯善的下落,便會頂不住各方壓力,到時候他必定會把夏侯善和九州麒麟玉在京的消息告訴陛下。以朝廷的力量全麵搜捕,就算夏侯善主仆藏在百花樓,也絕不能躲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