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真實的毒蛇
這個存折就是當初我們結婚時,我父母收到份子錢,他們一分沒要全給我了。當初婆婆要跟我算份子錢時,還差點被她拿走了。要不是後來我媽拿出了證據,才沒被她拿走,可她當初千叮萬囑讓我把錢存好,說是將來好留著蓋房子用。
張路也了解這事,他也沒再說什麽。
我又拿出一個五萬存折遞給了婆婆,婆婆這時才喜逐顏開。婆婆頻頻向我保證,她以後肯定會對我好,也讓張路對我好。
張路也不斷承諾著。
我卻一點也不開心,以前我花錢是為了這個家和諧,而現在卻像是用錢買承諾。
我抬頭不經意間看到王琳房門開著,王琳惡毒的眼狠狠盯著我。
“嘶……嘶……”我聽到了毒蛇吐信的聲音。
她的眼睛就像世上最毒的蛇,緊緊纏繞著我,毒牙貼著我的頸部動脈,不斷吐著蛇信。
我陷入陰冷之中,不由自主打著冷顫。我想喊張路,可是就在我轉頭的功夫,王琳的房門關上了,被蛇盯著的感覺消失了。
前後幾秒的時間,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直讓人懷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可是感覺太過真實了,讓我無法確認自己所看到的。如果說之前對王琳的存在是如鯁在喉,那麽現在她讓我有了危機感。雖然我還沒滲透,這危機會體現在什麽地方,但我卻對她心生警惕。
“夢夢,你說好不好。”張路的話讓我瞬間從思考中回到現實,雖沒有聽到張路他在說什麽,但是我條件反射地點頭說:“好。”
婆婆笑得臉上的皺紋擠成菊/花,特意從沙發上跑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直說:“夢夢你真是個好媳婦。”轉頭又對張路說:“兒子以後對夢夢好點,知道不。要是讓我發現你對夢夢不好,看我怎麽收拾你。”
張路連連點頭稱是,笑著說:“有媽看著,我哪敢呀。”
我連忙也應和道:“有媽在真好。”
婆婆接著我的手,拍著我的手背,笑得越發和藹可親,恨不能把我誇上天。
我雲裏霧裏不知到底怎麽回事,麵帶微笑說著謙虛的話,心裏想著,一會兒我還是再問問張路好了。
婆婆拉著我和張路又說了半天的話才讓我們回屋睡覺,她把我剛買回來的睡衣疊了疊,小心翼翼拿回房裏,我剛說不用這麽小心,張路扯了我一下,對我搖了搖頭。
想到往日婆婆的行為,我刹那間懂了,婆婆這是要把睡衣拿回老家給嫂子穿。
生氣嗎?早就習以為常了,連無奈搖頭的動作都懶得有了。張路最開始見到婆婆這種行為悄悄勸婆婆,沒想到,說到最後他反道是被婆婆勸服了,認為給他大嫂東西,就當相於給他大哥,他和他大哥是親兄弟,任何東西都可以分享的。
當初我把這事兒跟陳靜學了,陳靜當場就笑噴了,她說要不要張路把媳婦也跟他大哥分享呀,他們家到底是什麽鬼邏輯?
跟他父母同住那一年,我知道了答案,他們老家的房子是張路他哥張衡的,田地是張衡的,父母應由張路來養,因張路不在父母身邊,所以每個月要給定時給張衡2000元。
還有最主要的是:隻要張衡有事,全家都要總動員去幫他、支持他,有力出力,無力出錢。
張路有本事在大城市裏生活,升了官,娶了媳婦,住上了高樓,張路就應該什麽都出雙倍,他既然沒有時間,那就用錢頂吧。
張路去洗澡了,我回到臥室坐在床上,無奈得想著。
張衡家少了根針,向公公婆婆要,公婆朝張路要,張路甩我一句:大哥家缺根針。
我開始四處找哪裏有針,再把與針配套的東西一起買了送了過去。按陳靜的話,他們家今天要針明天肯定要我付不起的東西。
以前我是不信的,和張路戀愛的時候,他們家可不是這樣子的,再說,幫幫張路大哥也是對公婆變相的盡孝。
時至今日,十萬都無法讓婆婆滿意,還得加上了五萬才行,無力感突然間從心底冒了出來。
“夢夢,剛才你答應媽的事,別忘了。”拿毛巾擦頭發的張路,邊擦邊說:“最好明兒早就去辦,要不然大哥好等著急了。”
我抬頭看著張路,無語了,果然還是要錢。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剛才你可是答應了媽,要是想反悔,你自己跟她說去。”張路說完也沒等我說話,緊接著他惱怒地質問我,說:“你不會是真的反悔了吧。”
張路生氣得把毛巾往地上一扔,沒等我解釋,指著我的鼻子就說:“路夢遙,如果你不想答應,當初就別答應。你前腳剛答應後腳就反悔,耍人玩呢是吧?”
張路他說的咬牙切齒,聲音卻刻意壓低了,我知道他是怕被我婆婆聽到,更知道他這是在借著我婆婆的事兒在暗指王琳,因為昨晚答應後,我就再也沒跟他和王琳說過一句話,是個人都能看得出我心情不好。
我沒有想隱瞞,本以為張路他會安慰我,畢竟我的同
意代表著我的付出有多大。可現在看張路,他或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付出、忍讓了什麽,而是我不僅要答應還得笑臉麵對王琳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站了起來,直視張路,說:“張路,我是誰?”
“你當然是路夢……”剛說幾個字,張路瞬間反應過來我到底問的是什麽,他收起手指,撿起毛巾,再也看不到剛才的怒氣,硬擠著笑說:“最近公司太忙了,我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在用逃避的辦法來回避我剛才的問題,可我卻不想就這樣輕意的掀過去。
距離我答應王琳和孩子留下來才過了26個小時,張路對王琳和他對我就有了翻天覆地得變化。
我可以為我愛的人付出所有,但卻不代表我弱懦無能,隻會一味忍讓。
“張路,我們好好談談吧。”看著眼前的張路,我輕聲地說。
我還是沒能對他緊緊相逼,不是因為我心軟,而且因為我愛他,所以願意相信他還是愛著我的。
我語氣軟了下來,張路上前就抱住我,說:“夢夢,我的妻。”
是的,我才是合理合法張路娶回來的妻子,是家人。而王琳隻是一個外人,現在頂多是懷了張路孩子的外人。
我輕輕推開張路,說:“張路我既然答應留下王琳就不會反悔,也能容下她,也會好好待她。可是我做這些,為得並不是王琳也不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而是那個可憐患有白血病急需骨髓的孩子。”
張路雖然皺著眉,卻還是點頭表示認同。我接著說:“求那個孩子需要的隻是骨髓,而王琳生下來的是個什麽的孩子必不重要。”張路緊皺著眉頭,說:“夢……”
“張路,因為我相信你是愛我的,所以才容忍了王琳和那本不應該存在的孩子,隻要她恪守保姆本分,別想覬覦本不屬於她的東西,那麽,我雖做不到天天笑臉把她供起來,但卻也能做到容她存在。”我搶在張路開口前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今天中午的事兒,我隻是因為擔心孩子才向你吼的,不關王琳的事兒,是我著急瞎擔心。”本以為開誠布公把我的想法跟他說完,張路會懂,不知他是沒懂還是裝作不懂或者是不願意懂。
我曬然一笑,想起小時候外公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對於真正不懂的道理的人,你可以跟他講道理、擺理實。而對於那些裝作不懂或者或是不願懂的人,那就狠狠一巴掌把對方打醒,要是還‘不醒’,那麽這個人就不再值得你費心費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