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溫柔是罪
懷孕？我第反應是不可能。簡單漱完口，我斬釘截鐵對張路說：“沒有，我沒懷孕。”
失望明顯呈現在張路臉上，還有他無法掩蓋的嫌棄，而王琳低頭抿嘴偷笑，特意挻了挺沒有顯懷的肚子。
看到他們的表情，我突然心想，要是我懷孕了張路就不會要王琳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了吧。
想法轉念又被我否定了，上次跟張路發生關係還是在上個月前，那次可是算好是在安全期的。
“那個，夢夢……”聽到我沒懷孕後，張路來到王琳的身邊，握住王琳的手，吞**吐對我說：“剛才我說的你考慮得怎麽樣？”
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恨不能盯出個窟窿來，心裏苦笑，剛才自己居然還會抱著那樣的想法，真傻。
光看著他們緊握的手，對張路剛才所說的問題我心不在焉地反問：“你剛才說什麽了？”
“既然你和王琳都愛我，而我也愛著你們，那麽，就讓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吧。”張路的話，就像是盆冷水從頭倒下，澆我個透心涼。
不敢相信這是從張路口中說出來的話，難以置信看著他，脫口而出：“張路你瘋了吧？你怎麽會這麽荒謬的想法？”
“夢夢你不想生孩子，可我需要一個傳宗接代呀！我是那麽愛著你，不想離開你。而王琳……”張路轉頭看向王琳，王琳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而王琳她說，她愛我願意為我做任何事。”說這句話的時候，張路表情流露自信、自豪。
王琳從張路背後出來，搶著說“夢夢，我是真心愛張路的，從我第一次看到他時就愛上了他。我知道以我這樣的年紀來說這的話顯得我厚顏無恥，可是我真得很愛張路，我根本無法控製我自己。”說著說著，撲通，王琳跪在我腳邊。痛哭地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引誘了他，不關他的事兒，夢夢你千萬別離開他呀。”
張路愛憐扶起王琳，緊緊摟著王琳對我說：“夢夢，你人美膚白，氣質佳，而且學曆高、家庭好，你是真正的白富美，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好累。”
跟我在一起……感覺好累！我懵了。
在朋友聚會上認識了當時積極上進、陽光開朗的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嫁給他，婚後為他百般付出，忍受他家人的各種無理取鬧。這才三年，就落得個，跟我在一起好累。
心裏委屈和不甘讓我不管不顧大聲質問：“當初追我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覺得累？你們家拿不出彩禮、買不起房子的時候怎麽不說累？我找親戚托關係一路扶持讓你成為項目經理時，你怎麽不說累？現在家裏條件剛好你就……”
“路夢遙！”張路大吼叫我的名字，打斷我的話。
這時我才如夢初醒，驚覺我剛才說了什麽。張路是個最看中臉麵的人，剛才那些話無疑就是在打他臉。
“路夢遙，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看看你剛才的樣子，誰跟你在一起能不累。”張路臉帶陰沉，眯起雙眼，警告地說：“路夢遙你應該慶興我還愛著你，要不然我早就讓你滾蛋了。”
剛才的發泄讓我冷靜下來，在聽到張路後麵所說的話，奇跡般沒有生氣。那是因為我太了解張路，了解他那看似堅強而實際自卑的自尊。
王琳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張路，整個人就像最虔誠信教徒膜拜著他們的俯仰之神。
在王琳的目光下，張路整個人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眼前這一出，讓我找到了張路會和王琳在一起真正的原因。
在這一瞬間，我有了決定。“張路，咱們離婚吧。”
王琳臉上閃過欣喜，嘴上卻說著：“張路，我真得不要名份的。你千萬別與夢夢離婚，隻盼能生下這個孩子，能天天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的聲音溫柔平和，張路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右手緊張地顫抖。
“放心。”張路安撫完王琳，“這不可能。”張路對我說得斬釘截鐵。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既然跟我在一起累，現在又找到了懂你的人，為什麽還不離婚呢？這個婚我離定了。”我態度堅持，毫不退讓。
“因為我最愛的人是你呀。”張路說得一臉情深，不見剛才情緒激動的模樣。他長長唉了口氣，說：“王琳對不起，我怕夢夢真得會離開我，我要把事實真相告訴她。”
事實？真相？這又是弄得哪一出呀？我在張路和王琳兩人之間來回看。對他們之間打的啞迷有著不解，內心深處還有絲絲期盼。
“恩，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王琳愧疚地說道。
“故事有點長，夢夢你過來坐下聽吧。”張路拉著我的手坐到沙發上，把王琳的事娓娓道來。
王琳從小就是個漂亮的女人，十裏八村的都沒有人比她更漂亮。當她長到十八歲後，她爹為了給她弟弟娶媳婦，就把她嫁給了鎮上一個姓屠的大戶人家。
姓屠這戶人家，除了家中有錢之外，最有名的是他們家有個吃喝嫖賭打女人的兒子，而王琳嫁的人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王琳嫁到屠家前前後後懷了三次孕，而每次都沒能保住，最長一次都長到六個月了，硬生生被姓屠的男子打掉了。從至，王琳就再也沒懷過孕。
姓屠這戶人家，生意越做越大，在王琳三十八歲那年，屠家以王琳不曾下蛋為由把王琳趕了出來，除了一張離婚書什麽都沒有給王琳。
王琳就這樣獨自一人
來到S市，隻會做家務活的她隻好選擇當了保姆，這一幹就到了45歲。
半年前王琳接到老家弟弟來電話，說是她弟弟的兒子，她的親侄子，她們老王家唯的男丁得了白血病，在急需錢之外，更需要能有匹配的骨髓。
王琳火急火燎去配對，可惜不符合。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聽到醫生說如果是王琳的孩子，也有可能會配對上。為此王琳還特意谘詢了下，說是現代醫術隻需要骨髓裏的細胞，哪怕是嬰兒的也可以。
當王琳回到S市後，到醫院檢查，說是她現在生育功能完全正常了，巧得是，剛檢查沒多久，她就到咱們家來工作了。
張路講到這裏停了停，握起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說：“剛開始王琳拜托我的時候，我是拒絕的。可是沒想到，王家那孩子病情惡化了，我見他太憐也就答應了。”
“夢夢你要相信我，我跟王琳在一起也就兩次。我們都是算準時間的，第一次就有了，可惜那個孩子沒胎心隻好流掉，而第二次就是你知道的這次。”
撲通，王琳再次跪在地方，不斷磕著頭，哀求著說：“夢夢，張路說的都是事實，我真心不想破壞你們的家庭，我隻想有個孩子來救我的侄子而以。”
王琳哭得肝腸寸斷沒有偽裝，隻有真情流露，我不免信了幾分。
可是仍有些問題堵在我心口，我問道：“是隻想要個孩子，上**庫做個試管嬰兒不就好了，幹嘛非得……”我有些說不下去，輕咳了聲，繼續問：“還有，為什麽最開始不告訴實情，而且剛才張路你還會提那樣的要求？”
王琳抽泣地說：“我最開始有去做試管嬰兒，可是，我的身材被打壞了，承受不住試管嬰兒，沒辦法隻能拜托張路。”說著王琳低下了頭。
“原先我想著，這雖是幫人的事兒，可是畢竟也不是十分光彩。再加上也就一次，所以就沒打算告訴你。”張路說道：“事情被你發現後，我就想著，我承認下來，以夢夢你的肚量或許就能保得住這孩子。”
“要是我說不行呢？張路你還堅持要保嗎？”張路明看了眼王琳，才對我說：“夢夢，今天去檢查。大夫說了，王琳要是這胎保不住，恐怕她以後真得就不能再生了。”
王琳停止哭泣，眼中帶淚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我。
張路雖然沒有說什麽，可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他的想的想法。
留他的存在就如同有根刺紮在我的喉嚨裏，不留牽扯到兩條性命。要如何取舍，我猶豫了半天，想到孩子無辜，再加上王琳不斷保證生完孩子後她就會消失，張路也一再承諾，我最後還是點答應了。
然而，我的好心，卻換來我日後的萬劫不複，水深火熱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