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白翎染出手
見自家王爺如此當個事辦，小廝翻了翻白眼，隻在心中祈禱那位小姐身子一定要康健點兒，不然知道真相之後說不定會當先氣死了。想到這裏他皺了皺眉，忽然想到那位喬小姐身子本就極為不好，不然喬垣之也不會將她一直關在家中，以至於極少有人知道他有一個如此絕色的妹妹的。
白翎染到了前廳的時候，下人們已經將午膳擺放好，隻等著眾人上榻入席，沒有喬梨的身影。暗想早上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喬梨也一定不會出來的，白翎染沒由來的有些失望，提不起太多興致。
眾人看見他之後紛紛抱拳問好，白翎染興致缺缺的回禮，待喬垣之來了之後草草的吃過午飯便告罪離開。然而喬垣之不知為何忽然對他很照顧，很有禮的，一一將席間的客人介紹給他認識不說，還拉著他天南地北的胡扯。
白翎染眯著泣血的眸子含笑的看著喬垣之，聽他說著近日江南一些風雅趣事，他的唇角微微翹起，像是極為高興，但他的小廝卻知道他已經瀕臨在爆發的邊緣了。
喬垣之好像感覺不到一樣，他依舊興致勃勃的說著，直到那小廝看不過去，想著他怎麽也是未來王妃的哥哥，一定不能放任王爺跟他生了罅隙，便躬身走到白翎染王麵前小聲道：“王爺，該走了！”他並沒有說做什麽，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隻用白翎染跟喬垣之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喬垣之聞言不好意思一笑，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小廝，對白翎染眨了眨眼睛，擺擺手道：“就不耽擱王爺的事了，請--”
白翎染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原本他在這裏眾人礙於他的身份還有些拘謹，他這一走便大聲說笑起來。後來喬垣之又喚了歌姬過來陪伴眾人，他自己告罪吃酒吃的多了去後堂休息了，留下眾人懷抱美人飲酒作樂不提。
卻說白翎染跟小廝出了正廳，一路朝百花園走去。二人漫步到百花園入口處，白翎染卻不往前走。小廝見此隻是垂著頭不語。
“四兒，你說我這樣進去好嗎？”他想起那張如花嬌顏來，想起她眼中的戒備跟驚慌，還有那似曾相識的話語都讓他猶豫不定。他不記得自己見過那樣漂亮的一個姑娘，若是以往他見著，絕對是早娶回家了，可是她偏偏是那樣的口氣，分明是相識的，並且還是很熟悉的樣子。
四兒垂眼聽著，聞言抬起頭看向白翎染認真說道：“王爺，您準備怎樣迎娶喬小姐？多長時間想將她迎娶回白翎染城？”四兒說話總是直指中心，這也是為何這麽多年四兒一直在他身邊，任何人也沒有四兒讓他省心省力。
白翎染聞聽蹙起眉，他本身脾氣就不是很好，他一直認為權利能解決的事情就不用弄那些耽擱時間的彎彎道道，不如早點動用。這樣算是棘手的問題已經讓他有些壓不住火氣，他有些煩躁的擺擺手道：“此事日後再提。”
若是以往四兒一定躬身應是，但此次他卻不怕觸怒白翎染，而
是繼續道：“喬公子這個人，小的看不太透徹，總覺得有些事好像來的太過容易，之前王爺您自己不是也說了嗎？所以依小的看，王爺還是就此事做一個計劃吧，幽帝那邊，不會任由您生活如此太平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翎染猛地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四兒。四兒也不怕，隻是坦然而真誠的看著對視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請您想想您的初衷，想想先皇。”
提起先皇白翎染的銳利如刀的眸光頓時溫和下來，他點了點頭對四兒道：“我們先回去，至於你說的計劃，就拜托給你了。”他說的很客氣，他是真的感謝四兒，如果沒有四兒這麽多年他或許早被自己的衝動害死了。
“這是四兒應該做的。”四兒躬身將白翎染送回住處，轉身離開辦事去了。
晚間的時候四兒便回轉了，白翎染難得安靜的正在房中看書，他正在看一本九州雜記，上麵記載了各地的民族風情很是有趣，他看的眉宇間皆帶著舒朗的愉悅，泣血的雙瞳也不似往日那些深邃，隻是越加接近鮮血的顏色。
四兒站在門前靜靜的看著這樣的白翎染，在他發現自己之前四兒絕對不會出聲打擾，他知道這樣白翎染能這樣放鬆的時候極少。以往先皇在的時候有人保護他，他總是這樣，可是自從先皇去世之後，為了防止幽帝背後的小動作，他可以說每天都生活在防備之中，能這樣全身心放鬆下來的時候更是極少。
“四兒。”白翎染在他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一見到四兒他便魂飛天外了，想四兒這個時間回來，便是有些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四兒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將目光放在九州雜記上，像是故意讓他著急似的，他含笑說道：“王爺，聽說這本雜記是前秦一位德高望重的士大夫親自執筆，他早年建功立業之後怕功高震主便提出辭官然後遊曆世界。共曆經三十二國，一百零八族，用了四十六年，晚年九十二歲時回到故都開始撰寫，曆時三年完成落款那一刹那含笑而亡……”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好像沒有看到白翎染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白翎染有點想笑，這個四兒每次都弄同樣的招數，他都習慣了！他倒是要看看，是四兒的九州雜記看的多，還是他的多，是他的口水多還是他的時間多。
他也不吱聲，隻是唇角含笑的看著四兒，泣血的雙瞳都帶上淡淡笑意。四兒被他看得麵皮兒發紅，他越說越說不下去，最後隻得告饒。開始說正事。
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有了銀子，雖然最開始不能讓四時園的仆婢們開口說話，但一旦有了大量金錢放在麵前，便一定會有人動心。這些人不用太多，隻要夠精就行。
所以四兒便帶著數張百兩銀票出去，自然滿載而歸。於白翎染來說，銀子隻是一個概念。
“喬小姐身邊的兩個丫鬟不好收買，一直沒有機會與之接觸。不過現在整個四時園的人不說十之**
已經是咱們的人，怎麽也有一半之過了。”四兒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據說四時園的仆婢都是喬老爺夫婦在世的時候安排的，都是簽了死契的，這世道果然人心難測。
“這個不急，怎麽說也有那麽一兩個可信之人。今天晚上如何做？”他是完全相信四兒，接下來行程都問他如何安排。
四兒翻了翻白眼，他忍不住說道：“每次您看上誰家姑娘的時候都由小的出馬，這次可不行，這次的人非同常人，您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末了還不忘惡作劇的加一句：“您盡管放心大膽的出手，看不下去的時候小的斷然會出手扭轉乾坤，不會讓您丟了人去。”
白翎染聞言氣的差點沒暴走，抬手在四兒頭上就是一個暴戾。四兒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躲了出去。
主仆二人剛剛說笑完，喬垣之就派人請他們去正廳用飯說是商量明日行程之事。今日大夥在四時園欣賞美景飲酒作樂，明日便是郊外活動，喬垣之在外人麵前表現出的意思便是明日看大家的騎射功夫如何，聽說這樣也能看出人品來著。
四兒讓丫鬟下去，他一麵沉吟一麵走進屋內。白翎染不在意笑道：“怎的了，事情發生超出掌控了？”
“不是！”四兒搖搖頭，有些嚴肅的看向白翎染說道：“王爺，您在外人麵前的脾氣一直都不是很好，這一次為了喬小姐已經按下性子，小的想幽帝那邊想必已經得到消息。如此明日在場上一定會有幽帝的人出現。”
“你地意思是讓我趁早出手打亂他的計劃？”白翎染危險的眯了眯血色的眼，銳利一閃而過。四兒點頭道：“您打算怎麽做？”卻是不再有任何言語。
“走一步看一步吧！”白翎染站起身在四兒的服侍下換了一身玉金色的華貴常服，姍姍來到正廳內。
雖然白翎染說過讓眾人不必在意他的身份，但到底眾人不敢太過分，尤其是喬垣之這個主人更是在大小事上麵麵俱到，簡直讓他挑不出一絲錯處。當然他也不想挑。
這次晚宴上有個讓他比較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的人出現：喬梨。
她的神情有些疲憊，嬌絕的眉眼間隱有憂色，她垂著頭，長睫微顫著，好像很委屈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這個樣子，他的心又不舒服起來，早上見到她的時候便是這種感覺，她難過著，他也不好受。
喬梨自是在眼角看到他的到來，不過她此時一定要裝作很柔弱很委屈的樣子。她並不了解他，她隻是憑著從桃心桃核兩個丫頭口中聽來他的傳言分析這個人的喜好，從剛開始以為他也是穿越的，到現在深深的懷疑，她都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前世的那個白翎染。
如果說不是，那他們的名字長相，便是那雙泣血的雙瞳都是一模一樣，若說他們不是一個人，喬梨委實難以相信。可若說他們是一個人，便是興趣愛好有那麽大的差距。兩者放在一起比較，她便有些猶豫不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