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二章 去看他
“還是算了吧！就當我找錯人了。”不等他說完，她已經一口否決了。
“你即來了這裏，我怎麽能讓你就這麽回去呢？回去了也不好跟那些將士們交待。”大當家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頰，她亦是不避不閃，淺淺地笑著凝視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曾經，也這樣看著她笑。
“大當家莫非是想通過了，願意跟我合作？”穆凰淡淡笑道。
“我說過，你要是答應嫁給我，我便給你們帶路。”那張銀色的麵具泛著冰冷的光澤，色淡如水的薄唇勾出一抹淺笑。
他，到底是誰？穆凰微微眯了眯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朝著他的麵具抓去，他的速度更是快，將她的手擋住了，微微一笑，說道：“公子很看重外表嗎？”
“嗬……那是自然，難道你願意娶一個醜八怪嗎？”她輕輕笑道。
“你若是真想揭下我的麵具，除非你能打贏我。”大當家淡淡地說道，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好！”穆凰應道，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她必須弄清楚，他到底是誰。
經過上次的重傷之後，她的武功大不如從前，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差點就敗在這個強盜頭子的手裏。身子一轉，騰空飛了起來，抽出腰間的軟劍，挑起無數的劍花，而他亦是不甘示弱，拔出腰間的佩劍，刀光劍影，那些小羅羅們紛紛跑過來，看著打得難分難解的二人。
“夫人加油！大當家加油！”那幫小羅羅們唯恐天下不亂。
忽地，穆凰旋身一轉，鋒利的劍刃直直地朝著他刺過去，挑起的劍花劃向他的臉，眾人嚇得紛紛捂住眼睛，生怕看到大當家的敗給自己的媳婦兒。
“你輸了。”穆凰收了劍，望著離他僅五步之遙的年輕男子，唇角浮現出一抹輕輕的笑容。
他的麵具早已經碎了，露出一張白皙如花的臉龐，眾人皆是一愣，然後紛紛轉過頭去，大當家曾經說過，誰若是看到了他的臉，就大刑伺候。
“花顏……”她輕呼一聲，滿臉的震驚，竟然是花顏，兩年未曾相見，他卻是滄桑了很多，隻是容顏依舊很美，卻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花顏，他的冷傲讓她有些不適應，以前的花顏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
“你！”他卻沒有認出她來，隻是驚訝於她竟然知道他。
穆凰不由得苦澀的笑了一聲，轉過身去，當初在換容貌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的，再相見的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會認出她，又有什麽好心酸的呢！一切從頭開始不是很好嗎？
“你名聲在外，我認識你難道很稀奇嗎？”她微微一笑，饒有興趣地望著他
，隻是在眼底深處卻是湧出一抹濃濃的憂傷，不過兩年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了，“你的麵具已經被我摘下來了，還有什麽話想說嗎？”
花顏嫣然一笑，風華絕代，“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實令在下佩服，既是故友，不如進屋喝一杯吧！”
“大當家盛情邀請，我自是不能拒絕。”穆凰微微一笑。
原來，原來他竟然是花顏，怪不得那樣的熟悉，隻是卻不知道玄機老人怎麽樣了？這將近三年的時間，她一直都刻意地回避有關他們每一個人的消息，她甚至不知道紅蓮的屍體有沒有帶回紅蓮國，她覺得自己很懦弱，竟然不敢去麵對這些現實，青城，不過離紅蓮國一天一夜路程，可是她卻沒有去看他。
花廳裏，一壺上好的雕花，他與她相對而坐，一直沉默著。
良久，他才緩緩地抬起頭，靜靜地凝視著她，“你，見過穆凰，對嗎？”
她微微一驚，瞬間恢複了平靜，淡淡地看他一眼，說道：“你說的這個名字我倒是聽說過，她不是雲國的一品丞相嗎？據說後來在忘川城的武林大會上身受重傷被人救走了。”
“你真的沒見過她？”花顏有些不相信。
“你怎麽就認定我一定見過她呢？大當家，你跟她是有仇還是有恩？這麽急切地找她。”穆凰淡淡地笑著說道。
“都沒有，她是我的故友。”花顏失落地笑了笑，忽然下了決定，“我答應你最初的要求，但是你要給出適當的好處，畢竟他們也都不容易，若是天平盛世誰願意出來當強盜。”
“大當家，我自認為在這樣的亂世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的軍隊每經過一個城鎮從來都不會騷擾當地的百姓，更是會出力為他們建造學堂，請最好的老師授課，這是我唯一能夠補償給他們的。”她淡淡地說道，微微歎了一口氣，目光望向窗外溫暖的陽光。
“你能管住你的軍隊，可是別的人卻管不住他們的軍隊，戰爭難免會給百姓帶來災難，你說的沒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若是我，我也沒有把握做到你這樣。”花顏微微勾唇，淡淡地笑道。
穆凰忽然微微一笑，舉起酒杯，“為我們的合作幹杯！”
花顏微微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一飲而盡。
在這些人的幫助下，這一仗贏得很漂亮，幾乎沒有損失一個兵卒，而卞國的軍隊卻是損失慘重。整個祁連山一旁蕭肅之氣，空氣裏彌漫著濃鬱的血腥的氣味兒，屍橫遍野，成為了那些野獸們的午餐。
祁連山的強盜們自從這之後，再也沒有出沒過，百姓們飯前茶餘紛紛談論起這件事，都說這是公子的功勞，將公子奉為神明一樣，是他將那
些強盜們感化了。當這話傳到穆凰的耳中的時候，她不過是淡淡一笑。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望著連綿不斷的祁連山，她的腦海裏回憶起花顏離開的時候說的話。
“你若是真的能夠見到她，請你告訴她，我的存在隻是為了保護她，可是，那一次最關鍵的時刻我卻沒有做到，我已經沒有資格在出現在她的麵前……”花顏的笑有些苦澀，有些憂傷，有些釋然，但是更多的卻是牽掛。
“若是真的遇見她，我會告訴她你所說的這些。”她微微一笑。
“那麽，謝謝，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去紅蓮國找我便是了。”
他去了紅蓮國，據說，在冥月得知紅蓮的死訊之後，便要收他為徒，而玄機老人卻是應允了。花顏，會是紅蓮國未來的祭司。她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答應冥月？
“公子，你站在這裏看什麽？”趙忠誠走過來，有些不解地問道。
“看連綿起伏的大山，你看，它是多麽的沉默，不管世事如何，它依舊屹立在那裏。”穆凰地笑著，卻是看不出一絲的喜悅，這是與卞國交戰的第一次大捷，她卻沒有一絲的喜悅，隻覺得她欠了他們的太多，幾輩子都還不清。
“公子，你，有心事？”他試探性地問道。
穆凰不由得微微一笑，問道：“有這麽明顯嗎？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謝謝你告訴我，否則那些小崽子看到了，又該問東問西了。”她沉默了一會兒，良久，才說道，“我想去一趟紅蓮國，多則二十天少則十五天就趕回來。”
趙忠誠不禁皺了皺眉，她去那裏做什麽？紅蓮國在外國人的眼裏從來都是神秘的，他們的蠱毒和蠱術是談之色變的。
“公子，皇上剛剛有聖旨到。”
“說什麽？”她淡淡地問道，似是一點也不關心。
“無非就是誇讚公子的有治世之才，統帥之才，同時還給予了眾將士獎勵。”趙忠誠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她的臉色，卻見她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聽前來傳聖旨的太監說，皇上最近又新封了幾位夫人和幾位美人。”
“這些都跟我無關。”穆凰淡漠地說道，她隻想著盡快將整個天下捧到他的麵前，然後，毫無牽掛地離開。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她的旁邊，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清秀的臉上，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真的不在乎？”
“你看我像是在乎的樣子嗎？還記得曾經我跟你說過的，為了救我而死的男子麽？他是紅蓮國的人，可是至今我卻不知道他的骨灰有沒有被送回去，所以，我想去看看，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