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三章 大婚

寧軒澤站在一旁,勾唇一笑,他很滿意這一幕母女相認的場麵,就算是有人懷疑她是假的,也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

“淺語,跟娘去後院吧!讓你爹跟太子殿下單獨談點事情。”鳳夫人一直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她也就依著鳳夫人。

“是,娘。”穆凰淺淺笑道,向鳳詹和寧軒澤福了福身子退下,跟著鳳夫人朝著後院走去。

她向來隨遇而安,在鳳府居住的這些天,一直都相安無事,而且鳳夫人越來越喜歡她,真是將當成她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五天之後,整片大陸的人都知道寧國的太子大婚,娶的是禮部尚書鳳詹失散多年的女兒。至於這二人相戀的原因更是很多的版本,比如版本一,太子殿下無意中救下鳳淺語,那時候並不知道她就是鳳家千金,養病期間,二人感情漸漸深厚,到了非卿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後鳳詹入太子府無意中看到鳳淺語,認定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於是,父女相認,終成眷屬。版本二:太子殿下和鳳小姐那是一見鍾情,感情如膠似漆,任何人都無法拆散,他們的相遇更是一個奇跡,那是在鳳小姐昏迷的最後時刻看見到了太子殿下,四目相對,那個電閃雷鳴啊!

這些版本傳到穆凰的耳朵裏,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若是問她最喜歡那個版本,她會說自然是版本一,隻因為有人跟她說過,他與她之間已經到了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的地步。

那個為了救她不惜失去生命的如花般的男子,此生她都無法報答他的恩情。

太子殿下的大婚轟動蕪城,這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朝中所有的大臣都到場祝賀,皇上因著病重,並沒有出席婚禮,但是卻賞賜了很多珍貴的禮物,讓在場的眾人羨煞。

穆凰和寧軒澤的洞房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房中大紅的喜字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兩支紅燭靜靜地燃燒著,滴下來的蠟液宛如美人的紅淚,大紅的錦被,床榻之上鋪滿了花生蓮子之類的東西,寓意著早生貴子。

待到賓客都散去的時候,整個太子府才安靜地下來。

“這大婚還是真是累死人了。”穆凰不滿地哼了一聲,直接將身上的鳳冠霞帔脫了下來,換上簡單的服裝。

寧軒澤坐在檀木椅上笑吟吟地瞅著她,絲毫不避諱,他清楚的明白他與這個女人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她若是想要離開,他也不會攔著她。

“你笑什麽?”她不由得皺了皺眉,換了衣裳,卸了妝容,同樣

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在椅子上。

“沒什麽!”俊逸男子抿唇淡笑,“事情已經辦好了,隻等著一個時辰之後帶兵去他的府上抓人。”

“沒想到太子殿下辦事挺有效率的,不過五天的時間,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穆凰勾唇一笑,似是在誇讚他,又似是在貶低他,倏地臉色一片肅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錯,尤其是不能讓寧軒弘逃脫了,否則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放心吧!我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來。”寧軒澤自信滿滿地說道。

的確,他做到了,當他帶兵闖入王府的時候,寧軒弘已經入睡,直接將他抓了起來,而且還在王府的密室裏發現一件已經縫製好龍袍。

整件事情天衣無縫,自然的,當今皇上震驚大怒,但虎毒不食子,再加上某人在一旁假意求情,曾經驕傲的不可一世的二皇子被貶為庶人,永遠逐出寧國的疆土。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天氣漸漸轉涼了,桂樹、七葉樹開始變得光禿禿的,秋日的絢色正在悄悄退去,太子府裏的池水泛著冷意,蕭瑟的風吹得人心裏竟然有種莫名落寞感。

三國的局勢很穩定,但是卻又暗流激湧,都是蓄勢待發,等待的不過是一個合適借口而已。

寧國皇帝已經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傅神醫告訴寧軒澤和穆凰,皇上最多還能堅持三天。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裏都意識到了目前應該做些什麽。

“據探子來報,雲澤禦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雲國駐守與我國相鄰的邊疆將軍顧亦寒已經帶兵壓近,隻要雲澤禦一聲令下,他就會帶兵發起進攻。”寧軒澤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神色卻是一片肅穆,誰都知道這是容不得半點馬虎的事情。

沉默了好一會兒,穆凰緩緩地抬頭,淡淡說道:“如果可能話,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夠手下留情放他一條生路。”

“嗬……淺語,你還真是重情重義,難道你就有這麽大的把握取勝嗎?”寧軒澤微微一笑,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異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起身,望著秋意盎然的窗外,聲音很輕,卻足以讓他聽見,“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除了那次的武林大會。”

“你若是男子定是難得的將才!”寧軒澤情不自禁地讚道,他是真的欣賞她,如此出色的女子誰又能不對她動心呢!

“殿下讚譽了,我倒是想過平常人

的生活。”美麗的女子清秀的臉頰浮現出一絲淺笑,轉過身看了一眼寧軒澤,“不提這些了,我記得寧國和雲國是以青河為分界線的,而且在冬天青河總是會結一層厚厚的冰,即使人在上麵走也不會有任何的裂開的現象。”

寧軒澤有些詫異地望著她,隨即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青河每年冬天都會結一層厚厚的冰,也就在那時候兩國邊境的居民總是互相往來,交易一些生活用品。”

這也算是最早的貿易流通了吧!穆凰在心裏想著,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清澈的眼眸浮現出一抹肅穆之氣,嘴角扯出一絲淺笑,若隱若現的梨渦盛滿了陽光的色澤。

“我想雲澤禦應該會讓顧亦寒在清河結冰的時候發起進攻,畢竟這樣就省下了乘船的麻煩,據我所知,雲國的軍隊中水軍占極少數,若是在河麵上作戰,雲國的軍隊自然不是寧國的對手。”

“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豈不是再有一個月的時間邊疆就會有戰爭發生?”寧軒澤不禁皺眉道。

“沒錯,以我對雲澤禦的了解,他一定會這麽做的。”穆凰微抿著唇角,她在想,如果顧亦寒知道她如今已是寧國的太子妃會作何感想?而且還帶著寧國的軍隊攻打雲國,在心裏微微歎息,助他謀得天下之後,便是她離開之時,浪跡天涯也好。

寧軒澤忽地笑了笑,說道:“淺語,想必你已經早就想好了對策。”

穆凰也不推辭,直接說道:“太子殿下可是知道在寧國青河以南有個什麽湖?又有一座什麽橋?”

寧軒澤不明所以,卻還是說了出來,“有個叫慈耳紮的鹽湖,還有個橋叫慈耳鹽橋,可那是鹹水湖啊,水又不能喝。”穆凰淡笑一下,不以為忤,“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那鹽湖從來不結冰呢?”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再一次對她另眼相看,“是鹽,鹽能將冰融化。”寧軒澤更想將她所有的計劃都聽完,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期待,“淺語,你能不能說說怎麽個虛則實之呢?”

穆凰垂下眼眸,緩緩眨著長長的睫毛,嘴角勾出一抹淺笑,緩緩地說道:“退為虛,進為實,來個反客為主,組織大軍全力趕在他們前麵渡河,與雲**隊交戰的時候,無須勝,隻需敗,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小股作戰分別襲擊,敗就退,退就跑,左右夾擊,關門打狗。以鹽溶冰,後續隊伍一半於冰麵一半於岸上,留守隊伍趁其不意,攻其不備。此為上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