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六章 騎龍上天庭

“爹爹,還是由我和容羽來換你一會兒吧!已經三天了!您也該休息一會,畢竟你若倒下了,我們就真的沒指望出去了!”寶寶焦急的再也坐之不住了,三天來,卿墨一直不曾有一刻停歇過輸送法力,這樣下去,就算是再強的人也是會頂之不住的。

“蛇君大人,姐姐說的對,容羽和姐姐經過幾日休息,已經慢慢習慣這月華印內的壓力了,況且我們在這寶鏡之中,承受度要小許多,就讓我們把您換下來休息一下吧!”容羽也有些擔心的看向卿墨道。

卿墨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們安心把自己顧好就成,容羽,必要之時,你修煉的法力也是屬於風係法力,可以輸送一些給淑雲,把他照顧好,不要讓他有事,拜托你了!”

“蛇君大人放心,容羽一定會好好照顧雀王大人的!”容羽立即用力的點頭。

而被他們討論的主角雀王淑雲卻宛如睡著一般的依在軟榻裏,一動也不動一下,那長長的閉和著的睫毛,脆弱而無力的覆蓋在那帶著陰影的眼圈之上,身形幾乎已成透明之色,即便有這紅玉魔鏡的保護,月華印本身的巨**力,還是無可避免的在消耗著淑雲的生命力,讓他即便什麽都不做,也越來越虛弱。

寶寶對淑雲的情況很不樂觀,元神都淡的快要成透明了,好在現在還凝而不散,一旦開始散之時,淑雲的命怕是就保不住了,偏偏爹爹說了,自己的法力是屬於水係法力,根本不能輸送給淑雲,隻能在一半幹著急。

漣清他們在外麵不知怎麽樣的著急呢,他們一定也在想辦法營救她們的,所以她們不能放棄,必須堅強堅持下去,娘親,墨墨,還有其他愛她們的人,都在外麵等著呢,寶寶每每感覺到來自天空和四麵八方,宛如要把她的皮肉都分離的痛苦之時,就慶幸著如今被困在其中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漣清和娘親他們,一想到這樣的痛要讓他們嚐到,寶寶就情願自己再疼上十萬倍也甘心。

她相信淑雲還有容羽,甚至爹爹的此刻的感受與她都是一樣的,隻是沒有人說出來而已,因為痛她們才清醒,因為清醒她們才不絕望,因為不能絕望,所以她們更要爭取。

紅色的光柱比之前兩天雖然粗細未曾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是顏色已經分明變淺許多,卿墨知道,再有兩天,外修耗損的差不多,怕是就要開始耗內修了,好在內修總是比外修要耐耗得多,這月華印也沒有他之前所預測的那般強,所以以他現有的法力和修為,耗到元神盡,起碼還能支持上半個月,有這許多時間,也許漣清便會有辦法的!畢竟漣清那人並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情。

卿墨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漣清的身上,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想輕易言棄,尤其是想到湛碧彤還在外麵滿懷希望和焦急的等著他的時候。

妖精一族的修煉之路,所謂的道行和各自擁有的法力,有時是並不對等的,好比,走惡妖的修行之路的,往往道行增長不快,不過法力卻日日見漲,因為他們走的是捷徑,求的是眼前的力量和實用,那些妖一般都難得道,他們本身也並無成仙的欲望。

而走正道修行路線的,尤其是走佛修心法的妖,比如雪鷹王那樣的,往往道業都比較深厚,而相對他們用來對付敵人時的法力卻是相對要淺的,但是一旦碰到邪惡的東西,有時法力修為和道業修為相比,卻是前者不及後者的,而走這樣修行路線的妖,一旦入了佳鏡,是有望得道升天的。

而法力修為在修煉之中,便稱之為外修;同樣道業修為則叫做內修。

一般很少有妖能把本身的道行和法力修到對等的程度,而卿墨卻是這少有中的少有。

他自成形九千九百多年來,一直非常注意修煉得法,非但本身道行已達萬年,而法力修為也同樣臻至萬年,這也是為什麽天庭一直想吸收他入天庭成仙的根本原因所在。

一旦以他的好根基被封仙的話,現有的這些道行和根基,足以翻幾倍有餘,倒時無論是文修和武治,卿墨都堪稱是天界中的一塊閃亮牌子,若非彼時實在天庭空虛的沒有一個做事的人,玉帝迫不及待需要人手回來重新把天庭的事務處理好,天庭又如何會舍得這麽一個好苗子,如此可惜的折在了人間?

實在也是無奈之中的無奈之舉,也便隻能由得太白金星他們去整了。

後來放任蛇子降臨,雖有忌憚著卿墨本身的能耐的原因所在,更重要的卻是卿墨與星君命格的湛碧彤生的這一雙蛇子中,男胎竟不

知為何,得了紫薇大帝的喜愛,硬是把星君命格轉移了給他,這才弄得玉帝也不好拂了紫薇大帝的麵子,加之陷害和設計了卿墨,使得他萬年修行最後依舊未能得道,總多少有幾分愧疚的,便也就當是天庭補償他了,這才有了那一個看似劈了,其實不過悶響了一聲的天雷。

而這些包括卿墨在內,也是並不太清楚的,這天地間複雜的東西多了去了,人與人之間,人與妖之間,妖與仙之間的,仙與仙之間,各有各的錯綜複雜的關係,誰又能完全洞悉一切?無非就是力量和麵子在中間互相牽製罷了!

說白了就是玉帝不敢不給紫薇大帝的麵子,真正對卿墨有幾分忌憚,倒也談不太上,畢竟與玉帝坐淩霄寶殿上的時間相比,卿墨這點道行和法力,不過是他九牛中的一毛而已,完全沒有被玉帝放進眼裏,更別說放進心底了。

然而天道,什麽時候都在告訴萬物生靈一個道理,永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輕易判斷別人,尤其是度量一個人的深淺。

卿墨真正的實力,不到真正逼到極點,又如何能全展現出來?

三天以來,卿墨按照原先的預計,這月華印少說也會把他外修全部耗盡,然而直到此時,他都覺得法力受損流失雖然嚴重,卻還不到他所料到的最壞的情景,估計是天庭這幾千年來人手十分空虛,這月華印的練就也並未實打實的鞏固連就,中間少不了有仙人偷了幾分小懶,這才讓他有了這喘氣的機會!

月華印在耗損他本身靈力之時,也在不停的與它自身的靈力相衝撞,可惜他的法力和道行都不夠,否則的話,一舉衝破它,破空而出,便皆大歡喜了。

卿墨一邊不間斷的繼續輸送法力,抵擋著月華印施加下來的重重壓力,一邊心思急轉的思考著另外的辦法。

“青龍,那孩子都在門口跪了五天五夜了,一口水也沒喝,都快要脫水而死了,你的心腸倒還真是硬,真就一點不同情?不心軟?”說話的是個穿著緋紅色的羽衣的年輕男子,那比衣衫更動人,更耀眼的就是他的麵容,說不出的媚,卻又帶著幾分清貴和冷傲之色,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柔軟的仿佛一個好脾氣的溫柔公子哥。

“朱雀,我怎麽覺得你不像是同情,反而有些像是看好戲來的?”一身青白錦緞的外袍之上,一條金線繡成的金龍,活靈活現的騰飛在他胸口之處,龍嘴大張,很是威武的模樣。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玉帝和太上老君口中談論的,四方神中的青龍神君和朱雀神君,如今這兩人彼此都在極盡本能的調侃和諷刺著對方,誰都不願先輸!

“話不是這麽說的,畢竟那卿墨也是你早就看好的後輩,他白白讓人給欺負了,如今人家兒子都跪在殿門口這麽多天了,你這個做青龍神君的人怎麽可以束手不管呢?”

朱雀神君細心的用右手的食指指甲,挑著左手的小指指甲,似乎想挑出些髒東西出來,可惜那兩隻手的指甲都漂亮幹淨的一塵不染,哪裏能挑出什麽髒東西來?

“如果本君沒記錯的話,某個人還是那隻小凰雀的第多少代的祖宗呢,前些天不還剛跟玉帝告了假,要給那小凰雀辦喪事,傷心哀悼朱雀別支裏又少了一個親戚嗎?我怎麽看不出某人有半分傷心的樣子?”

青龍神君自然也不甘示弱的諷刺回去,要論口才,他們都鬥了幾萬年了,誰又輸得過誰去?

“你們也差不多點,兩個的架子也端足了,現在都已經過去六天了,那卿墨和淑雲都是我早就看得順眼的好苗子,可不能真正毀在了那幫惟恐天下不亂的人手裏,你們兩人若不去救,了不得我這個正值‘瘋劫’的人去鬧上一通,一個‘失手’傷了若幹個練月華印的上仙,相信玉帝也不至於拿我問罪!”

說話的人一臉邪笑,正是傳說中四方神中性情最爆的白虎神君。

“恩,恩!”那個告假說要等小妾產子的玄武神君,此刻卻正含笑著摸著下巴在一邊猛點頭。

“玄武,話說我怎麽不知道你何時又納了一個妾?”見他猛點頭的朱雀神君立即眯起了一雙如絲媚眼,斜斜的掃了過去,帶著幾分危險的道。

“朱雀,你這話問的就太不公平了,連感冒噴嚏都不會有的青龍都‘病了’,一向冷心絕情的你都會‘傷心辦喪事’了,而那個‘瘋劫’的見人就打,見物就砸的白虎現在都‘正常’的坐在這裏了,我這個‘準爹爹’怎麽就不興無中生有了?”

行了,行了,廢話不要說了,你們不去,我可去了,先說好,門外那孩子我可是非常之中意的,弄不好就收歸門下了,你們幾個不去幫忙,我一個去也夠亂天庭了!”白虎神君說著便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袍就要往外走的樣子。

青龍神君立即也站了起來,“誰說我不去?怎麽說這孩子來得也是我東海的地盤,又是我水係一族的,這幾日不過是對他的一點考驗而已,反正也早就看一些人的行事不順眼了,就隨他走上一趟又如何?”

朱雀神君見他站起,也立即動作優雅卻不失利落的站了起來,“既然青龍都帶頭了,我身為老三,自然也是以老大‘龍’首是瞻了,順便若能把我那可憐的小後代從裏麵弄出來,也省得我老人家還要傷心的給他辦喪事不是?”

“我說你們這兩人,那之前這五天五夜又算什麽呢?純心折磨那孩子來著?”

白虎神君有些不讚同的看向他們,早拿出這般態度來,那個小蛇子至於在門外跪這麽久嗎?難為那孩子竟然一聲都沒吭,也沒喊一聲苦,求見頭一天任青龍說盡刻薄話,也沒置氣半分,小小年紀,有那麽韌性和忍耐度,他都打心底佩服。

“他不來求我,我也不會放任卿墨他們不管,他來求了,我自是更高興,也有了光明正大幫他們的台階可下,隻是你們也都知道,我生平最煩有人與我動心計,那番話想必定然是有人教了他,才來我麵前說的,否則憑他小小年紀,又如何懂得這些,我有意激他,他若與我說了實話,我便也氣消了,偏還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可憐模樣,我便心裏更是來了氣,我們水係一族,幾曾有這般沒骨氣的狡猾之徒?這五天便當是給他一個教訓了!青龍神君抿緊唇角,一臉不悅的道。

漣清哪裏知道,他本是想要墨墨去施的苦肉計,正好碰上了青龍神君這麽一個討厭計謀手段的主,反而弄巧成拙的白白受了這五天五夜的罪!

總算在最後關頭,四方神君都軟了心腸,在墨墨快要不支摔倒之時,打開了那雕有青龍騰飛的厚重宮門。

墨墨抬起頭,看著四色服飾的四方神走出來那扇宮門時,嘴角終於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然後人便往後倒去……

喂了一顆金丹,輸了稍許仙力後的墨墨,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墨色的雙眼,熬得通紅,看著麵前的四方神君,忍著眼淚不流出來,顫抖的想說什麽,卻被青龍伸君納進了懷裏,輕拍了拍墨墨的背,動作溫柔的道,“好了,不委屈了!這就帶你上天庭去,把那個什麽勞子的破罩子給拆了,放你爹爹出來!”

這話一出,墨墨終於把這些天憋在心中的委屈和擔憂,急怒和絕望,一下子都哭了出來,那哭聲不高,卻嗚咽著一聲聲哭進了四方神君的心裏,他們從這天地之初,便得了固守四方的職責,多少年來都不再為俗事而掛心,也少有為他人牽動情緒了,墨墨的哭聲卻讓他們都不由自主動了容,多麽可憐的一孩子,怎樣的心力交瘁才能把一個年輕的孩子逼成這般?

青龍神君不由懊悔不該因為懲罰他,放任他一人在外麵跪了這麽多日,怕是這孩子都急到極點了,看向白虎神君的眼裏,微微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白虎神君了然的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吧’的回應!

“不哭,不哭,論淵源,孩子你可以叫我一聲祖爺爺,來叫一聲聽聽,不哭了!叫完了,祖爺爺就帶你上天庭去,給欺負了咱們的人點教訓嚐嚐,好不好?”

這般哄人的事,青龍神君已經幾萬年都沒有做過了,如今做來倒也是笨拙中帶著幾分可愛的,不過卻沒人嘲笑他的不熟練,因為每個人聽到那哭聲,心裏都像被什麽堵了似的,這世道哪裏有真正的公平可言,無論妖界還是天庭,都是講勢力和強權的地方,不過他們四方神想要為人出次頭,總還是辦得到的!

“祖爺爺!”墨墨抬起那委屈俊美的小臉,他本就繼承著卿墨俊美如斯的好相貌,加之此刻哭得這般可憐,又豈止一句‘梨花帶雨’可形容的,那一聲‘祖爺爺’叫得更是全心依賴等他做主的模樣,頓時讓青龍神君的心裏溢滿了疼愛。

“好孩子,叫墨墨是不是?走,祖爺爺帶你上天!有沒有坐過龍?”青龍神君摸了摸他柔軟的黑發,給他擦了擦眼淚,一臉慈愛。

墨墨搖頭,老實的回答道,“沒坐過!”

“哈哈!”其他三位神君都笑了起來,青龍神君又摸了摸他的頭,“那今天祖爺爺就帶你坐一回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