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六章 見到玉璽

“站住!你是什麽人?”

這聲輕喝底氣十足,帶著強烈的質疑,趙萌萌隻覺一雙如鷹般的眼睛正警惕地注視著她,仿佛她是天外來客。

她抬頭一看,卻是一名威武不凡的少年將軍。但見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眉宇間英氣十足,似有萬夫難敵之威風;隻是年紀尚輕,看來倒象個初出茅廬的莽撞少年。

此前在宮中並未見過此人,她先是一怔,隨即學著李崇文的架式,挺起胸膛反問道:“雜家還沒問你是誰呢!你倒先盤問起雜家來了!你新來的?居然不認識雜家?”

這一連串的問題,反倒把這位少年將軍問懵了。

但他很快穩住神,“霍”地一聲拔出大刀,大喝道:“你上輩子是啞巴嗎?我問你一句,你反倒要問我三句!”

趙萌萌下意識往後一跳,驚道:“大膽!你竟敢在雜家麵前動手?知道我是誰嗎?!”她這一跳,扯到痛處,不由齜牙咧嘴叫喚起來。

少年將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被太後打了屁股的小太監!”

趙萌萌最恨被人叫做太監,當下火冒三丈:“那又怎麽樣?!”

少年將軍傲氣十足地道:“難怪你不認識我。本將軍乃是皇上禦前侍衛統領,班昭賢。此前奉皇上之命保護太後出遊,想不到回到宮裏卻出了這樣的事。你小子千方百計潛入宮中哄騙皇上,究竟是何居心?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哦~~對了,武將軍說上次你開口閉口說什麽‘女主’,這‘女主’究竟是什麽人?你今日不老實交待,本將軍決不饒你!”

趙萌萌心道:原來他就是班昭賢啊!皇帝對他都讚賞有加,看來自己也不得不讓他三分薄麵了。

見他來勢力洶洶,她隻好軟下來,陪著笑臉道:“原來是班將軍在此!恕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弟初來乍道,不識將軍真顏,還望將軍恕罪!至於什麽受人指使,什麽哄騙皇上,那都是無中生有,根本與小弟無關啊!要是小弟真如將軍所言,皇上還會留我在身邊做貼身內侍麽。”

班昭賢愣了愣神兒。這小子倒機靈,把皇帝搬出來壓他,他還能說什麽,難不成要他走到皇帝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人頭豬

腦?

趙萌萌見他神色,知道點中要害,不由狡黠地一笑,等著他知難而退。她卻不知,她的微笑所傳達出來的自信,已徹底將班昭賢鎮住。

班昭賢無法駁她,隻好放行。她得意地笑了笑,抱拳道:“班將軍,有勞!”

剛要大搖大擺地進入,卻被班昭賢一把掐住了手腕:“小子,別得意得太早!是狐狸,遲早要露出尾巴的!仔細你的尾巴!”

趙萌萌不想同他做口舌之爭,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徑自向內殿走去。

班昭賢怔在原地,不由心下大寒:“這小子內功不淺哪!看來,我得找機會提醒皇上才是……”望著趙萌萌的背影,他略一思忖,轉身離去。

宇淩珺正在案頭整理著一份文書。忽聞趙萌萌前來請安,他頭也不抬地道:“趙萌萌,你這次恢複得倒挺快。”

其實宇淩珺心中早有分數,他知道趙萌萌的傷勢並不重。

打板子那也是有學問的。屁股開花,鮮血縱橫,其實是板刑中最輕的傷,不過是皮肉之苦,那是打給人家看的;真正要致人於死地,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傷痕,可內在的筋骨早已寸斷,屁股早已成了一盤散了架爛肉,甚至傷及內髒,受刑之人很快便會一命嗚呼。那些行刑者,可都是白紙下墊石頭練出來的。若練到白紙不破而石頭盡碎,那才算練成。

就在趙萌萌行刑之前,李崇文向他投來了晦澀的一瞥。李崇文是何等謹慎之人,他的心思,宇淩珺豈有不明之理。再看趙萌萌的傷勢,他已明白了一大半,這才放心安然離去。

趙萌萌卻不知這其中道理,隻道宇淩珺根本就是冷酷無情。這次回來見他,若不是因為擔心自己和平安的安全,她才會忍氣吞聲喊他一聲。否則,她今生今世都不會再理會這個臭蘑菇了。

趙萌萌沒好氣道:“托皇上洪福,奴才算是沒打死。”

宇淩珺卻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毛筆,向她穩步走來,用著平日難得一見的溫柔語調低聲道:“怎麽,這些日子朕沒去瞧你,生氣啦?”

又在我麵前玩曖昧?少來!

趙萌萌陰陽怪氣地奚落道:“奴才不敢!皇上日理萬機,奴才怎敢勞煩皇上親自過問。倘若被太後

知曉,再治奴才一個恃寵而驕,奴才這條小命隻怕難保了!”

宇淩珺哼了一聲,臉上仍是掛著笑意:“你明白就好。”說著,他拂袖轉身,命令道,“去,拿朕的玉璽來。”

“是,皇上。”趙萌萌隨口應著,心中猛然一驚,“玉璽……?”乍聽到這個字眼,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秦王王妃,要的不正是這個東東麽!倘若她真的將此物得到手,獻給秦王,那大蘑菇可真有他好看啦!

哼,挫挫他的銳氣倒好!誰叫他一天到晚頤指氣使,自以為是!

她強抑住心頭的激動,故作鎮定地問道:“皇上,玉璽放在哪兒呢?”

宇淩珺已回到案幾邊,頭也不抬地道:“就在神龕下的那個盒子裏。”

“哦!”趙萌萌應了一聲,竟忘了疼痛,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錦盒,慎重地打開盒蓋。

那枚潔白亮澤的純玉頓時呈現在了眼前。它細膩得象梅州飯館裏的葉兒粑,輕輕觸碰,已是冰涼透心,捧上手中,沉甸甸的,那種厚重帶來的踏實感油然而生。

玉璽呀玉璽,姐就指望你替姐出氣啦!

宇淩珺接過玉璽,在印泥上醮了醮,這才鄭重其事地在一張寫好的文書上蓋上了章。上麵朱紅的小篆文隱約辨得是“皇天景命,有德者昌”八個字。

趙萌萌歪著腦袋好奇地問:“皇上,怎麽平日未見皇上用玉璽批文?”平時他都是執一杆朱筆在奏章上批字而已。

宇淩珺笑道:“平日隻是批閱奏章,朱批即可。今日乃是頒布政令,自然需要玉璽為證。”

“哦……”趙萌萌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宇淩珺接著道:“小小一塊玉石,卻掌握著一國最高的權力,也難怪那些人為了它會爭得你死我活了。如有可能,朕寧願自己生在平常人家,享盡天倫,也不願看到手足相殘。”

見他感由心生,趙萌萌隻好安慰道:“皇上原本就是太子,先皇辭世,太子即位,乃是天經地義之事,這是上天賦予皇上的責任和使命,天命如此,皇上理應勇敢承擔,又怎能患得患失,計較這麽多呢?”

宇淩珺抬眼看了看她,眼露奇異光芒,卻終是沒有再講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