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卷_第六章 悲傷
“啊？”章小白愣住，坦白說，這事她還真沒有想過，畢竟，這個身子多大她不知道，可是看這身形，應該是沒長開，再過幾年要孩子比較好，所以，每回跟夜君明辦完了事情之後，她都要喝一碗藏紅花的。
“我自個的身子我了解，隻怕沒有法子陪著你到老了，小白，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就讓我們的孩子陪著你好不好？”夜君明雙手握住章小白的手臂，微仰著頭，目光充滿誠摯，這是他能想像的到的唯一的一個讓小白活下去不會覺得孤單的理由。
章小白甩開他的手，一手捂著胸口，含淚的看著他，“夜君明，你認為孩子能代替心愛的人的位置嗎？
夜君明沒有想到章小白的反應會這麽大，他連忙解釋道：“小白，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其實，我何嚐不想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起坐在搖椅上搖呀搖？隻要有一線的生機，我都不會放棄，可是我好怕，好怕有一天我睡過去就會醒不來，扔下你一個人可怎麽辦？我一想到這裏，我的心都碎了。”
小白雖然聰明伶俐，可是卻對這裏的一切都不懂，她一個人要怎樣生活？
沒有了他，她隻不過是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在他們這個國家，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丈夫要是死了的話，要麽就出家，要麽就改嫁，沒有女人單獨挺起一個家的道理，他害怕沒有了自己，他的那些豺狼般的兄弟會折辱她，依她這個性子，她怎麽受得了？
“小白，求求你，給我留下一條血脈吧。“有孩子傍身，那就不一樣了，不論如何，那是皇家的血脈，皇孫的母親自然是尊貴無比，好歹是一條路。
“小白，假如你實在不願意給我生孩子，那麽，就答應我，等我死了，你去找三王爺，求他收留你。”夜君明摟住章小白，把頭埋在她的胸裏，聲音悶悶的，含糊不清，可是字字句句章小白都聽得清清楚楚。
章小白瞪大眼睛，隻覺得胸口像是被大錘子錘了一下，憋悶的她說不出話來，她伸手欲推開夜君明，不行，她要問個清楚，他什麽意思？難道，她就那麽像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就是和三王爺呆在馬車廂裏那麽一會嗎？她能幹什麽？她就那麽齷齪？雖然她比較喜歡俊男，可是，美好的東西，原本就應該是讓人欣賞的，他怎麽可以就因為這個，就定了她的罪？
她和三王爺清清白白，坦坦蕩蕩，當初他不是也不在意嗎？怎麽忽然就抽風，章小白想要看看他的腦袋變形了嗎？是不是叫門給擠了？
夜君明死死的摟住她，他決不能讓章小白看到他現在傷心欲絕的目光。
假如時光可以重來，他寧願選擇從來都沒有碰過章小白，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太愛，這個國家對付死了丈夫的女人是很殘忍的，即使明知道他夜君明是隨時都會死的，也會說章小白命硬克夫，她要是有孩子的話也好，有男人要也好，就怕沒有孩子，還沒有人要，要是那樣，還是會被打入賤籍，賣入青樓，所以，在丈夫死後，從來沒有一個沒有子女的女人會為丈夫守孝，不是她們不願，而是這個國家不願。
“小白，上天為什麽這麽殘忍，讓我認識了你，卻不給我時間好好愛你？”夜君明大睜著眼，他不能流淚，小白說過，她喜歡看他笑的樣子。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輕輕坐在搖椅上，搖呀搖……”夜君明輕聲唱著，他的聲音醇厚，唱起這首歌，別有一番滋味。
章小白以四十五度角仰頭看天，不讓淚水流下來，今天從那個藥蒙塵那裏出來的時候，夜君明的情緒就很不對勁。
章小白心馳電轉，按理，才半個月而已，這麽多年都等了，難道半個月的時間就會把一個人求生的意誌磨滅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小君這麽消沉？
“小君，你沒有別的話跟我說嗎？”章小白班
過夜君明的臉，對視著他的眼神，雙眼探究的看著他。
“一個我們的孩子，像你一樣健康，充滿活力，像我一樣英俊，我們兩個的愛情結晶，想想就覺得幸福呢。”夜君明在她搬起自己的臉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臉憧憬的笑容。
“我……答應你。”章小白看著他那笑容，忽然覺得心悸，她嘴角微勾，露出一個笑容，她同樣也答應過小君的，一定要快樂。
章小白侍候夜君明沐浴完，把他扶到床上，自己進入淨房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擦幹臉上的淚水，她一直在努力了解著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的風俗習慣和她來的那個世界有什麽不同，小君一開口，她就覺得誅心，他分明是在安排後事，可是，卻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累過。
章小白在外麵把心情平靜了下來，最起碼外表上夜君明絕對看不出來她曾經哭過，這才絞幹頭發，出了淨房。
夜君明半倚在那裏，褻衣衣襟半敞，露出如玉般的胸前肌膚和半個肩膀，一手放在頭後，一手放在胸前，一直望著淨房的方向，見到她出來，唇邊露出璀璨的笑容，把手伸給她。
章小白嘴角微微上勾，眸中也染上一成喜悅，款款走上前去，把手遞到他的手裏。
夜君明眸子一深，拉住她微一用力，章小白倒在他懷裏，伸出手去捏住他的下巴，“美人，劫個色。”
章小白的聲音一改平日的清脆，反倒有些沙啞。
夜君明丹鳳眸子微眯，看著她開口，聲音也微微沙啞，“樂意之至。”
這已經是他們兩個的閨房之趣了，兩個人樂此不疲，隻是，平常兩個人這般開始的時候，都會很愉悅，今天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憂傷。
章小白一手放在他裸在外麵的胸前肌膚上，一手畫著他的麵部輪廓。
夜君明也不著急，伸出手靈巧的解開她褻衣上的紐扣，褪掉她的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