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章 侍寢

我的心布滿著對過去的傷感,可是卻無法說出口,因為太過理智,太過明白現今的處境,沒有人會相信,我已經不再是他們過去的‘主上’了,或者即便有人相信,也沒有人能接受他們的‘主上’變成另外一個人,所以,我若還想活下來,還想讓自己活得好好的,舒適著的,我便別無選擇的隻能成為她--人人懼怕的血娘子。

可憐的過去的‘我’,竟然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不知道她是怎樣肯定她自己的存在的,但是我不行,我和她不同,我需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在若幹年後,我連自己原來叫什麽都忘記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辰了,而古柏夜還保持著最初的支姿勢,蹲跪著按摩著我小腿同一處的肌膚,我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他就這般笨的一點不懂得偷懶,不懂得對他自己好一些嗎?我讓他按摩,他就真的一直跪在這裏按,雖然沒有手表,不知道我確切睡了多長時間,但至少三個小時肯定是有了的,他竟然就真的不聲不響跪了三個鍾頭?

“夠了!我的腿都快被你按麻了!”我不用看也知道,那塊被他的手‘按摩’了兩三個小時的地方,肯定已經青紫一片了,果然以後想要更好的享福,這人還有得培訓呢!否則每次讓他按摩就把自己按到這般疼,比不按還要難過,那還要他按摩做

什麽?

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抱怨,若是馮駿在這裏,便還能稱得上是一句撒嬌之語,然而麵前跪的人不是馮駿,也不是任何其他的男人,而是懼怕我比虎狼更甚的下屬,所以古柏夜的接下來的動作,立即是額頭磕向堅硬的地板,“請主上降罪!”

饒是我的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極快,也隻來得及阻止他的第二下磕頭動作,第一下是實搭搭的被他磕了下去的,因為那額頭撞擊地麵發出的那聲不輕的響聲,讓我知道這一記絕對不是一點半點的疼,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痛楚的模樣,讓我不由再度心中歎息,我果然是暴君,比女王還女王,竟然能把一群這般厲害的男人嚇得如此模樣。

看來即便是想對他心軟,也得另外尋著方式來,以後我說話也得盡量小心著,免得在我以為無關緊要,不關痛癢的一句話,就引來他這般激烈的反應,這樣下去,他即便有幾百條命也會被我折騰沒了!

“你實在很想我懲罰你,是不是?”我挑起了唇,再度撫上了他清冷中帶著幾分矛盾的溫柔的臉,他無言,不知是被我的動作嚇得忘記了回答,還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我的問題,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臉。

我在他如深潭般幽黑的瞳孔中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模樣,鬼使神差般的我靠近他的唇,輕柔的在他的唇上刷過,讓我和他都

驚訝的話語,已然在那一瞬間說出了口,“侍寢!”

他的身體在刹那間僵硬如鐵,而我也懊惱自己怎麽一時口快,頭腦發昏說出這兩個字,且不說,我目前腦子裏想的愛的還全部都是馮駿,不想與別的男人發展***關係,更重要的是,以前的血娘子可從來沒有碰手底下人的先例!

即便她的男男女女關係有些亂得令我頭疼,但是我卻沒有效仿和繼續她的作風的打算,所以這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正想著該怎樣收回時,我卻看到本就僵硬著的,跪著的古柏夜竟然緩緩的站了起來,一聲不響的開始脫衣服了。

輕白的錦緞輕袍下,竟然是血跡涔涔的中衣,血跡半幹半濕的粘在他的腰腹部位置,中衣已經有些粘合在傷口上了,我不由驚詫的盯著他,這個家夥身上有傷還跪在這裏跪了好幾個小時,現在竟然還不顧傷,想要以這樣的身體來給我侍寢,我簡直不知該說他太不怕死了,還是比起死,他更害怕我?

我按住他繼續脫衣服的手,“去藥堂治傷,好了之後再來,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床上!下去!”

“是,主上!”他沒有半點置疑的重新揀起地上的衣服,卻沒有立即當著我的麵穿上,而是恭敬的再度對我行了個禮後,抱著衣服退了出去。

頓時寂寞冷靜的空間裏,終於隻剩下我最後一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