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章 再見南宮
她們走後，店鋪一下子安靜了下去，取代了原本吵鬧的景象。每每想起那名身材高挑，容貌較好的女模特，左雅的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大石般沉重，為什麽心會這般揪著？
那個說喜歡她的男人，不過才一個月的工夫就移情別戀了。
這也難怪，南宮的感情永遠都有保鮮期，蔬菜放在冰箱久了都會腐爛，更何況是一個人。
左雅搖搖頭，試圖把消極的情緒從腦海裏驅除掉，努力迫使自己平靜，好不容易撐到了下午，左雅頂著胡思亂想的思緒結束了今天的班程。
左雅回到了她目前的落腳地，屬於K港的平民區，破爛的地麵長期堆積著水漬，這裏龍蛇混雜，不過好在價格夠便宜。
左雅在樓下的小賣部買了一袋橙子，今天心情很低落，食欲都被壞情緒給影響了，隻好買袋橙子回去取代晚餐。
坐在黑色悍馬後座的南宮，視線追隨著這個瘦小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長長的巷子裏。
“走吧！”南宮把視線從車窗外收回，對著開車的司機先生說。
第二天，左雅上的是下午的班，她提前一個小時來店裏幫忙。
左雅昨天的銷售成績破天荒地好，打破了內衣店多年來的單日銷售，業績還比跨年搞活動攬入的資金還要多，區域經理還特地在W信上公開表揚她，昨晚她可是萬眾矚目，一躍成為了內衣店的金牌銷售小能手。
店員看到左雅的出現，第一時間就是跑到她的跟前，給她端茶送水，目的是向她請教銷售技巧。
“拜那位莫大千金所賜。”左雅拿著店員給她遞來的那杯水，輕輕地抿了一口，走到了櫃台的前方，把杯子放下。
同事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假的？”
看來有仇必報的確是莫大千金的座右銘啊！
左雅揚揚眉，聳聳肩說：“確實是真的啊！她昨天可是帶了兩個幫手過來，場景還十分火爆呢。”
回想起昨日的場麵，這裏像被人盜竊的現場，到處狼藉一片，五顏六色的內衣散落店鋪的每一個角落，店鋪的門外第一次擠滿了那麽多人，不過全都是過來看熱鬧的。若不是看在莫婷婷會買單的份上，左雅估計會和她大打出手了吧。
“沒有理由啊！怎麽可能，她去那邊找她們麻煩，你那天還得罪了她，按理來說她不應該幫襯你，理應找你的麻煩啊！”
左雅回過身，打了一個賓果的手勢，看著她說：“你說對了，她確實是過來找我的麻煩，把店裏所有的內衣全都拆了，踩在地上，是我一件一件地把內衣撿起來，打包好，然後給她開單。”
“哇！真的嗎？”同事非常興奮地叫起來，“那我情願她也來找我麻煩好了，最好把店給砸了，再賠錢。”
左雅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她說：“這種話在這裏說就好了。”
同事連忙捂嘴，擺出一副說錯話的表情看著左雅。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的。”
“我們趕快把新來的這批貨掛上去吧！今天要把銷售額衝上去。”
左雅把掛在肩膀上的單肩包卸下來，揉成一團，塞到了櫃台最上一個的抽屜裏。
“哎！單憑你昨天的單，你這個月的提成就不得了了，衝銷售這種事情，應該我們憂愁才對啊。”店員身子倚著櫃台，十指相扣地看著從櫃台那邊走出來的左雅，視線一直跟隨著走向試衣間那處的她。
抽屜那邊發出了陣陣的震動，店員摸了摸自己西裝外套的口袋，確定不是自己的電話後，她連忙向試衣間那邊的左雅叫一身：“你電話。”
依靠在櫃台那邊的店員站直了身子，離開櫃台
那邊，給左雅騰出位置。
左雅從試衣間急忙跑出來，拉了拉因為蹲下去縮上去的短裙，快步走到收銀台的跟前，把抽屜裏的斜挎包拿出來，手忙腳亂地掏手機，屏幕上的顯示是左明的名字。
“喂？”左雅單手叉腰，歪著腦袋接聽電話。
該不會又是管她要生活費了吧！最近左明沒在工作，自然是左雅負責他的生活費用。以往就算他有工作，左雅也會給，隻是最近給的負擔要大一些。
“左明的妹妹是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聲音非常低沉，一聽就覺得來者不善的感覺。
左雅的心咯噔了一下，放置在腰間的那隻手自然地垂下，就連原先放鬆的腦袋也跟著筆直起來，接著說：“你是誰？”
“我就是你哥的債主！”電話那頭他拉高了聲音，這一次低沉的聲音轉變成凶狠的語氣，緊接著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左明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聲。
“雅雅……不要管我——”是左明的聲音。
“碰碰碰”的一聲聲巨響，是椅子撞擊到人肉牆發出的聲音。
左雅頓時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瞬間遍布全身。
“你們到底是誰？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左雅的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左手緊緊的抓住櫃台的一角，指甲摳著台麵，手背上的骨頭在表皮上若隱若現。
同事拿著一套黑色的蕾絲內衣，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看著她，雖然不知道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但看她的樣子好像情況非常危機。
“怎麽了。”店員弱弱地問了一句。
既擔心她，又怕打擾她接電話。
“要想我們不亂來，你就識相一點把左明欠的錢給我帶過來！”說完，電話那邊的他抬腳用力踩中了趴在地上左明的手掌，疼到他慘叫聲連連，在地上打滾。
“你們住手！不要再打了……”左雅說：“他到底欠了你多少錢，我還你們就是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兩秒，接著說：“本來是十萬的，後來利息滾啊滾啊滾的，滾到現在已經三十萬了。”
男人的聲音非常做作，聲音一下子故意提高，一下子故意拉低，像極了K港九十年代電影裏那種大惡魔的化身。
“三十萬？”
“你別那麽大聲，你把我的耳朵都快震掉了……”
接著他對著趴在地上的左明亂踹，一邊踹還一邊笑。
左明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大……
“住手！住手！”左雅單手緊緊的抓著頭發，一副快要被他逼瘋的樣子。
“我還，我還你就是了。”
“這才乖，帝王酒吧，今晚十點不見不散。你敢爽約的話……明天我就會逐個拆開你哥身上的零件，然後寄給你。”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接著一聲詭異的笑聲，直至電話被掛斷……
三十萬？這麽大的一筆金額，她上哪裏去借？就算把她身上所有的存款拿出來都湊不夠十萬，三十萬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左雅呆呆地站在櫃台的裏麵，兩眼看著黑屏的手機放空。
“左雅，你怎麽了？”同事看她突然哭了起來，很擔心地問了問她。
左雅擦了擦臉上的淚花，收拾好支離破碎的心，看著正一臉擔憂的同事說：“我可能下午上不了班了，遲些我可能要向上頭請一下假，你看下午能不能幫我頂一下班。”
“當然沒問題。”
左雅連連道謝，走出了百貨商場，她撥通了南宮的電話。
現在除了南宮，左雅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任何人可以幫她。
電話接通了
……
“喂？”左雅急切地打破沉默。
“說。”南宮的聲音很冷漠。
左雅咬了咬下嘴唇，非常瞧不起這副模樣的自己，可是為了哥哥的性命，這又算得了什麽，現在隻有南宮能幫助他了。
“你能借我三十萬嗎？”左雅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愧，鼓足勇氣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此刻的她無地自容。
“我憑什麽要借給你？”南宮字字咄咄逼人。
也對，這麽大的一筆數目，他沒有理由要借給她。
“我……”
或許人家身邊壓根就不缺她一人，太過於高估自己，其實說白了就是自取其辱。
“我會還給你。”左雅弱弱地說。
電話那頭的南宮冷笑了一聲，接著進入永無休止的沉默。
“我會還利息的。”
“到我辦公室一趟。”
左雅看看戴在左手手腕的腕表，說：“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左雅情急之下說了這麽一句，現在是她管他借錢，還敢跟他說她沒有時間。
南宮單手放在辦公桌上，撐著額頭。
“你還有資格和我說你沒有時間，我希望你現在記住你是在向我借錢。”
左雅無言以對，說好的晚上十點，從K港回到S市還是有時間的，隻是她救人心切，想早點解決罷了。
“好，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左雅攔了一輛的士，直衝南宮的公司。
進入了非凡集團，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南宮的監控下，南宮非凡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的監控視頻，大門的方向來來往往的人群陸陸續續，南宮聚精會神地注視著，生怕左雅最後不會出現。
左雅縮小的身軀走進了非凡集團的大門，小腦袋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看，不一會兒有一位身穿黑色製服的工作人員上前和她說話，她答複著，很快工作人員指引她，帶著她直往總裁私人電梯方向。
南宮眼看著她要上來了，連忙把電腦的屏幕關上，慌慌張張地跑去了落地窗的跟前，選擇背對電梯的姿勢站立著。
電梯在上升的過程，左雅的心髒跳得非常快，快到她都快聽到了心跳的聲音。
什麽麵子，尊嚴，早已被現實打擊得支離破碎，現在那些對她來說已經並不重要了，哪怕就算要她做牛做馬她也認了。
電梯打開的那一瞬間，左雅深呼吸，屏住呼吸走出電梯，走到了辦公室的中庭位置，映入眼簾的是，南宮修長的背影，他背對著左雅，麵朝落地窗外的海港，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上，修長的大長腿，強而有力的臂彎，還有讓人不寒而栗的背脊，單單一個背影特寫，就足夠展示他是那麽地光芒四射。
左雅戰戰兢兢地朝他那個方向走過來，踩在地板上的高跟鞋發出了嘀嗒嘀嗒的聲音。
此刻她正慢慢地往深淵的入口處靠近，有一個黑色洞在呼喚著她。
“南宮……”左雅的身子往前傾斜，生怕他會聽不到她的聲音。
南宮非凡轉過身，和她正麵相對，渾身散發出居高臨下的王者風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這個離開他已經一個月之久的左雅。一個月，在他的生命中就像經曆了半個世紀之久。
他確實是清瘦了不少，整個臉部線條都變得蕭條了不少，輪廓線更為明顯了，帥氣不減。
南宮眼中的左雅又何嚐不是一樣，鵝蛋臉都快往瓜子臉的方向靠近了，原先炯炯有神，水靈靈的雙眼越來越深邃了，眉弓骨的位置更為突出，遠看她瘦得快像一個骷髏了，她清瘦得猶如閃電，但是她身上的美麗並沒有絲毫消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