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二章 韜光養晦
她居然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真是枉為再次重生了。
方錦忍不住在心中自嘲了一番。
“大小姐，大夫人有請你到堂廳去。”
正當方錦還想問一些關於百裏瀾之事時，一個十五、六歲長相清秀的丫鬟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對著方錦行了個禮。
方錦認出了這個丫鬟正是方妙玲身邊之人，立刻明白了大夫人叫她去的目的，想必是因為昨日之事。
“你先下回去吧，就說我稍後就到。”
丫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大小姐，剛才之人是四小姐身邊的丫鬟，此時又是大夫人讓你去，想必是為了昨日之事，那你若前去的話，恐怕……”
方錦抬起左手，示意芙蘭不要繼續說下去。
“你幫我打扮一下，盡量要樸素，知道嗎？”方錦提醒道。
芙蘭明白方錦的意思，點了點頭。
當方錦來到堂廳門口時就見沈氏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堂中央，而旁邊站著方若婉，方妙玲則是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著。
方錦明白沈氏這是要為方妙玲做主，不過這次恐怕又要讓她失望了，如果沒有準備，她又豈敢跨進一步。
方錦低垂著腦袋走了進去，依舊是一副膽怯的模樣，聲音更是細微，“錦兒見過娘……”
沈氏居高臨下的瞥了方錦一眼，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每次看到方錦她都忍不住想起蘇氏，蘇氏就是靠著那一張嬌弱俏麗的容顏讓老爺寵愛，而她極力討好可是卻得不到老爺半點寵愛，即便蘇氏已經死了那麽久，可是她依舊無法代替她在老爺心中的地位。
沈氏又想到昨日百裏瀾誤將方錦當做方若婉，心中的恨意就更濃了，就憑她也想代替婉兒？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她不過就是賤人所生的賤種而已，怎麽能與婉兒相提並論？
沈氏越看方錦，恨意滋生的越快，她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毀掉方錦那張礙眼的臉。
因為昨日之事，沈氏的心情極度糟糕，不過現在她的心情異常的高興，她終於找到機會來懲治方錦了，她要讓她明白在方府究竟是誰當家。
“砰……”沈氏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發出一聲巨響，厲聲斥責，“方錦，你可知錯？”
方錦十分配合地抖動了一下身子，然後跪在了地上，“娘，錦兒知錯了、錦兒知錯了……”
方錦的一句知錯了，讓沈氏愣了一下，差點忘記下一句該說些什麽了。
“方錦，我本以為你在鄉下長大，會學會該怎麽做人，可是沒想到你心胸如此狹隘，上次玲兒不過是和你拌了幾句嘴，你居然懷恨在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對她……”
麵對沈氏嚴厲的指責，方錦把頭埋得更低了，本就單薄瘦弱的她，此時看起來更加瘦小了。
“抬起頭來……”沈氏最見不得別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這副模樣是想博取同情嗎？
沈氏嘴角微微
一揚，她今日就好好的看看她能使出什麽幺蛾子來。
方錦乖乖地抬起頭來，隻是短短一瞬間馬上又低了下去，聲音更是斷斷續續地從她的嘴裏傳了出來，“錦兒、錦兒不知道何事惹……惹娘生氣了，還請娘注意身子，錦兒知、知錯了……”
“娘，她撒謊，昨日明明就是她用毒針紮了我，我才會暈倒的。”跪在另一旁的方妙玲聽到方錦的話，再也忍不住出聲說道。
想起昨日之事，方妙玲的怒氣蹭蹭蹭的竄了上去，在方府一直都是她欺負別人，還從未被人欺負過，而現在居然兩次栽在了同一人手中，她能不怒火朝天嗎？
“四妹，我沒有……”方錦‘著急’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你居然說沒有，剛才明明都已經認錯了，現在說沒有，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方妙玲氣得牙癢癢的，一個箭步跑到方錦的麵前，舉起手就揮了下去。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甩到了方錦的臉上。
方妙玲這一巴掌使足了力氣，上次祖母的兩記耳光她還清楚的記著，今日她會全部奉還給她。
方錦的左臉上立刻凸顯出五根深深的巴掌印痕，火辣辣的疼痛著。
“說話啊，怎麽不繼續否認了？”方妙玲見方錦被打也不敢還手，想著肯定是因為她害怕的緣故，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見方錦被打，沈氏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還是要做作樣子，所以出聲說道，“玲兒，不得無禮，錦兒怎麽說也是你的長姐，就算做了一些錯事，但你也不要太過分了。”
方妙玲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沈氏的言外之意，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再次舉起手又一記耳光甩在了方錦的臉上。
“哎呀，真是對不起，剛剛我的手滑了，你沒事吧？”
就這樣一記又一記的耳光無情的打在方錦的臉上，她俏麗的臉上全部布滿了巴掌印痕，紅腫不堪。
沈氏不但沒有阻止，反而像看戲一般，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
而方錦始終低垂著頭，仍由方妙玲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著，始終不發一語，因為她知道若是她反抗了，等待著她的又會是更嚴厲的懲罰，現在隻希望芙蘭的腳程再快一些。
她現在所受的這些痛苦，以後她定會千倍萬倍地還給他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剛從朝堂上回來的方書澤就看見一大群下人們圍在堂廳門口，張望著什麽，在見到他後瞬間像老鼠見到貓似的跑開了，疑惑中的他走了進去，就見到方妙玲在打罵方錦。
威嚴肅目、低沉的聲音從堂廳外傳了進來！
坐在堂廳中央的沈氏立刻站了起來，麵露笑意朝門口走去，在經過方妙玲身邊時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快步過去想勾住方書澤的胳膊，然而方書澤卻向前走了一步，讓沈氏落了個空，雙手僵硬在半空中，臉色有些不自在。
沈氏畢竟經曆了多年的風雨，這點小事對她來說已經見怪不怪
了，所以她馬上收回手，跟在了方書澤的身後，關心的問道，“老爺，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本就因為早朝而煩心的方書澤，在聽到沈氏提起，臉色瞬間冰冷至極，“怎麽？不希望我回來嗎？”
“老爺你說笑了。”沈氏見方書澤臉色有些不對，不敢有任何的懈怠，雖說心中有些憋屈，但是臉上卻始終保持著笑容。
“這是怎麽回事？”方書澤在經過方錦的時候停了下來，其實他在進來之前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本不想過問家中這些瑣事，可是當經過方錦身邊時，見她低垂著腦袋這般委屈可憐的模樣，讓他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無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這是怎麽回事？”方書澤的聲音不大，可是卻極具威嚴。
方妙玲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爹一向不過問府中瑣事，今日是怎麽了？
難道是為了方錦？
這一想法很快就被方妙玲否定了，爹不喜歡方錦是全府都知道的事，即使她身為嫡女，可自出生後就被送到了鄉下，這次接她回來也是因為她有用，所以爹不會為了她而為難自己。
方妙玲這樣想後，心中的不安瞬間消失了。
同樣沈氏也有些詫異方書澤居然關心起方錦來了，難道還是對那個死去的賤人念念不忘嗎？這麽多年一直是她在身邊伺候著，為什麽他的眼裏總是看不見她。
沈氏想著想著心中的不滿更加濃烈了，一雙狹長的眸子鎖定在了方錦身上，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方錦早已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了。
不過沈氏能擁有今日的地位，除了會看人眼色外，最重要的就是她知道該如何掌控全局，就像現在。
沈氏用胳膊肘輕輕地碰了一下呆愣中的方妙玲，方妙玲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裝作一副委屈模樣說道，“玲兒委屈，請爹爹為我做主！”
“究竟怎麽回事？”方書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停在了方錦的身上，他不是瞎子，即使方錦低垂著腦袋，他依舊看到了她紅腫的臉上清晰印著深深的巴掌印痕，剛才之事他沒有親眼所見，但也明白發生了什麽。
“爹，事情是這樣的……”
方妙玲添油加醋的把方錦如何欺負她的經過說了一遍，邊說邊抽泣著，仿若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是這樣嗎？”方書澤耐著性子聽完，隻是他有些不相信方錦居然有這麽大的本事，方妙玲的性子他十分清楚，在方府隻有她欺負別人，誰敢欺負她？
“爹，是真的。”方妙玲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始終低垂著腦袋、不發一語的方錦身上，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方妙玲本以為方書澤會為他出氣而懲罰方錦，然而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方書澤發話，一時口快的說道，“爹，你怎麽還不懲罰她？”
“放肆！”
方書澤冷冷地聲音把方妙玲嚇了一跳，馬上跪在了地上，委屈不已的看著方書澤，“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