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八章 徐三堅的秘密

一行人告辭劉近,劉萍萍一掃一個月來的鬱鬱寡歡,對他告辭道:“爹,我與夫君很快便會回來找你的。”

風赴懷武藝高強,並未被劉萍萍的美貌所吸引說明他人品可靠,因此劉近倒很放心自己的女兒與這位少年同行,隻是仍對徐三堅不放心,他看著風赴懷,欲言又止。

風赴懷明白他的心思,說道:“劉大叔放心吧,徐三堅已被我封住內力,以萍萍姑娘的武功倒也不用擔心了。”

劉近笑道:“這就好,這就好。”

風赴懷看了一眼徐三堅,麵無表情的道:“走吧。”

雖然徐三堅言語中似有隱情又舍身救下劉萍萍,不過此人素來狡猾,風赴懷豈會如此輕易相信他。

五人回到逆旅,葉洛與薑雲並不在。逆旅主人家拿著一盒精美的藥膏來到風赴懷麵前,“小兄弟,這是昨日那位蒙麵的姑娘今晨留給你的。”

風赴懷接過一看,正是子毓用來替他右掌療傷的那盒藥膏。

自他右掌受傷以來子毓每日都會替他換一次膏藥,此刻見到子毓臨行仍不忘他的傷勢風赴懷心中頓時流過一絲欣喜的暖意,“子毓姑娘……”。

風赴懷望了一眼徐三堅,此人乃是為救人而受傷,雖然手掌暫時止住血,可非長久之計,如今正巧可以用上這盒藥膏。

聽見主人家的話,徐三堅這才注意到風赴懷的右掌纏著紗布,不知是誰替他包紮時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徐三堅並未在意這些,因為此時他的腦中有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他並非左利,隻是因為受傷這才不得已使用左手劍?!”

這些年不停被人追殺令他心思細密,在他仔細觀察下,發覺風赴懷一些細微的動作並不像是天生左利之人,這一回他是真正吃驚了。原本他仍尋思一旦有機會便逃走,如今卻真正有了將自己埋藏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訴風赴懷的想法,因為他感覺或許隻有風赴懷才能夠幫到他。

“這少年左手劍已是如此厲害,若是右手?!”

五人在逆旅之中坐下,劉萍萍替風赴懷倒了一碗水,“夫君……公子喝水!”

鮑齊劍取笑道:“萍萍姑娘真是賢惠!”

風赴懷老臉一紅,劉萍萍見他尷尬立刻手握劍柄怒視鮑齊劍,“你若再取笑於公子,休怪我手中的劍不講情麵!”

鮑齊劍滿臉黑線,心道:“好歹我與他同樣是登台救你,這待遇不會差這麽遠吧。你給他倒水,卻給我吃劍。早知如此,老子拚著使出補天神功也要贏啊。”

風赴懷連忙叉開話題,對徐三堅說道:“說吧,為何要救萍萍姑娘?”

“我方才已經說過”徐三堅發現風赴懷有可能並非左利之後,收起了方才在擂台之上的輕佻,正色道,“我徐三堅從來就沒有枉害過一條性命,況且……”

“況且什麽?”

“況且,我逼她嫁我,原本隻是因為她與我姐姐有幾分相像。”徐三堅稍作猶豫後說道。

盧驍不屑道:“哼,像你姐姐?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這些鬼話麽?你徐三堅向來是獨來獨往,何曾聽過你有什麽姐姐!”

鮑齊劍亦說道:“淫賊徐三堅,惡名遠揚,這些年來作惡無數,你不用想博取我們同情,這次你是插翅難逃!”

徐三堅卻像是沒聽見他們說話一般,整

個人陷入痛苦中,他直視風赴懷,道:“這位風少俠,我徐三堅一生很少服人,不過今日輸給你的‘左手劍’,徐某我心服口服。隻要風少俠答應我一件事,我必將所有的原委和盤托出,甘願追隨風少俠左右!”

劉萍萍聽見徐三堅如此誇獎風赴懷,心中比風赴懷還高興,看徐三堅似乎也沒之前那麽可惡了。

風赴懷見他將“左手劍”三字說得稍重頓時明白他已然猜出自己並非左利,心道,“這徐三堅膽大心細,武功又高,難怪這些年來無人能抓到他。”

鮑齊劍見風赴懷似被徐三堅說動,急道:“霸天兄不要上當,徐三堅最是狡猾,依我看直接殺了為武林除害!”

風赴懷沉思不語,他之前心中那個疑問其實一直都未解開,“以徐三堅的武功,若他真是如傳聞般大惡之徒,怎會讓劉萍萍逃走一個月,哪怕劉萍萍以死相逼,他完全可以趁她不備先點住她的穴道,完事之後更是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

“呸呸!我想什麽呢……什麽叫完事之後……”

風赴懷收拾心情對徐三堅道:“善惡有報,你救了劉萍萍一命,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不違背江湖俠義和我自己良心之事。可是你自己之前做過的惡,同樣需報。”

徐三堅深深的看了風赴懷一眼,說道:“好!不過此事我隻說與風少俠你一人知曉。”

風赴懷猶豫片刻,對盧驍與鮑齊劍拱手說道:“兩位師兄,能否……?”

人是風赴懷抓住的,他們二人亦不好開口拒絕,鮑齊劍隻得再次提醒道:“霸天兄,千萬別被這淫賊迷惑,這次若放跑了他,日後又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盧驍隻是高傲的道:“徐三堅乃是我太行劍派太行令上追殺之人,希望之後風兄能夠將他交於我帶回太行山處置。”

說罷兩人上樓。此時並非飯點,逆旅之內並無其他人。

待二人上樓,徐三堅這才說道:“方才我所說並無半句虛言,之前在擂台上風少俠所說那些……”

一言至此他臉上再度露出痛苦之色,似乎不願回憶起那段往事。

稍頓片刻他繼續說道:“十五年前,新蔡,徐氏一家三口,這我如何會不記得。那年徐某十五歲,江湖上都說這是我犯的第一個案子。”

“難道不是麽?”風赴懷瞧見徐三堅臉上極度痛苦的神色,他暗自警惕,不要被這徐三堅所騙。

“徐氏……徐氏……無人知曉,徐氏一家並非三口”徐三堅深吸口氣,終於說出了這埋藏在他心中十五年,他自己都不願意回憶的秘密,“徐氏一家實乃四口,死的那位女子年方十七,她其實還有一個弟弟,叫做,徐三堅!”

“什麽!”風赴懷與劉萍萍異口同聲的叫道,由於驚訝,風赴懷甚至控製不住站起身來。

徐三堅因為痛苦麵容扭曲,他沒有停止,而是繼續說道:“那年徐某回到家中已見父母與姐姐身亡,他們的身體那時仍有微熱,凶手應是剛剛離開,家姐被人奸汙,身體一旁擺放著三朵紅花。”

風赴懷吃驚過後迅速冷靜下來,繼續聽下去,同時仔細思考徐三堅這番話的可信度。

徐三堅繼續娓娓道:“當時我雖傷心不已,可是依舊能聞到房內有一股非同尋常的香味。起初我還以為是那三朵紅花之花香,可是待我拿起那三朵紅花仔細分辨,雖然很像,但我確定這

不尋常的香味並非花香!”

“因此我推斷,定是凶手自身帶著此種香味,因此才會擺放三朵香味相似的紅花來做掩飾!”

聽到這裏,風赴懷心中其實已信了六七成,江湖上無人知曉這徐三堅每次犯案為何要在受害者身邊擺放三朵紅花,因此他若是撒謊,沒有必要說得如此詳細。

“事後我沿著這三朵紅花的線索追查下去,發現之前還有許多類似的女子被謀害,隻不過並未擺放紅花,這才沒有被人算到我頭上。若真是我所為,最初有人被害之時我甚至隻得幾歲,如何能犯下**之案?”

風赴懷皺眉,問道:“既然之前現場並未出現紅花,你又怎知之前的與之後的乃是同一人所為?”

徐三堅更顯痛苦,“因為她們與我姐姐一樣,並非凶手殺死,而是被**致死!”

饒是劉萍萍性格大大咧咧,聽到這也是臉上羞紅。

“隻是為何之前他不擺放紅花,這點我直到如今也是不得而知,不過從犯案手法來看,我確信是出於一人之手!”

“可是為何江湖中會有人指認乃你所為?”風赴懷不解的問到。

“之後我一路追查凶手,途中遇見一個女飛賊,她為了錢財竟將一家人家滿門殺絕。那家人家的慘狀令我憶起雙親與家姐,頓時我便入魔般發狂追上那飛賊將她斬於劍下,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住。事後我正後悔不已卻突然想到,模仿那個凶手的犯案手法或許那人會露出破綻。因此我特地在那飛賊的屍首旁擺放下三朵紅花,並引人發現。”

風赴懷麵色古怪,實在無言以對。

然而更古怪的卻是徐三堅之後的話,“這件事奇就奇在,我竟真把凶手引出來了!”

風赴懷驚訝道:“你見過凶手?”

“沒有。”

“那?”

“女飛賊之事被人發現是我所為之後,我去到哪,哪就有人被**殺害,受害者身旁還被擺放下三朵紅花,因此我隻能肯定一件事。”

“什麽?”

“凶手的武功極高,比我還要高出許多,簡直可謂出神入化!他是故意在我所在之處犯案,讓人誤以為是我。”徐三堅的眼中顯出刻骨銘心的恨意。

風赴懷心中震驚,別看他今日贏得輕鬆,但其實極為不易,若非他心中殺意滔天,他絕進不了那種空靈境界。

“徐三堅已是打通五脈的高手,若真如他所言,凶手武功比他還高出許多,此等人物在武林中屈指可數,且皆是赫赫有名之輩!”

能將一個打通五脈,心思縝密之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凶手武功絕非比徐三堅隻高一絲可以辦到!

“然而近年來徐某數次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那種異香已是很淡,若非我非常確信當年聞到過此種異香,最近幾次在三朵花的花香掩飾之下根本不能察覺。尤其是最近一次,那種異香已然幾不可聞。因此我推斷,這個凶手在十五年前開始修煉某種武功,導致身帶異香,如今這套武功應該就要大成,異香這才消淡。”

風赴懷點點頭,徐三堅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你可想到是何武功?”

徐三堅搖搖頭,“我從未聽聞江湖之中竟有如此武功可令人身帶異香,何況此人本就武功超絕,他能看得上眼的必是頂尖的絕世功法!若真讓他練成,以此人心性,江湖之上恐怕又要多災多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