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七十九章 迷霧欲開!
待風赴懷從河裏出來,小晨已在他衣物旁睡著了,小腦袋枕著的正是紫鳳骨笄。
風赴懷一邊穿衣一邊笑著自語道:“想不到小晨這隻公雞竟中意女人之物,不過這小子眼光倒是不錯,獨獨將我身上最值錢的物件取出來做枕頭。”
不過瞧見娘親送給自己的骨笄,風赴懷眼中閃過一絲思念與擔憂,他還從未試過如此長的時間見不到娘親。
此時吳子妍走了過來,道:“趁天未完全黑下來,繼續再趕一段路吧。”
風赴懷怔怔的望著她,“多謝!”
女子剛淨身通常都不願意再趕路,因為如此一來身上不免又將出現汗漬,吳子妍主動提出繼續趕路明顯是發現了風赴懷懷念娘親的眼神。
吳子妍性子冷淡猶如一座冰山,雖然這一路跟著風赴懷已是活潑許多,但大多數時候說話仍是冷冰冰,她道:“不要誤會,這裏荒山野嶺渺無人煙,臨淄乃齊國都城熱鬧非凡,在那兒方能看出你究竟是否假仁假義之徒。”
風赴懷一笑,道:“好,那便繼續趕路!”
說罷他抱起良晨,與吳子妍二人在這林中繼續向臨淄方向趕路。
一個時辰之後天完全黑了下來,風赴懷找了個隱蔽之所主動停下,道:“此處仍屬太行山脈,黑夜穿行太過危險,今日先行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再上路。”
“好。”
風赴懷於是折拾了一些樹枝,生起一堆篝火,再將附近的草木收拾幹淨,以免火勢蔓延,二人就地而臥。
兩人武功皆屬上乘,六識靈敏,哪怕睡著後周圍有何異動也瞞不過他們,因此倒也不用輪流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日風赴懷早早起來修煉晨霧氣訣,太行山脈內天地精華本就比外界精純,這一番修煉下來他又感到體內經脈的暗傷在天地之氣的滋養下好了許多,恐怕用不了多久便可痊愈。
在他修煉晨霧氣訣時,小晨便在一旁好奇的看著,似乎對這引氣入體之法極感興趣。
不一會兒吳子妍亦醒了來,兩人草草吃過一些幹糧便繼續趕路,哪怕風赴懷恨不得立刻飛至臨淄卻也沒有忘記將篝火徹底清理幹淨。
“嚶嚶!”小晨揮舞著翅膀對風赴懷奪走它的骨笄以示抗議。
風赴懷
沒好氣的道:“等你睡覺再給你便是,難道你一隻公雞要一路叼著女子的骨笄飛麽。”
小晨貌似聽懂風赴懷此語,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這才悻悻作罷……
兩人一雞又在林中行了半日,小晨似乎隻對太行山脈西麵的地形熟悉,過了昨日那處峽穀來到太行山脈東側之後它便不再帶路,風赴懷唯有照著日頭辨別方向一路東行。
“此處地勢逐漸平緩,想必我們就要走出太行山脈了!”風赴懷道。
“嚶!”小晨激動的叫道,貌似它對離開太行山脈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充滿興奮。
吳子妍正待說話,驟然間臉色一變,驚駭的與風赴懷對視一眼,風赴懷同樣停下腳步,駭然望向前方!
就在他停住腳步的同時,前方驟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壓迫,隨後隻見一道驚天的月牙狀白金劍氣衝天飛起!林中大片飛鳥被此劍氣激得四散飛逃,連天空的白雲都仿佛被此劍氣斬斷!
小晨被嚇得不敢出聲,緊緊的躲在風赴懷懷中,哪怕昨日麵對成年老夔它都未曾出現驚容。
風赴懷震驚得情不自禁的出聲:“好強的劍氣!”
劍氣過後,隻聞前方一人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一個‘心劍’,竟能忍到此刻方顯露本門武功!老夫言之可對,太行劍派,管夷吾!”
太行劍派之所以當得起武林至尊這四個字,皆因其以五劍聞名華夏,此五劍乃掌門周劍子及他的“心劍”、“癡劍”、“幻劍”與“無劍”四位師弟,“無劍”正是代表太行劍派出席賞寶大會的葉洛,而此人提到的“心劍”,便是太行劍派掌門周劍子之下的第一人!
然而吳子妍聞見前方大笑之人的嗓音後大吃一驚,“師傅?!”隨後急忙向前疾馳而去。
她吃驚,風赴懷更是心頭巨震,“子妍姑娘乃唐汲玉師妹,她稱此人師傅那豈非——這人乃失蹤多年的正巫教首吳士奇?!”
他連忙給吳子妍傳音道:“不可冒失!聽尊師方才口氣似乎並未落下風,那道劍氣絕非你我所能抵擋,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吳子妍腳步一頓,並不回頭,而是寒聲道:“師傅說得沒錯,名門正派皆是人麵獸心,尤以管夷吾為最!”
說罷,她繼續向前疾行,不過此次卻注意
收斂了氣息,顯然還是將風赴懷的話聽進去了,風赴懷無奈隻得跟上前去。
這時隻聽前方另一個聲音說道:“閣下故意將管仲引至這人跡罕至的太行山脈,不知今日可否告訴在下,管某當真有個女兒?!”
先前大笑那人冷哼一聲,話音漸冷:“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你自己幹過什麽好事難道你不知道?!”
“在下早已不再是江湖中人,亦不記得曾與貴教結有宿怨,我可有說錯,右將軍,丁漠栽?”
此刻風赴懷已追上吳子妍,遠遠的望見兩位男子麵對而立,“鷹教右將軍,丁漠栽?怎麽是他?”
風赴懷眼中前方兩位男子皆著一襲深衣,左側那人黑衣蒙麵看不見長相,右側那人深衣青色,看似年近古稀,卻又仿佛僅將花甲,實在確定不了年紀,給人的感覺與十餘年前召陵之盟時一模一樣!
但兩人皆未謝頂,顯然不是正巫教首吳士奇。
吳子妍盯著前方身著青衣的管仲,雙拳死死握住,手背青筋乍現,顯然心情極不平靜。
黑色深衣男子聞言將麵巾扯下,露出一張年約五旬的麵容,道:“‘心劍’果然名不虛傳,不知在下何處露出的破綻?”
管仲道:“這本不難,丁將軍雖有意隱藏本門刀法,然當今世上夠資格逼我使出太行劍派本門武功的使刀之人不出三指之數,江湖傳言閻雪山不久前於蒲城身受重傷,那剩下的自然便隻有丁將軍你一人了。”
其實管仲身居齊國朝堂,遠離江湖太久,這世上如今能逼他使出太行劍派本門武功的使刀之人並非三人,而是四人,風赴懷身旁的吳子妍亦是刀法純熟不可小覷。
丁漠栽再次冷哼一聲,“三人你隻排除閻雪山便說是我,想必餘下那人你是極為熟悉,即便蒙麵亦能認出?或者……你根本不信剩下那人會加害於你!”
“管某清楚丁右將軍在暗示什麽,不過你想複雜了”管仲淡淡的道,“雖然丁將軍所言亦有道理,但在下想的卻更簡單。”
丁漠栽眉頭微皺:“怎麽講?”
“三人中剩下那人是女人,而丁將軍方才開口說話了。”
鷹教教主子魂橋,自然是女人,照管仲的說法,能猜出這黑衣人是丁漠栽的確並非什麽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