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五十六章 暫時落幕
偃貴此言悲痛欲絕,眾人倒也不少微微感動,若非風赴懷早已知曉此人嘴臉怕是也要被他蒙騙過去。
接著,偃貴站起身,掃了一眼庭院眾人,大義凜然道:“偃某族兄犯下此等滔天大錯,偃某不察有辱師門,如今我便替我族兄贖罪,一死以謝天下!”說罷竟然提劍欲自刎。
偃貴速度極快,絲毫不似作偽,不過還有一人速度更快,隻見盧驍快速拔劍閃身上前,終於趕在偃貴自刎之前挑落他手中沾著他族兄鮮血的長劍,接著又快速旋身退回扶住葉洛,饒是如此偃貴的頸上也出現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痕。
盧驍見此,道:“偃師兄,你這是何苦!一人做事一人當,偃華天已被你殺死,他的錯又何須師兄你來擔?”
原本以盧驍此時的功力若偃貴真要自刎他無論如何趕不及相救,隻是先前偃貴一再暗示,盧驍注意力高度集中這才將他驚險救下。
偃貴心裏砰砰直跳,“盧驍的功力怎麽減弱了如此多,好險,差點死了……”
他當然無從得知昨日盧驍在虛無林消耗了太多的內力,也算他大限未到,否則真是自己作死了。
偃貴捶胸頓足大喊道:“盧師弟!我愧對師門,你還救我作甚,不如讓我死了的好!”
風赴懷微微蹙眉,“偃貴自刎一劍分明是全力施為,難道真是我對他存有偏見了……?不對!”
一念到此風赴懷道:“我等皆中那處子銷魂香之毒渾身乏力,為何唯獨你功力飽滿,分毫未減?”
偃貴早已想好,隻聽他張口便道:“先前偃華天未免我懷疑,一直叫我與他一同呆於房中,隻是聞到淡淡的清香,想來反倒因此中毒不深的原因吧。”
接著他略作停頓之後繼續道:“更何況赴懷賢侄此言差矣,在場之人並非隻有我功力未減,我倒想問問赴懷賢侄為何功力依舊,賢侄整日身處庭院按理應與眾位英雄一般身中奇毒,為何卻又好似並未中毒這般?”
偃貴果然狡詐,風赴懷因內力極度精純,又在南極天經不停運轉之下才將處子消神香的毒素消融,隻是這如何開口解釋?難道要大聲說“因為玄武玉在我這,我練了世間第一內功心法南極天經的緣故”?
正當風赴懷為難,勃披出言道:“既然所有奸賊都已伏誅,我等還是先找找看偃華天身上有沒有這處子消神香的解藥。”
風赴懷感激的看了一眼勃披,勃披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在場之人恐怕隻有他心裏明白風赴懷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別忘了當初上一代晉侯姬詭諸派他來蒲城追殺重耳之時可是特意交代過他尋找玉璧之事,以他的閱曆把整件事情串起來之後,不難猜出玄武玉究竟在哪兒!
隻是風赴懷今日救他性命,又替他報得大仇,勃披早已將風赴懷視作恩人,此刻大仇得報,他已無心江湖,因此對玄武玉亦毫無覬覦之心,反倒替風赴懷解了圍。
雖然風赴懷未作解釋,隻是在場之人,包括幾位前輩的命都是風赴懷所救下,今日之事或許風赴懷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因此倒也無人追問下去。
偃貴見此深深的看了一眼風赴懷,同樣不再追問。
風赴懷有心繼續逼問偃貴,隻是如今勢比人強,勃披已然出言替自己解圍,他再不好提起此事,更何況他還有著自己的想法,“如今那神秘勢力之人幾乎全部身亡,餘下的宋黎恐怕也會被帶去太行劍派,留下仍在暗處的偃貴或許能夠順藤摸瓜,找出些那神秘勢力的蛛絲馬跡?”
想到這裏風赴懷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偃貴,終於不再出言。
接著他尋著嬴鋒的佩劍來到他屍體跟前,李榮景由於悲傷過度神情呆滯,隻是呆呆的坐在嬴鋒身旁。
風赴懷見到嬴鋒悲從心來,雖然嬴鋒之前是非不分,以大欺小刁難自己,但是他最後做出的決定卻給風赴懷真正上了一課,他最後乃是為“俠”而死,足以贏得風赴懷的尊敬。
他將佩劍恭敬的擺放於嬴鋒屍體一側,拍了拍李榮景的肩膀:“李兄不要太過傷心了……”
“走開!”不想李榮景卻雙目赤紅仰頭盯著風赴懷,右肩一抖甩開風赴懷的手掌竭嘶底裏的大喊道,“是你害死了我師傅!若不是你,師傅根本不會死!”
風赴懷神情稍顯落寞,道:“嬴前輩的確為救我而死,隻不過嬴前輩臨死之前我答應過他定護你周全,還有一句話要我帶給貴派掌門……”
“你放屁!”李榮景大吼道,“師傅他老人家會要你護我周全,你算什麽東西?!”
風赴懷因嬴鋒之死心中不暢,因此倒也不與他計較,不過子毓卻看不下去了,道:“喂!你這個人好沒道理,赴懷好心好意的安慰你,你卻連一句好話都沒有,還出口成屁,真是好臭!”說罷還用手扇了扇,仿佛真的很臭一般。
鷹教之人善惡由心,根本不管這麽多,罵了風赴懷她便看不下去
……
“你!”李榮景怒視子毓,若非他如今體內處子銷魂香之毒依然未解他早已拔劍出鞘了。
風赴懷抬手示意子毓,向她微微搖頭,接著對李榮景道:“李兄,嬴前輩之死風某也很難受,等你冷靜下來我再與你說那句話吧,節哀!”
經過此事,風赴懷顯得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嬴鋒問他“若重新來過,你會如何選擇”那個問題,更是令他對人心,對己心,對初心有了更深的認識。李榮景對他成見頗深,風赴懷心底一歎,“看來唯有等機會上華山親自將嬴前輩的話轉告給華山掌門了!”
此時徐三堅走了過來,方才他已將唐汲玉、宋黎還有偃華天和所有黑衣人仔細搜了一遍,並未找到處子消神香的解藥,他道:“公子,未找到解藥,如何是好?”
勃披聽後對他道:“晉宮古籍記載,這處子消神香並不致命,中者隻是渾身乏力,精力透支罷了,想來隻要他們休息一晚明日便可恢複些氣力。你先扶赴懷小兄弟出城去請隗若穀將軍,就說重耳府有變,老夫命他率兵前來。”
其實如今庭院之中行動自如的便隻剩下徐三堅,偃貴以及兩位女子,就連虛無林中回來的幾人都是體內空虛,內力不繼。
雖然偃貴一直在偃府之中與隗若穀亦有過接觸,不過以勃披之心機自然不會在此時讓偃貴單獨去與隗若穀接觸,而徐三堅在其他人的眼中仍是那個“淫賊”,因此勃披讓風赴懷與徐三堅同去。風赴懷那日小巷與隗若穀有過一麵之緣,隗若穀非常清楚由於風孟斌的關係風赴懷在蒲城聲望很高,因此他與徐三堅同去最好。
子毓與劉萍萍齊聲道:“赴懷(公子),我與你一同去吧。”
風赴懷搖搖頭,微笑道:“有徐兄與我同去便可,萬一此處有個什麽變故子毓姑娘在此也能震懾宵小。”說罷裝作不經意看了一眼偃貴。
子毓會意,乖巧的道:“那你小心。”
風赴懷又對劉萍萍笑道:“我隻是去請隗若穀將軍而已,很快便會回來。”
事不宜遲,風赴懷與徐三堅二人出門請隗若穀而去。
那邊偃貴逃過一劫急忙上前攙住葉洛關切的問道:“師叔,你們這幾日到底去哪兒了,師侄遍訪蒲城都沒有您的下落,心中著實替師叔和盧師弟擔心。”
葉洛極為虛弱,咳嗽兩聲口不能言。盧驍道:“此事真是說來話長,待此間事了我再與師兄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