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九章 吳子妍
黑衣女子見兩名黑衣人一死一傷,虛晃一刀就要上前截下盧驍以便讓那受傷的黑衣人得以喘息之機。
隻是風赴懷焉能令她如願?
看出這黑衣女子的心思,風赴懷不惜消耗,招招搶攻。
他本就劍法高超,如此一來紛飛的劍氣緊緊將黑衣女子鎖住,她隻得凝神靜氣專心對付風赴懷而無暇他顧。
眼見黑衣女子被風赴懷獨自一人牽製住,之前囂張的黑衣人頓時心生懼意,“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想不到三個毛頭小子竟也如此厲害!隻是那個白衣小子到底是誰,小主深得尊上真傳,他居然能憑一己之力與小主鬥個旗鼓相當,恐怕即便這盧驍也是遠遠不及!”
不說這邊三人已是極難對付,那邊可還坐著一位鷹教聖女啊!
原本心想十拿九穩,不料半路殺出這麽一群小怪物,成功找到虛無林陣眼不說,武功還一個比一個難纏,想到這裏,此人去意頓生,“小主今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到時護法定然不知我乃中途逃脫,回去報告消息說不定不但無過,反倒有報信之功。”
此人一麵應付盧驍的攻勢,一麵暗自尋好退路。
下定決心後,他一連舞出三劍,以自己再受一處小傷為代價招招直指盧驍要害,這回盧驍不得不應招了,這幾處要害萬萬不能被擊中。
盧驍被三劍逼得向風赴懷一側閃避,誰知對方這三劍竟全部都是虛招,那名黑衣人趁機轉身向另一側狂奔而去。
也難怪盧驍上當,試問又有哪個拚著受傷隻是為了使出三劍虛招?
然而此人隻是算到了開頭,卻未算中結局。
原本盧驍向這一側閃避之時已經算好對方會趁著自己另一側門戶大開而猛攻,此時正常的做法乃是轉身向上或向下繼續閃避,直到將破綻消除再繼續出招,不過盧驍卻已完全殺紅了眼,直接向著另一側一記撩劍!
隻見一道氣勢恢宏的白金劍氣豎飛而出,他這簡直就是拚命了,要知道如今他那一側幾乎全是破綻,若那黑衣人趁機繼續搶攻盧驍非死即殘,誰知那名黑衣人竟轉身跑了?
此黑衣人也算是心機深沉之輩,先前便是假扮囂張,誰知如今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最後這一係列算計不可謂不周全,隻是夏蟲不可語冰,他以自己貪生怕死之心猜度他人,又怎能稱得上真正周全。
白金色劍氣一往無前,此人剛邁出兩步便中劍身亡,他到死都不明白盧驍在那種情況下怎麽還能出這麽一劍。
天意就是如此,你可以說它無常,可這就是天意!
此人內力深於盧驍,經驗更是豐富,隻是他先在以傷換傷的打法麵前退縮,後又貪生怕死,最終偏偏死的卻是他。而盧驍為了保護師傅勇往直前,最後甚至不惜以命換傷,諷刺的是恰恰是最後以命換傷的一劍一錘定音。
如此來看,天意,當真無常嗎?
揮出這最後的一劍,盧驍亦是筋疲力盡,眼見黑衣人倒地身亡,他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葉洛與薑雲臉上滿是欣慰,薑雲原本認為這三人根本毫無勝機,不過鮑齊劍與盧驍深刻的詮釋了生死搏殺這四個字!
虛無林中此刻依然清醒著的眾人紛紛把目光轉向風赴懷與那黑衣女子。
兩名黑衣人先後身亡,黑衣女子臉上並無表情,隻聽她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你們便都留在此地吧!”
說罷她將手中長刀一甩,青銅刀帶著尖銳的破空之音直直的向著眾人飛去
,看這軌跡並非針對三位前輩,而分明是子毓!
風赴懷大吃一驚大喊一聲:“子毓小心!”
聽見風赴懷的提醒,子毓拔刀將飛來的青銅刀格飛,柳眉倒豎嬌喝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這一路都想致我於死地?!”
“無冤無仇?”黑衣女子冷笑一聲,“陰教之人都該死,尤其是你!”
風赴懷見這女子眼神不似作偽,道:“姑娘,你與六大派和鷹教之間是否有甚誤會?”
黑衣女子並不回答,而是赤手空拳一掌拍向風赴懷麵門,“廢話少說,納命來!”
風赴懷隻感到一陣勁風襲來,忙立劍身前,不料黑衣女子掌勢不減,竟徒手抓住風赴懷的劍鋒,向下一扯,左掌再度打來!
風赴懷手中長劍被牽製,唯有向後彎腰,躲過左掌的同時右腳腳尖踢向黑衣女子右手手腕,熟料黑衣女子同樣一腳踢來,風赴懷領教過她的力氣,不敢與之硬碰隻得中途變招側身一翻,手中長劍隨即在黑衣女子掌中翻轉。
這若換作一般人手掌早就被絞得稀巴爛了,可是這黑衣女子手掌並無半點不適,風赴懷的青銅劍反倒發出一陣不堪忍受的金屬之音。
接著黑衣女子同樣中途變招右腳攔腰橫掃,風赴懷人在空中變招不便唯有握住劍柄的左手向前使力隨即棄劍,在空中硬生生再度拔高半丈這才堪堪躲過,不過失去長劍,風赴懷亦施展不出他精湛的劍法了。
“你果然修的是正巫教功法!唐汲玉究竟與你是什麽關係?!”風赴懷臉色凝重,這黑衣女子修身之術造詣極高,竟然徒手便奪過他手中長劍。
“哼!”黑衣女子不屑的道,“憑你們也配稱我師兄名諱!”
風赴懷眼神冰冷,道:“唐汲玉人麵獸心殘殺無辜,實乃豬狗不如,他確實不配有名諱。”
“你胡說!”黑衣女子大聲道,“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才是真正的禽獸不如!”
風赴懷冷笑一聲,“我胡說?前日蒲城一家三口被害,那無辜少女更是慘遭淩辱,這些都是你口中的師兄唐汲玉幹的好事!”
葉洛和薑雲露出吃驚的神色,“唐汲玉乃是正巫教三護法,他竟然幹出這等事?”
風赴懷接著道:“不止蒲城,這些年所謂徐三堅犯下的奸殺案恐怕都是唐汲玉這畜生做的吧!”
葉洛與薑雲聽罷是真的震驚了……
“你亂講!”黑衣女子說罷大喝一聲再次向風赴懷殺來。
風赴懷對正巫教的修身之法有所了解,在他看來黑衣女子應是猖身大成,較練成貘身也應該相去不遠了。
貘身已相當於普通六脈高手,這黑衣少女如此年紀便有這等功力著實厲害,要知道當年勃披這般年紀蛇身大成已被稱為難得一見的天才了。
並且風赴懷知道正巫教修身不練氣,“可是這黑衣女子不但修身造詣極高,內力似乎也不弱,這是怎麽回事?”
要知道風赴懷的武功不能以尋常五脈來看待,若是其他正巫教猖身大成之人,風赴懷根本不會如此輕易便被奪去兵刃,光兵刃中蘊含的劍氣就夠對方吃一壺的了。
可是這黑衣女子的內力似乎與修身之法相輔相成,她的猖身也隻相當五脈之力,可是配合不弱的內力風赴懷竟然沒有必勝的把握!
失去青銅劍,風赴懷唯有以拳腳對敵,好在他的身體在玄武玉中天地精華的滋潤下遠超常人,否則早已在黑衣少女的狂攻之下經脈骨骼盡斷了。
黑
衣少女心底也是暗暗吃驚,她在師傅的調教下武功絲毫不弱於貘身已經大成的大護法伯熙,可如今竟然勝不了麵前這位失去兵刃的少年?
“這少年究竟是何人,為何身體會不弱於修習過修身功法的正巫教弟子?”
事實上風赴懷的身體確實極好,若是他知曉正巫教的修行之法,以他如今的身體強度同樣可以做到徒手奪劍,他的右手也就不會受傷了。
不過每一派的武學都是不傳之秘,因此他的身體雖強,可卻做不到如正巫教高手般堅逾金石,這是需要功法配合的。
事實上兩人的身體強度相差無幾,隻不過黑衣少女功法是重身體而輕內氣,風赴懷則是重內氣而輕身體罷了。
“既然如此,我便與你拚內力!”風赴懷如今對敵經驗也算豐富了,知曉要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方才風赴懷一直將內力含而不出,以此來增強自己的力量,如此方能在拳腳中不輸於對方,力氣力氣,力與氣從來都是相輔相成,並非分開的兩種東西。
黑衣女子強攻猛打,猶如一頭人形暴龍般,看得薑雲冷汗連連,“不想此三人中武功最高的竟然是這位女子,就是老夫亦不一定能勝她……不過這風霸天雖落下風,卻依然能夠堅持,這小子的武功也真是不可小覷,想不到恒山派出了這麽一個小怪物。”
風赴懷打定主意,正巧黑衣女子再次一掌拍來,風赴懷不再回避同樣一掌打出,黑衣女子眼中現出一絲詫異,通過幾次針鋒相對她很清楚這少年由於不懂修身之法,雖然內力較高但力氣仍是比自己小上不少,因此她並不退縮,繼續發力狠狠一掌拍上風赴懷的手掌。
兩掌相對,風赴懷運起內力分層向黑衣女子體內湧去,同時由於沒有內力支撐,他頓時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瞬間被打得倒飛而出,這也是他有意為之,若是硬挺著不後退他的左手很可能被打斷。
黑衣女子同樣不好受,風赴懷磅礴的內力瞬間衝入她的體內肆虐,由於事先沒有想到,情急之下她唯有用內力護住內腑與心脈,由得這些“不速之客”在自己體內亂湧,饒是如此她還是噴出一口鮮血,在風赴懷一擊之下受了內傷。
這就能看出內外兼修的好處了,若是換作其他按照正巫教功法正常修煉,隻修身不練氣的弟子,在風赴懷這一掌下必然要內腑受重創,那便是身受重傷而非身受內傷了。
從這一戰來看,或許這黑衣女子修習的功法才是真正的正巫教功法?!
並且將來若她能練至貘身之上的麒麟之身甚至龍身,更是愈加會事半功倍,因為骨骼和內腑的修煉是必需要通過內力的啊。
黑衣女子自從修習師傅教給她的這套功法以來還從未受過傷,她抹掉嘴角的鮮血,直直的盯著風赴懷,道:“你究竟是何人?”
風赴懷此刻左手完全失去知覺,由於受到太大的力量不自覺的微微抖動,道:“恒山,風赴懷!”
說罷他將左掌不動聲色的藏於身後,接著道:“姑娘並非冷血嗜殺之人,今日便放你離去。我不知曉姑娘與鷹教還有其他門派之間有什麽誤會,不過隻要姑娘你明日前去賞寶大會風某自會證明唐汲玉的禽獸行為,既然姑娘自稱是他師妹,還請姑娘提醒貴教教首和令師,唐汲玉此人已被江湖上一個神秘勢力收買,讓他們多加小心!”
黑衣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風赴懷,在心裏默念了一遍“恒山派風赴懷”,道:“你會後悔的,我吳子妍記住你了!”說罷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