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theunforgiven

第七章 The unforgiven

母親的婚姻對我來說都是一場又一場的災難,前夫在以行賄受賄罪被判三十年監禁的第二天上吊自殺,那天正是我出生的日子,所以母親總是看著我的眼睛罵我:“孽種!”

五歲之前我不明白孽種的意思,隻記得母親那可怕惡毒的眼神。

我不知道母親有沒有愛過父親,除了無止境的咒罵之外我不知道那個男人還留給她什麽別的記憶。

母親的第二次婚姻倉促而充滿辛酸味,為生活所迫,她不得不嫁給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老男人。

男人是機關幹部,有點資曆,在單位上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回到家裏就變成凶神,他是酒鬼,同時也是個變態。

我十歲生日那天他把我吊在衣櫃上剝光衣服用皮帶鞭打了整整一夜,母親出差三天,那三天裏他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盡情待發泄。

我第一次知道黑暗比童話中的地獄還可怕。

母親太忙,忙得無暇顧及我身上出現的一條條可怖鞭痕,她也不能反抗男人強勢的大男人囧囧,隻能順從低頭,默默無語。

十歲之後我就再也沒叫過她媽媽,自從從地下室出來看到她忙裏忙外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背影後,我就知道在她眼裏我隻是阻礙她人生道路的絆腳石。

剛開始我會恨,尤其是每當她出差不在家,男人對我實施待的時候,我恨得咬牙切齒,她為什麽會嫁給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為什麽會不管兒子的死活把他丟給一個陌生老男人。

身上的傷一次次結疤脫落,我倔強地生存了下來,每到痛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的時候我就會咬牙切齒命令自己不能死,不能死,死了就輸了,就輸給了這個醜男人,死在這種男人手裏簡直是對生命的侮辱。

就這樣,我在男人的皮鞭下變得越來越結實,對母親也越來越冷漠,在學校的成績越來越好,因為我知道要脫離男人和那個與我隻有血緣關係的女人的掌握,隻有變得更為強大才有機會,漸漸的我能通過學習拿到錢,拿到很多錢,漸漸的我不再回家,開始能夠用拳頭對抗越來越老越來越力不從心的男人。

我以為自己會永遠孤獨奮鬥下去,直到曉風和他的地下搖滾樂隊出現。

他們是我相鄰高中的學生,每一個人都奇裝異服,滿身誇張華麗的紋身,耳朵鼻子嘴唇眼皮手腳肚皮上到處都有洞,佩戴各種各樣的金屬環。

我第一眼就喜歡上舞台上那個張揚豔麗的身影,他很美,有著一頭美麗的如水黑發,像童話裏的妖精,聲音也很妖,第一次聽他的歌感覺靈魂都要被他勾出來。

他彈吉他,唱歌,很深情,燈光下赤囧肩膀上有兩朵詭異的黑色曼陀羅花,像兩個無情的死神,他麵無表情看著台下的觀眾唱:“hatehim,killhim!逃吧,逃出生天,永遠離開,拯救,拯救,拯救沒有黎明的黑夜……”

我擺脫耳邊喋喋不休的同學,拚命向前擠,擠到舞台下,抬頭睜大眼望著他,看著他修長優美的五指在琴弦上劃出華麗的指法。

他在唱:“哭吧,哭吧,哭泣沒有罪,吐出你的靈魂,囧囧你的理智,埋葬你的理想,飛向,飛向,飛向地獄深處的罪惡……”

我緊緊抓住護欄,淚流滿麵,深陷在泥濘中的靈魂終於在他的歌聲中得到拯救,被洗滌幹淨。

演唱會結束後我躲在後台出口處,那裏聚集了很多歌迷,當時的我根本想到不到曉風是和我同齡的男孩,剛剛過完十六周歲的生日,卻已讓滿身蒼涼裝點成為眾人心目中成熟妖媚的男人。

等到很晚,樂隊似乎不打算很快離開,歌迷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也沒有現身,都是附近高中的學生,不敢逗留太久,滿懷失望之情離開。

我在門口坐下來,寒冬臘月的天氣,深夜的氣溫在零下七八度左右,我卻無所知覺。

應該是很冷的,而我的身體早就在老男人長年的折磨中習慣了各種疼痛和寒冷,肌膚幾乎感覺不到溫度變化,因為曾經被塞進冰箱冰凍了好幾天,男人用一種奇異的方法不讓我死,每次到我即將陷入昏迷時男人就不厭其煩的把我拉出冰塊放進滾燙的開水中,如此反複,我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從那種地獄般的生活中活過來的,男人滿足了他的待欲,我全身的肌膚因此脫掉幾層皮,全身反射神經變得遲鈍無比。

被粗魯踢醒時睜開眼就看到一身黑夾克披頭散發的男孩蹲下來:“喂,你的意誌還瞞堅定的嘛,我還以為隻有女人才會這種死纏爛打的計倆,你的臉皮真厚。”

“誰呀,曉風,你的粉絲嗎?”

樂隊其他成員陸陸續續走出來,跺著腳哈氣:“這麽冷的天,虧你還能在這裏坐上兩三個小時,真是服了你了,曉風,對人家客氣點,畢竟難得有這麽鐵的粉絲。”

“我看不該叫粉絲了,該叫鋼絲了,你們說是不是?哈哈!!”

幾個人圍著我說笑起來。

剛剛睡醒,我揉揉眼睛站起來說:“我不是你的粉絲。”

曉風不耐煩攏了攏皮夾克,點燃煙,跺著腳問:“那你想幹嘛,這麽晚了,在這裏等了兩三個小時,難道是變態,跟蹤狂?”

“該死的,車怎麽還不來?”

有人不耐煩咒罵起來。

我走到曉風麵前,擋住他的視線,認真看著他說:“我想學吉他,我要當你的伴奏,我隻當你的伴奏,請你收下我吧。”

“呼——”

“哇哈哈,曉風,他迷死你了,願意為你赴湯蹈火耶。”

曉風拂開臉上的長發,用冷漠的眼睛上下打量我:“我憑什麽收你,你會什麽啊?真是,這麽理直氣壯來要求別人,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少份量。”

我還想開口,這時車卻來了,曉風把煙頭扔到腳下輾熄,“乖乖回家當好孩子吧,以後別來這種地方晃,沒人會收留你,小心碰上壞人。”說完繞開我要走,我一把緊緊抓住他,大聲吼:“我不是乖孩子,你看!”

說著我退後幾步,麵對他們在大冷天裏脫掉裏裏外外的衣服,將全身縱橫交錯的恐怖傷疤展現在他們麵前,說:“我能感受到你們歌裏的傷痛,我不是來博取你們同情的,我是來請求加入你們的。我要為他伴奏,我要他唱出最美最動聽的歌曲。”

我指著曉風說,其他成員都被我身上繁複的傷疤嚇得目瞪口呆。

黑暗中曉風的眼睛很亮,他走到我麵前伸手撫摸我身上新的舊的傷疤,輕聲問:“痛嗎?”

我搖頭,“已經不痛了。我要加入你們。”

“好。”曉風笑著取下肩上的吉他遞給我說:“用它,讓我們一起演繹人xing的戰爭,永不放棄好嗎?”

我咧開嘴笑起來,珍惜把吉他抱入懷中,“好。”

曉風也笑出聲捏了捏我的臉,“真看不出來,還以為你隻個煩人的娃娃。快把衣服穿上吧,這麽冷的天,凍死你。”

我無所謂單隻手把衣服穿上說:“不會的,我根本感覺不到冷,對了,你們要回家了嗎,我以後怎麽找你們啊?”

曉風怔了一下,隨後說:“我們接下來還要練習,搞樂隊很辛苦的,你能堅持下來嗎?”

我想了想說:“我第一次被吊在衣櫃上打了三天,最長的時間吊過半個月,手腳都差點廢掉,會比那個更辛苦嗎?”

後麵幾個人停了倒抽冷氣,“開玩笑的吧,你那時幾歲,受得了嗎?”

“十歲。”

我不在意隨後回答到,開心玩起手裏的吉他來。

身邊一片寂靜,隨後曉風開口說:“好了,這麽晚了,大家早點回去練習吧,也早點結束,免得白天被老太們念叨。”

“也是,我可不想再在學校看到我老爸一次,他會把我打死的。”bass曹子建說,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其他成員也先後進車。

曉風回頭看我:“你呢,要一起來嗎?”

我點頭。

我們的樂隊叫“鋼鐵森林”,成立已經有兩年,鼓手和鍵盤是高三畢業生,都有四五年的樂齡了,組過好幾個樂團,“鋼”將會是他們青春期的最後一個樂團,所以兩人都很賣力。

Bass曹子建和曉風同齡,有點吊兒郎當,不過技術相當好,在校內樂團裏算是頂尖的。

曉風的吉他是跟一個搞音樂的大學老師學的,所以對樂譜可以說是相當精通,而我,則是白紙一張,連吉他幾根弦都不知道,完全靠曉風手把手的教。

五個月後曉風教給我的第一首搖滾歌曲是Metallica的“Theunforgiven”,一首搖滾入門歌曲。

還記得那個初夏的深夜,曉風站在舞台中央第一次演唱由我伴奏的這首歌:

Newbloodjoinsthisearth。地球上降生了新的血液。

Andquiklyhe‘ssubdued。他很快就征服了這個世界。

Throughconstantpaindisgrace。通過沒完沒了的痛苦與恥辱。

Theyoungboylearnstheirrules。年輕的男孩學會了他們的處世規則。

Withtimethechilddrawsin。隨著時光流逝,孩子受到了囧囧。

Thiswhippingboydonewrong。這個替罪羔羊做了件蠢事。

Deprivedofallhisthoughts。由於思想沒受過正規教育。

Avowuntohisown。屬於他自己的。

Thatneverfromthisday。不適用於今時今日的誓言而奮鬥!

Hiswillthey‘lltakeaway。其誌將為人所奪。

WhatI‘vefelt!我所感受到的!

WhatI‘veknown!我所知道的!

Neverbe!從沒有!

Neversee!從未見過!

Won‘tseewhatmighth囧囧ebeen!看不出將會變成怎樣!

WhatI‘vefelt!我所感受到的!

WhatI‘veknown!我所知道的!

Neverfree!從未自由!

Neverme!從未自我過!

SoIdubtheunforgiven!所以我付與你不可饒恕之稱!

……

……

Ulabeledme!你給予我名號!

I‘lllabelU!我也會回贈你!

SoIdubtheunforgiven!所以我付與你不可饒恕之稱!

隨後我們開始我們的音樂征程,即將畢業的鼓手和鍵盤手不得不拚命擠出時間來和我們一切參加練習和演出。

經過兩年的舞台鍛煉,我逐漸成長為一名出色的吉他手,被賦予曉風身邊不可缺少的靈魂之稱,我感到特別驕傲,多年來被忽視被待無所寄托的心也找到了歸宿,也僅僅是歸宿而已,我對曉風抱著超越於親人的依賴感,對我來說他不僅創造了我音樂的人生,而是拯救了整個的我,將我從冰冷的黑暗深淵中拯救出來。

但是分別終究來臨,兩年後在我們的樂隊在這個城市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搖滾熱,即將與一家出名的唱片公司簽約前夕,曉風突然說要離開樂隊南下發展,尋找靈感。

直到現在我都在想,如果當初曉風沒有離開,我是否會在他的羽翼下順利成長並且兩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但是假設不成立,所以一切結果灰飛煙滅。

送走曉風後我獨自站在月台上看著南下的列車,嘶鳴的火車呼嘯著從眼前飛離,我抱緊懷裏的吉他,被遺棄的孤獨與恐懼讓我不知所措,和家裏基本斷絕關係,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向母親要錢。

而即將高考前夕,媽媽突然宣布離婚,並且會嫁給一個美國佬移民到美國,對方是中年喪妻的億萬富翁。

和我印象中的中年發福禿頂油膩的中年男人不同,史蒂夫有著一頭茂密的褐色頭發,五官深刻英俊,眼白泛出疲勞的血絲,鼻孔很厚,嘴唇看起來很嚴厲,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上流社會優越的紳士派頭,但是我看到他眼底異樣的囧囧之光。

他並不喜歡母親,那是在媽媽第一次帶我出席公司酒會上,我看到他見到我時目光中的驚豔。

我沒有過相關經驗,但是多年來承受老男人非常人的待之後,以毀滅身體的代價換得極其敏感的心裏,每個人,隻要是陌生人,我都會用神經質的敏感情緒探知他們的想法,我的身體是麻木的,心裏卻如一把尖銳鋒利的刀,隨時準備出鞘準備反抗,自從脫離老男人的掌控後我就發誓永遠不再被擺布,對周圍所有的人保持高度警惕。

史蒂夫待我很溫和,他給我買高檔的學習用品,幫我搞定移民後的學業問題,我會接受,但是無動於衷,就像老男人最後一次見我時說的,你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你不僅身體,連心都已經變得麻木不仁,你應該感謝我,是我讓你不再受人生七情六欲的幹擾,你會活得很快活。

老男人已經很老了,被酒精搞壞了身體,很虛弱,他需要錢治療自己腐朽敗壞的身體,所以很輕易的他就答應和母親離婚,因為史蒂夫送給他大筆金錢,讓他足以退休後安心養老。

沒有和曉風聯係上就和曹子建他們匆匆告別遠赴美國,奔向那個不知命運的地方。

到美國後不久母親就病倒了,長年累月的奔波勞累讓她不過四十歲就倒下了,較之於曉風的離開所造成的恐慌,母親的逝世絲毫沒有打擊到我,一切都還在繼續,就像當初她拋下我僅僅留給我一個忙碌的背影,她的死對我沒有絲毫影響,毋庸置疑,我恨她,所以我不怨她,隻是到死我都不願意開口再叫她一聲媽媽,隻是站在病房門口冷冷望著她,直到她死不瞑目咽下最後一口氣。

媽媽死後第十天,史蒂夫走進我的臥室。

我沒有反抗,已經十八歲的我身體已經足夠強壯,我可以推開他並且迅速反擊然後打電話報警,但是我沒有,因為我很好奇,至今沒有過xing衝動的我想看一看人類像原始動物一樣**是什麽樣子。

結果是慘烈的,我被史蒂夫折磨得好幾天下不了床,另一種新生的劇痛從體內被發掘出來,這是十三歲後我第一次感到痛,記得當時我抱著史蒂夫寬闊雄厚的背奇怪的問:“感覺身體好像被切開了。好奇怪,真的是痛嗎?”

史蒂夫被我天真的話逗笑,隨後就失控了,開始發狂的玩弄我傷痕累累的身體。

我**了,也囧囧了,但是沒有快感,真奇怪。

史蒂夫帶我去看心理醫生。

後來醫生告訴我要通過催眠進行心理治療。

史蒂夫說可以,我沒有反對。

後來史蒂夫又帶我去看整形醫生,最權威的醫生對我進行全身檢查後點頭說可以通過手術使肌膚再生,還原本來的皮膚。

我想史蒂夫在把我當洋娃娃一樣點綴,給我買漂亮昂貴的衣服,還假惺惺訂做了一對戒指。

對這些我都沒有感覺,即使接受心理治療我也無法對他生出什麽感情。

囧囧的時候他問我感覺怎麽樣,我會說喜歡,臉上沒有表情。

有一次他氣喘籲籲倒在我身上有些傷心地說:“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麵部神經壞死,無論怎樣你都不會表達出喜怒哀樂。”

我不是,因為我已經能感覺到對曉風的思戀,那是我們分別半年後,我心裏的堅壁打開一道裂縫,爾後撕心裂肺的疼痛漫溢出來,然後我去問我的心理醫生,他告訴我那是愛。

原來愛是痛。

我想,是的,愛是痛,是咒罵,是得不到滿足的怨恨。

母親因為愛著父親而怨恨而咒罵。

而對我呢,對身為兒子卻不聞不問的我,又是什麽感情呢?

是恨吧。

我想,是恨。

兒子出生的同一天丈夫在監獄裏自殺,愛伴隨新生嬰兒湮滅,留下來的隻是磨難。

史蒂夫對我很好,受過正統高等教育,即使xing向不正常,他也會保持上流社會和知識分子的派頭,不會對我發脾氣大吼大叫。

但是漸漸的我發現他的不安,我要準備第二年的大學入學申請,麵試和筆試,很忙,需要學習到深夜。

史蒂夫常常坐在書房陪我到深夜,爾後強有力的擁抱我。

我的心裏知覺恢複的同時,也還是對這種不正常行為產生排斥,有時會非常厭惡他的進入,盡管表現出極大耐xing,史蒂夫也無法忍受我的排斥,於是他禁止我去見心理醫生,將皮膚手術安排在寒假。

對他的安排我基本都不會反對,心理醫生方麵已經不再需要,我已經能進行自我治療,這是史蒂夫所不知道的。

皮膚手術的兩個月裏史蒂夫沒有來看我,他在電話裏告訴我他要戒掉我,不然他會發瘋的。

我對電話說那好吧,希望你會成功。

史蒂夫當然沒有成功,在我拆線恢複肌膚出院的那天他開車來到醫院門口。

這個強壯的西方男人,有錢有勢高智商的男人在我麵前難看的捂住臉痛哭失聲。

然後我伸手抱他,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說:“你是我的爸爸,是我去世的母親的丈夫,是我法律上的監護人,是我的物質支柱,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我都不應該離開你,但是我想回中國,那裏才有我的希望,對不起,史蒂夫先生。”

史蒂夫摟著我不肯放手。

回到家的第二天史蒂夫封鎖了別墅大門和各個方向的出口,我被囚禁在了他的豪宅中。

我沒有反抗,因為我有足夠的耐心和意誌獲得這場持久戰的勝利,因為先愛上的人已經全盤皆輸。

我的吉他陪我渡過這段空虛寂寞的時光,我把它當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睡覺的時候也放在床頭,史蒂夫好幾次想要把它換掉,都被我發現,發了瘋一樣抓住他索要,史蒂夫被我嚇倒了,不再打我的吉他的主意,我們又能和平相處了。

我已經很注意心理調解不讓潛伏的自閉症爆發,但顯然在寂靜無人沒有一個同伴的空曠大屋子裏關上個一年半載,即使生xing樂觀的人也會漸漸灰心喪氣。

我有過一連三個月未曾開口說一句話的記錄,不知道說什麽,麵對史蒂夫更加感到言語的蒼白,除了音樂,我把所有的一切寄托在音樂中。

xing交變得像白開水一樣索然寡味但是又必不可少,我快把史蒂夫逼瘋了。

一年後史蒂夫拿著護照站在床邊對我說:“你自由了,灲。”

我勝利了!

我第一次對他微笑,親吻他的嘴唇。

史蒂夫想送我很多東西,都被我拒絕了,上飛機前我對他說:“你是我的親人,不管怎樣,我會永遠記得在美國有一個親人在等我,無論以後我是否會回來,你永遠銘刻在我心中,因為你對我好,你是除了那個希望之外唯一對我好的人,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