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二章 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嗎
“進來。”坐在太師椅上看書的女人淡淡的說道。
丁咚看著那個女人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媽,是我。”
“丁咚?你回來了。有事嗎。”自從12年前那件事,這孩子就和自己離了心,沒事都是躲著自己的,這次主動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了。
太師椅上的女人穿了一件藕荷色的旗袍,慈眉善目的,和穆冉竟有2分的相似。
“我今天看到那個女人了。”丁咚坐在了丁母對麵,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茶杯不喝,隻是靜靜地看著。
“哦?”聽到這句話,丁母放下手上的書,終於認真的看向了丁咚。“你沒和她打招呼嗎?”
丁咚握緊了杯子,沒有接話。“我需要當年那個叫艾家的女人的照片。”丁咚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你該叫她母親,而不是那個女人。”丁母糾正著丁咚的話。
“我要艾家的照片。”她不想理這個女人,她們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孺子不可教也。”丁母失望的看了丁咚一眼,還是拿出了她的影集,找出了當年的照片。“她的照片我本來是不應該留著的。”可是這個是她們三個當年的合影,充分的提醒著她年少時的愚蠢。
“照片我借用一下。丁咚拿過照片神色就變得很難看,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又換還給了丁母。
照片裏,是三個穿著碎花淑女裙的少女,可以看出拍照的時候,關係還是很好的,左邊的那個是丁母,中間的是穆冉,右邊還有一個人,可能就是那個艾家了。
這個人,和莫遇像了八分,要不是自己和莫遇認識得久了,直到莫遇試了冷清的性子,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莫遇本人了。
“既然你母親在J省。這兩天你就不要上學了,去她身邊陪她。”丁母命令道。
聽見這句話,丁咚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這個女人非要這麽把她往外推嗎?“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嗎。”雖然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冷血無情,可還是覺得委屈。
丁母啪的
一下把書扔到了桌子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丁咚。“我十月懷胎就生下你這麽一個忘恩負義,沒有良心的東西。”
“忘恩負義?什麽恩情竟然值得你賣女兒?”
‘啪’丁咚話音剛落,迎接她的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丁咚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丁母,眼睛紅的要滴血,終是跑了出去。
丁母打出去以後就後悔,想要道歉卻又張不開嘴,看著丁咚跑出去的身影幾次張了張嘴,頹然的坐回了椅子上,舉起了剛才打了丁咚的那隻手。
看著還在顫抖的手,丁母歎了一口氣,目光又看向了桌子上的合影。
*****
莫遇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飛逝的風景發呆。
她買到了回老家的車票,鎮定下來的時候,火車已經開了,她卻突然不知道回去要做些什麽,能做些什麽。
她的母親叫莫愛佳,她一直都記得母親看向父親的眼神,那是一種她一直也無法理解的感情。
母親的目光裏永遠都是感激,加上敬重,而父親看著母親時,也永遠的一片儻蕩,隻有在母親看不到的地方,才會癡癡地看著母親。
自己也問過母親的。
“媽媽,你當初為什麽會選擇和爸爸結婚啊?”那時,父母都尚在人世。
“因為他姓莫啊。”母親話裏有著自己無法理解的落寞。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卻一直在她腦袋裏飄來蕩去。
“姓莫?這個姓有什麽特別的嗎?”當時自己是這麽問吧?
“因為,這樣你就姓莫了啊。”莫遇永遠理解不了母親對這個姓氏的執著,和說道自己可以姓莫時的滿足。
“因為,他姓莫啊。”莫遇低低的重複著。難道,當初母親之所以會選擇嫁給父親,真的隻是因為父親姓莫嗎?
站在莫家村的村口,莫遇有些恍惚,本來以為自己大學畢業以前不會回來的,沒想到,才一年的光景,就又站在了這片生養了她15年土地上。
以前,每天放學自己最喜歡這條路,因
為路的盡頭,有著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羈絆。可是現在,這條路的盡頭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莫遇抱著花和水果,來到了墓地,這裏是她親人埋骨的地方。
莫遇把花束和水果擺放好,靠在了莫母的墓碑上,低低的說起了自己這一年的生活,還有朋友們,最後又說到了那個打了她的女人。
“媽。”莫遇的聲音有些沙啞了,還有些不曾表現出來的脆弱“你走的太早了啊!”
莫遇有靜靜地靠了一會,確定看不出流過眼淚,她才慢慢地扶著墓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發麻的腿,莫遇走向了村口。
“哎,這不是莫遇嗎?”本來打算悄悄回去的莫遇沒想到會在村口碰到熟人。
“村長大爺,您這是才從外麵回來?”莫遇主動地扶住了莫村長。
“嗯,一年不見,你胖了啊。”莫村長感慨著,歲月催人老啊,一晃一年就過去了。“你回來的正好,本來還打算等你十八歲高考結束以後給你的,既然你回來就現在給你吧。你奶奶說過,你18歲以前回來就直接交給你,不回來就等你18歲給你送過去。”
“東西?”奶奶會給自己什麽呢?不直接給自己還要莫村長。
“你等等,我去給你拿來。”莫村長顫抖著手,從衣櫃的角落掏出一個紅漆木盒。“打開看看。”
莫遇接過盒子,打開了。
一個手心一半大小的弓,一張懷孕檢查單,三封信,沒有別的東西了。莫遇挑了挑眉,就這幾樣東西?錢都直接交給自己,這幾樣東西,為什麽不直接交給自己,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啊。
“莫大爺,能給我講講我母親的事嗎?”想了想,莫遇把東西又放回了盒子裏,連同盒子一起放進了背包裏。
莫村長搖了搖頭,摸了摸花白的山羊胡,飽經歲月犀利的臉上滿滿的無可奈何。兩隻深陷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說了一句“你看信吧,能說的她們都告訴你了,他們沒說的,你也問不到了,直到所有事的就剩我這一把老骨頭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