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

魏謎裳想了想,回到了辦公室。

中午吃飯時,Lee依然和她坐在一起,細心的Lee已經發現了她和鍾順兩人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不停地挖著他們的八卦,魏謎裳胃口不好,沒吃多少就離開了食堂,留下一臉不滿的Lee。

快下班時,魏謎裳給慕思淳發短信,請他不要來接自己,自己要加班。而慕思淳的反應很大,詢問她為什麽要加班,在哪裏加班。魏謎裳隻好如實相告,緊接著,慕思淳便沒有再回複了。

對於魏謎裳來說,工作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女人的價值體現在她可以獨自養活自己,而不需要靠男人的幫助,慕思淳是這麽的優秀,她當然想要做一個足夠優秀的女強人,這樣才能夠匹配得上他。

離下班還有兩分鍾的時間時,鍾順來到了魏謎裳的辦公室,她正坐在座位上發呆,整個下午就在學習一些資料,除了給總經理泡了一杯咖啡之外,什麽事都沒有幹,因此鍾順看見的,就是一副完全沒有鬥誌的魏謎裳,他皺起眉頭朝她走了過去,皮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魏謎裳這才抬起頭,迷茫地看著他:“什麽事?”

“你忘了?單子。”鍾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收拾一下資料,我們走。”

“好。”魏謎裳這才想起她答應過鍾順的事情,連忙收起資料和鍾順一起離開了公司。

電梯裏好死不死地遇見了Lee,魏謎裳隻好尷尬地笑著,打著招呼。八卦的Lee看著他們兩個,疑惑地問魏謎裳:“你們要出去嗎?”

“是啊,還有些公事,我們一起去處理。”鍾順幫魏謎裳解圍道。

Lee狐疑地看了看他們兩個,總覺得事情沒有鍾順說的這麽簡單。魏謎裳低著頭紅著臉,緊緊地抱著資料,一下電梯便跟在鍾順的身後上了車。

“我在如家酒店訂了包房,我們的客人是宗化集團的總經理,要談一筆融資的生意,這件事本應該是由我老爸來辦的,但他最近身體不好,所以就讓我來談。”

“喔。”第一次看見鍾順這麽正經,魏謎裳嚴肅地點了點頭,“可是融資的事情我不太懂。”

“我懂就可以了。”他冷靜地說道,魏謎裳轉過頭,看著他消瘦的側臉,鼻梁很高,白皙的皮膚,喉結看起來很性感,黑色襯衫解開到第二個扣子,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脖子上帶著一個十字架,像是在祈福。“到了之後,你就想一些誇讚的詞語誇讚我們的客戶,幫他倒酒,其他的事情我來。”

“那我不就成了陪酒小姐了嗎?”魏謎裳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叫我來的原因就是這個?”

“不然呢?你又不懂得談生意,又不懂得公司的運作流程,甚至連融資也不知道,隻能夠討好客戶,在我需要的時候遞上資料,除此之外你還能做什麽?”鍾順毫不留情地說道。

“我剛進公司不久,我可以慢慢學。”魏謎裳不滿地反駁道,“公司出現了危機我也知道,整個下午我都在看資料,作為總經理的助理,我也有很努力地做好某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的工作態度很好。”

到了酒店,魏謎裳和鍾順下了車,酒店很大,門口鋪著長方形的紅地毯,他們踩著柔軟的地毯走進旋轉玻璃大門,門口的迎賓走上前來,帶著他們上了三樓的包房。

他們兩個坐在包房裏,冷空調讓魏謎裳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她重新穿上外套。這時,門打開了,一個5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頭發有一半已經花白,但臉上紅光滿麵,看起來生活過得很好,走路的姿態健壯,身體也還不錯

的樣子。

鍾順連忙站起來迎上去,與老人握手:“李總,幸會幸會。”

李總看見鍾順,笑得很是開心:“你和你老爸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太像了。”

“謝謝李總的誇獎,來,請坐。”鍾順朝魏謎裳使了個眼色,魏謎裳連忙笑著站起來,與李總握手,“李總,您好,我是鍾澤天總經理的助理,我叫謎裳。”

“謎裳?這名字不錯。”李總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他們的對麵坐了下來,這時候,菜已經上來了。

“謎裳,你猜猜李總的歲數?”談話之間,鍾順笑著看著魏謎裳,他的笑容老練,眼神裏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

魏謎裳歪著腦袋認真思考了一下,輕聲說:“35歲?”

聽了魏謎裳的話,李總哈哈大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小姑娘,你可真會說話,我都53歲啦!”

“怎麽可能!”魏謎裳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您看起來真的好年輕啊,我以為您隻有三四十歲呢,您的心態可真是年輕呀!”

“小姑娘這話怎麽說?”

“因為隻有心態年輕的人,長相才不會變老呀,而且我看李總您走路的樣子也很健壯,和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差別呢!”魏謎裳甜甜地笑道。

李總看著魏謎裳的小梨渦,笑的很是燦爛:“哈哈,你這小姑娘的嘴真是甜,我喜歡,今年多大啦?”

“已經22歲了。”魏謎裳乖巧地回答道。

李總還想往下問,鍾順見氣氛略好,便轉移了話題,一邊吃東西,一邊和李總談著生意。魏謎裳在一旁怎麽也插不上話,兩個人的專業術語太多,她這個出生茅廬的人可一點兒也聽不懂,隻是注意著李總和鍾順的酒杯,見哪個人的酒杯空了,便急忙滿上,再說兩句好聽的話,這一兩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看見鍾順掏出合同,魏謎裳才恍然大悟地想到,這一筆生意是談成了,她在李總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高興地舉起酒杯,對李總說:“李總您真是爽快,來,我敬您!”

說著,她便一杯白酒幹了下去,鍾順瞪大眼睛看著她,他可沒有規定她喝酒,看她那副高興的樣子。李總見魏謎裳這麽豪邁,也笑盈盈地端起了酒杯,笑容就像爺爺一樣親切。

簽完了合同,一桌菜也吃的差不多了,空了兩三瓶白酒,魏謎裳和鍾順兩個人將李總送上了他的私家車。魏謎裳已經喝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眼前一片發昏,頭暈腦脹,胃裏翻滾,即將要吐。她站在鍾順的車邊,吹著冷風,覺得更難受了,剛喝下去的酒用胃去暖它,不免翻騰起來,她彎下腰嘩啦嘩啦地吐了起來。

鍾順剛喝完半瓶水,關上車門就看見魏謎裳站在路邊的花池裏吐個不停,連忙走上前拍著她的背,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魏謎裳睜開眼睛,感覺天地旋轉,嘴角有東西殘留,她接過紙巾擦了擦,低下頭又稀裏嘩啦地吐了起來,真是可惜,一桌近萬元的飯菜,就這樣被她給吐了出來。

終於收拾好了,她坐進車內,額頭發燙,鍾順坐在駕駛座上,摸了摸她的額頭,將冷氣關掉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家?”魏謎裳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腦子一片模糊,“我不知道。”

“不知道?”鍾順皺起了眉頭,好看的杏眼看向魏謎裳,喝醉的她臉頰緋紅,薄唇微啟,吐氣如蘭,胸口一起一伏,頭發淩亂地貼在臉頰兩旁,看上去十分誘人。“不知道,那怎麽辦?總不能帶你去我家吧。”

“我要回家,我要

回家!”魏謎裳突然發起酒瘋來,她生氣地拍打著麵前的車座,嚷嚷著,“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看著孩子氣發作的她,鍾順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可你至少得告訴我,你家在哪兒吧?”

魏謎裳睜開眼睛,看向麵前的路,她的腦子裏一片模糊,什麽也想不起來,連自己的家在哪兒都給忘了,她隻記得慕思淳給了她一套房子,可那房子的地址是?她給忘了!想到這裏,她就傷心地大哭起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不停地往下流著:“我給忘了……給忘了,嗚嗚……居然忘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哭聲戛然而止,她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接起電話:“喂?”

“謎裳,你怎麽了?你在哪兒?”聽見魏謎裳的聲音不對勁,慕思淳很是著急,“告訴我,你在哪兒?”

“我在酒店。”說著說著魏謎裳又要哭起來,“可我忘記家在哪裏了。”

一旁的鍾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奪過了她的電話:“喂,我是鍾順。”

魏謎裳見電話被奪,生氣地瞪著鍾順,探過身子去搶,鍾順自然不會被她得逞,一邊接電話一邊不讓她搶到:“你把電話給我,給我!”

聽見了鍾順聲音的慕思淳眯起了眼睛,危險的光澤在他的眼裏閃爍著:“謎裳怎麽會在你那裏?”

“我們出來談生意,她喝醉了,你來接她,或者我送她回家。”鍾順淡淡地說道,他很不爽慕思淳把魏謎裳看做他所有物的這種態度。

“說地址,我去接她。”慕思淳的火氣已經湧了上來,這個女人,居然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喝酒?還喝的這麽醉,居然還哭了?有什麽好哭的?鍾順欺負她了嗎?一想到這裏,慕思淳的心一緊,在鍾順說了地址之後,便立即地開車朝那個方向駛了過去。

掛了電話,鍾順把手機還給魏謎裳,也不知她能不能聽懂,就說:“謎裳,慕思淳來接你了。你們住一起?”

魏謎裳轉過頭看著他,翻了個白眼,指著他的鼻子,身體搖搖晃晃:“你……不要你管!”

“你的酒品真是差。”鍾順撇了撇嘴,掏出手機對著她拍了好幾張照片,包括她張著嘴大叫的樣子,“留下證據,你就不會反悔了吧?”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麽要拿攝魂鏡偷取我的靈魂!”見有閃光燈在眼前一閃一閃,魏謎裳生氣地指著他的鼻子,不高興地大吼著。

“我是鍾順。”

“我關你是順子還是條子!報上名來!”她醉的糊塗,滿臉通紅,嘴裏還有酒氣,但即使是這樣,明媚的瞳孔還是讓他的心砰然一動。

鍾順歎了口氣,捧起了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唇濕潤又火熱,舌尖還有著白酒的火辣觸感,鍾順輕輕地吻著她,魏謎裳感覺到有異物侵入,嚇得瞪大眼睛,酒也立即醒了幾分,見是鍾順,連忙一巴掌扇了過去:“你在幹嘛!”

“我看你說話不清不楚,就給你治治唄。”鍾順放開了她,舔了舔嘴唇,回味著她的味道。

看著他的流氓動作,魏謎裳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嘴角,生氣地吐了口口水:“你不要臉!”她打開車門下了車,頭正好撞到了走過來的慕思淳,魏謎裳抬起頭見是他,不僅哇哇大哭起來。

看著肩膀抽搐哭泣得厲害的魏謎裳,慕思淳抬起眉眼,冷冷地看著鍾順,那一雙眼睛似冰渣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帶著不屑的恨意:“你對她做了什麽?”

“你對她做過什麽,我就對她做過什麽。”鍾順揚起頭,不以為然地看著她,“你以為,魏謎裳是你的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