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傻瓜!”
“……傻瓜。”格溫布裏和推銷員小哥異口同聲對著將剛才舞台上退下來的阿爾瓦訓到。
太傷人自尊了,被兩人同時否定智商神馬的。剛才那種情況下,不答應就是懦夫的行為。阿爾瓦露出一副你們都不了解男人的尊嚴的表情。格溫布裏看著就抓狂。
“校長大人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學生被欺負,你和安德爾兩個傻瓜一個勁地起什麽哄?”
阿爾瓦反應過來,愣了。再然後淡定地站在原地風化。他怎麽忘了,要對付一個老狐狸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一個更老的狐狸。校長大人那副慈眉善目的笑臉,一看就是妖獸級別的,那張年輕的臉皮不就說明人家駐顏有術,時刻青春,也許早就老而不朽成仙了。這種內裏黑簡稱腹黑的高人和一看就是明黑的狐狸相比,絕對壓倒性的優勝。
實在是失策了。阿爾瓦內心啜泣著,後悔地將自己過度膨脹的自尊心戳了一百遍啊百遍。他根本沒把握能一定贏。阿爾瓦悲催帝發現似乎為自己的行為懊惱也是他這種沒計劃的傻瓜常幹的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連著挑選鋼琴,頭腦發熱的做小提琴,他足足折騰了自己三次!
沒辦法,大概人年輕了,心也年輕了,不知不覺就跟著熱血了一把。
後台的燈逐一被點亮,照亮眾選手喜憂怨憤各不相同的臉,熙熙攘攘的全是對題目的議論,也有人閉口不提對自己題目的看法,低調地收拾好東西便匆匆離開,似乎早有安排。
“你究竟想沒好怎麽應對這個題目了麽?”
推銷員小哥擔憂地問,阿爾瓦老實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你什麽都沒把握就答應了,要是輸了怎麽辦?”格溫布裏見阿爾瓦一臉漠然的搖頭,忍不住扶額。
“不過,那個的題目怎麽看都像出給精神分裂者的題目。”格溫布裏擔憂地吐槽。“喜悅又憂傷的同時還要表達一種拒絕的情緒,啊!如果是一點點地轉變心情,我還能理解!什麽人會既喜悅又憂傷還要有拒絕的情緒,這不是逼著人詮釋精神分裂?!”
格溫布裏說的的確是個關鍵問題,但被他一嚷嚷下來,阿爾瓦心中的壓力半點沒有緩解。
“這個先放一邊,我們是不是還要租借場地,準備音響燈光之類的器材,租借場地還要考慮地段時間交通情況,五十個選手擠在同一個地方,學者號能容納千百人的表演廳不多啊。”推銷員小哥想得更為周到,細細分析給他們聽。
的確,隻有一天……除去選擇歌曲還要挑選,預定場地,之後應該沒有時間進行排演了,也就是說選手要即興演出,難度又加大了。演出的時間雖沒有限製,不過選得多也沒用,比賽要求歌曲全部符合要求,選多了歌曲也增加了難度。憑借一首歌吸引來的人群極為有限,事先通知粉絲這種事音樂節委員會不會準許,究竟要怎麽做?
一時間,大家都愁眉苦臉的。
“算了,不是還有一天嗎?加上今天大概有一天半的時間,場地的事就交給我吧,我們先去吃飯吧。附近有家餐館還不錯哦,托阿爾瓦的福最近賺了不少,我請客。”推銷員小哥安慰眾人。
“但為什麽我會覺得異常沮喪?”格溫布裏無力地仰望天空發愁。
“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會輸!”芙拉提著化妝箱出現在格溫布裏身後,用箱子頂了格溫布裏後背一下,示意他別一副彎腰駝背喪氣樣,訓斥到,“你們是為了贏才來比賽的,如果自己都覺得自己會輸,那一開始就別參加!聽到了沒?”
“聽到了!”格溫布裏和阿爾瓦被嗬得渾身一陣,不約而同答到。大姐氣場什麽的,最有震懾力了。
“好,現在我們出發,開開心心地吃飯去!”芙拉大姐大手氣勢地一揮,叉腰指著天空,“我們今天的目標是吃窮阿斯蘭!”
“……”推銷員小哥淚目看著錢包,心裏劈裏啪啦地打著算盤,但願他的錢足夠付賬。
一行人乘著房車一路按照芙拉大姐的指示來到一條小吃街。然而一下車,阿爾瓦就被朱紅磚牆明黃琉璃閃瞎了眼,充滿中國式喜慶感的大紅燈籠高掛在類似梨花木的屋簷上,鏤空的雕花木欄上貼著鯉躍龍門的剪紙,簡直是一副穿越時空而來的唐人街。隻是這種唐人街式強調中國特色的大紅柱子是怎麽回事?太喜感了。
阿爾瓦單手扶著腦袋上的黑色假發,仰望著蓬萊閣三個大字,感慨萬千。
“歡迎來到學者號著名的小吃一條街。”阿爾瓦循聲望去。第一次見到小吃街門口還有迎賓的。而且,出現了,傳說中的高開叉旗袍!包子頭,倒是沒有,阿爾瓦遺憾地搖了搖頭。
芙拉大姐帶著他們穿街走巷,最後停在了一家流動攤檔旁。經過一係列無語的刺激後,阿爾瓦已經可以淡定地無視投影招牌上,那由水墨字體寫成的四個字,蘭州拉麵。
“老板四碗牛肉麵,一碗不加蔥,再來兩三碟小菜,炒個蠔油牛肉!”芙拉大姐熟絡地衝在蒸汽騰騰的大鍋後忙乎的老板嚷到。老板揚了揚滿是麵粉的手算是回答。
隨他人在桌旁坐下,阿爾瓦好奇地打量四周,幹淨先進的小攤與過去相似又不似,時空錯落的感覺頓生。阿爾瓦臉上湧現出一種名叫懷念的感情。
“怎麽了?”芙拉大姐從移動的碗筷機器人那裏取了幹淨的碗筷,一一分發給他們。
“沒什麽,隻是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阿爾瓦回過神,接過芙拉大姐手中的碗筷,看著和自己一起圍在桌邊的四人,想起了大學時,和三五好友一起在晚上,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新疆來的拉麵老板甩著拉麵,聽著路邊飛馳而過的汽車的日子。那時他們還笑說,真正的左派全在賣蘭州拉麵。
“什麽故事?”芙拉大姐倒是顯得對阿爾瓦口中的故事比較感興趣,桌子上此時空空如也,剛點的小菜還沒來得及上。
阿爾瓦想了想,其實他也記不太清了,隻是依稀記得有這麽個說法,抵不住芙拉大姐好奇的目光,他還是說了。
“大概講的是一件東西被某個人發明後,過了一段時間後又被另一人發明創造出來,但兩人住的地方相隔十萬八千裏,工作也不同,文化程度也不同,卻做出了類似的東西,很神奇不是嗎?有的人明明沒去過某個地方,卻對某個地方感到異常熟悉。”
“啊,我聽說過這個說法。”芙拉了然,滿臉興味地點頭,“萬花筒理論,或者又叫拚圖原理。”
聽芙拉大姐這麽說,阿爾瓦似乎有點明白但又不是特別明白,忍不住問,“什麽叫萬花筒原理?”
“你看萬花筒時,是不是總能看到由於鏡麵對於光的折射和彩片組成的圖案,不停地轉,圖案就不停地變啊變,似乎永遠都不會有重複的,對嗎”阿爾瓦點點頭,芙拉單手撐著桌子朝阿爾瓦靠得更近後,繼續,“但是組合來組合去,再多的組合方式也總有變回之前看到的那個花樣的時候。”
阿爾瓦不解地看過去,芙拉大姐正認真地把玩著手中的筷子,“不同形狀的彩片越多,組合成的圖案也就越多越複雜,不過總有相似,甚至重複的一天。”
“人類的基因也是一樣,基因上有信息,子嗣的傳承讓人類交換這些信息,不停地變換著組合,那麽,會不會有一天,某個曾在很久以前的人,又會重新出現在我們麵前,或者同時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原本興致勃勃地聽著的阿爾瓦不知為何背脊有點發涼,他忽然發現這個話題朝著一個他並不想聽的方向發展下去。芙拉大姐的聲音不同往日的霸道,又輕又柔,變得夜間鬼魅的輕喚,令人顫栗。但她還在繼續講。
“但後來又因為這而引申出一個未知的領域,也引發了不小的麻煩,零碎的記憶和本體不相符,產生了本不應該存在的第二意識,甚至是本體意識和第二意識的爭奪。”芙拉笑著,異常諷刺。“科學家總是愛這樣的未知,那麽創造這樣的人去探尋這其中的奧秘,就不可避免,隻不過,這樣的人,算不算所謂的來生或者重生呢,同樣的大腦,甚至同樣的外貌,有時還帶著零碎記憶的人,算不算是曾經存在過的同一個人呢?第二意識消滅了本體意識占據主導地位後,那又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謀殺呢,問的更直白一點就是,這樣的人,究竟算不算人呢?明明已經死了。”
明明是本來不該存在的存在。
“違背自然,違逆天道循環,擅自改變生命的軌跡,這種事——”
“啊,肚子好餓。今天的老板好慢。”格溫布裏突然起身朝拉麵老板那裏張望,然後失望地低頭,“我們的號碼還排在後麵 ,阿爾瓦,陪我去買點吃的吧。”
阿爾瓦幾乎是被格溫布裏拉起來後,才想起來要呼吸。剛才的氣氛太過壓抑,他緊張得差點就把自己給憋死。
“那我們先走開一陣子。”阿爾瓦朝芙拉大姐和推銷員小哥招呼。芙拉大姐沒看阿爾瓦,倒是推銷員小哥起身想幫忙付賬,被格溫布裏攔下來。
“這點錢我們還是有的,走啦,阿爾瓦。”
匆匆回頭一瞥,阿爾瓦看見推銷員小哥正在對芙拉大姐說著什麽。芙拉大姐一臉的無所謂地裝作心不在焉。阿爾瓦扭頭看著將自己拉離小桌的格溫布裏,隨他在人群中穿梭來回,陪他左挑右選地拎了好一大袋東西後,心情才稍加平複。停在不知第幾處,也許剛才來過,也許沒來過的小攤旁,因為許多小攤都是移動的,樣子也差不多,他已經分不清了。阿爾瓦盯著鐵板上嗞嗞作響的烤魷魚,想起以前路邊的小攤也是這樣隨著人流移動,盡可能的招攬客源,既方便又滿足了人們需要。
忽然,阿爾瓦抱緊手裏暖乎乎的紙袋。
他明白怎麽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聽他唱歌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提前揭秘,反正過五章再說和這章說沒啥區別。
相信大家看出來了,主角一直守著的秘密根本就不能算不是秘密。
格溫布裏,推銷員小哥,芙拉,還有等等,大家盡情去串起來吧!
標題是亮點哦。
下章準備歌曲,再下章比賽。
為了縮進度,廢了六千字已經寫好的稿子,累死了,我要去補眠。
最後,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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