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3、英雄淚
他們把雲展濤和藍如荻作為誘餌。
背後是毒氣氤氳的九步坡。前方是箭已上鉉的無極場。
薑鎮的笑聲,在空曠的山穀裏回蕩。
進退維穀。雲翼淒然笑道:“爹,娘,孩兒能見到你們,雖死無憾。”
藍如荻淚如雨下。雲展濤抱拳對白清秋道:“老夫無能,連累白女俠和白姑娘,實在有愧。”
白清秋亦毫無懼色:“雲掌門,你我皆是為了世間的正義罷了。”
說罷,五個人未經商議,便徑直走向了九步坡。
薑鎮麵露異色,卻依舊在大笑。
笑聲森然、恐怖。而雲翼則緩緩地吹了一曲《英雄淚》。少年想給世間留下最後一絲美好。
曲聲婉轉纏綿,滿山草木皆亦動情,簌簌作聲。
九步坡的毒氣名不虛傳,羽斕已經感覺周身皆麻,行動不由己身。
白清秋等人亦紛紛倒下。
薑鎮一揮手,示意手下上前,他們想要活口。
可是這時,兩隻斑斕猛虎忽的躥出灌木。雲翼猛然想到,原是自己的笛聲,引來了虎哥和虎妹。
兩虎將幾人輕輕銜起,放在後背,轉身欲潛入身邊樹叢。
可是薑鎮下令放箭。
虎妹進來體力消耗過大,奔跑速度漸漸緩慢。隻見一隻毒箭呼嘯而來,直奔虎妹頭部而去!
虎哥見狀,似一道黃色閃電,撲將過去,替虎妹擋住此箭!
可是這支箭,正中虎哥的心口!
虎哥虎軀一震,背上的羽斕滑落下來。雲翼見狀,從虎妹身上跳下,貌似背起了羽斕,亦身中一箭。
未曾料,虎哥挺身而出,又替雲翼擋住了好幾支毒箭。白清秋見狀,連忙跳下虎軀。此時雲翼大喝道:“伯母,快上虎妹身上!”自已攜羽斕飛身虎妹後背。
虎妹眼見虎哥重傷,咆哮之聲力崩山河,卻亦是無奈。雙眼噙淚,身負五人,用盡全身力氣,盡力跳上岩石,左右躲避著飛箭。
虎哥亦忍痛跟隨!
羽斕漸漸蘇醒,隻聽得耳畔山風呼嘯,自己幾乎看不見景色的變幻。
虎妹為了救白掌門,已經是在掙命了。
少頃,眾人和兩虎終於回到了雲母洞。
虎妹卸下眾人,四隻虎爪已然血肉模糊。她一頭栽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起。
而虎哥身上的毒箭,已然開始發作。虎哥口中開始吐出白沫,威猛的眼睛開始迷離。但是他看見躺在地上的虎妹,仍然掙紮著走上前去,用舌頭舔舐自己的愛侶。
雲翼顧不得自己的箭傷,連忙吩咐花鈿:“快去取水給虎妹,然後把我的草藥,從洞中取出。”
雲翼的眼神充滿愧疚和不舍,也許他隱隱知道,虎哥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了。
虎妹喝了點水,亦抬起頭來,深情的看著虎哥。
虎哥終於支持不住,轟然倒下。雲翼眼中盈滿了淚水,急忙取出毒箭,用幹淨的軟布處理傷口,並敷上草藥。
可是虎哥的呼吸越
來越急促。雲翼急了,急忙給他灌上了醒魂湯。
然而,無濟於事,虎哥的目光開始渙散。
這時候,雲展濤和藍如荻走上前來,深情地撫摸虎哥額頭上的王者標記。
沒想到,虎哥此時竟然緩緩起身,掙紮著,用兩隻前腿勉強地撐住身子。
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對著夫婦二人拜了三拜!
然後,自己仰天長嘯,發出了一陣淒愴又悠揚的長歎!
虎妹跳上一塊岩石,居高臨下,也和他一起發出一陣悠揚的呼嘯!
虎哥深情地看了虎妹最後一眼。
天色暗淡,百獸震惶。虎妹靜靜地盤踞在岩石上,一動不動。
就這樣,久久地,凝望著遠方。
兩隻蹣跚學步的幼虎,歡快地跑來,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卻看見了死去的父親。
他們仍未懂得生離死別,依舊用自己圓圓的小腦袋去蹭虎哥的後脊。
但是,無論怎麽努力,虎哥仍是一動不動。
兩個小家夥嗚咽去找母親。虎妹溫柔地看了他們一眼,將其攬入懷中。
雲展濤緩緩地跪在了虎哥的屍身麵前。
眾人亦紛紛跪下。
藍如荻將自己的一件刺繡披風,給虎哥蓋上。
羽斕和花鈿亦淚流不止。而羽斕腦海中,則依舊回蕩著薑鎮那陰森的笑聲。
埋葬了虎哥,雲展濤和藍如荻,將虹霓羽裳的秘密,緩緩道來:“其實虹霓羽裳,我們也未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