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二章 季宇琪的朋友
第七十二章季宇琪的朋友
“小姐,你看這事應該怎麽辦才好?”錦宜對一個孩子說不上有什麽好感,但是羊入虎口,多少讓人覺得有些惋惜。
“靜觀其變。”
大夫人既然把重意寧接去了自己那裏,就自然不會虧待她,唯一讓重意歡不放心的是重意嫣。
“小姐,那季公子那邊,奴婢該怎麽去答複他?”錦宜知道重意歡不喜季宇琪這人,可他偏偏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住在重府的這段時間裏,總是一副對她家小姐圖謀不軌的樣子。
錦宜要是不說,重意歡還真忘了季宇琪邀請她一同出遊的這件事,她想了想道,“你去回他,就說我很樂意接受他的邀請,記得一定要表現得迫切一些。”
“是,奴婢明白了。”
重意歡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雲禦風贈予的傷藥,胸口的位置甚至連一丁點疤痕都看不見。
***
翌日,重意歡按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府門口,季宇琪已經現在馬車前,看起來等了很久。
“意歡見過季公子。”重意歡微微頷首,對著季宇琪莞爾一笑道。
“重姑娘不必如此多禮,重姑娘能夠答應在下的邀約,是在下三生有幸,請重姑娘上馬車吧。”
馬車行駛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停在了玲瓏閣的門口。
玲瓏閣,那些附庸風雅的文人騷客最願意前來的地方,每月都會有詩詞歌賦的鑒賞大會,在鑒賞大會能拔得頭籌的人就算科舉不能高中狀元,也好歹是個榜眼探花,這意味著前途無量,自然吸引了更多的人來此聚集。
重意歡沒想到季宇琪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不過這裏的確符合他的品味。
“重姑娘曾經來過這裏嗎?”季宇琪輕聲問道。
“意歡隻是聽說過這裏,還從未來過。”重意歡對這玲瓏閣沒什麽好感,當年她也曾經想要跟著季宇琪一同前來,可礙於她的身份,又出了那樣的醜事,直接被閣裏的掌櫃拒之門外,那份眾目睽睽之下的恥辱,她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那些所謂的文人騷客除了迂腐,還有一個通病,就是看不慣女人,看到重意歡進來,幾乎沒有人的臉上有善意的表情。
重意歡勾唇一笑,若是換做從前,她肯定會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可如今這些人早已撼動不了她的心智。
但當季宇琪推開包廂的門,重意歡看清楚裏麵坐著的人是誰的時候,心中卻久久再也不能平靜。
“季公子,這房裏已經有人了,我們?”
“在下是宇琪的朋友,想來重姑娘是不會介意多我這麽個閑人的吧?”男人站起身,一臉謙和有禮的笑容,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很難讓人生厭。
但前提是重意歡不知道他的身份,真沒想到這麽快她就和堂堂的三皇子見麵了,隻不過與前世相比,不難看出如今的雲淵緒還帶著幾分稚嫩。
玲瓏閣、雲淵緒、季宇琪……真是厭惡什麽來什麽,若是再加上顧琴榕,她前世的主要仇人可就都來齊了。
結果說曹操曹操就到,也不知道顧琴榕是怎麽知道的消息,竟就這麽意外地出現在了重意歡的麵前,殺得她和措手不及。
“表姐……”顧琴榕怯生生地看著重意歡,好像她是什麽長了獠牙的怪獸,準備把她拆卸入腹一般。
重意歡先是愣了一下,眼中的驚訝還沒散去,便開口問道,“琴榕,你怎麽會在這裏?難
不成是姨母出什麽事了嗎?”
“重姑娘,不知這位姑娘是?”季宇琪還沒開口,倒是雲淵緒先忍不住,審視了顧琴榕半晌,也沒能想起來這女人究竟是誰。
“琴榕是我的表妹,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言下之意,就是顧琴榕不請自來,還不怎麽受歡迎的意思。
雲淵緒雖剛愎自用,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而季宇琪似乎還是對顧琴榕有那麽一丁點的意思,而且他欲擒故縱起來,可要比顧琴榕高明得多。
這段時間裏,重府發生的一切都有人給顧琴榕通風報信,包括重意歡‘殺人’的事情,她以為重意歡背負上了這樣的汙點,季宇琪會對她敬而遠之,可誰知他對她的興趣竟始終不減,她若是再不出手,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既然是重姑娘的表妹,那就一起坐下來吧。”
季宇琪此言一出,重意歡覺得順其自然,可雲淵緒卻不滿意得很,他見重意歡是為了探探她的口風,可這平白無故多出個外人算是怎麽一回事。
重意歡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年雲淵緒把顧琴榕送入府中做平妻也是這般局麵,三個人軟硬兼施地要她答應,即便她心中不願,可還是因為他們所言的種種而鬆了口,結果最後直接送了命。
顧琴榕把目光移向重意歡,“表姐,琴榕可以留下來嗎?”
重意歡當然沒什麽意見,顧琴榕這樣問隻不過是增添了自己的楚楚可憐。
“季公子都已經答應了,我怎麽可能會拒絕,更何況你還是我的表妹,不是嗎?”重意歡斂去眼中的厭惡,牽過顧琴榕的手,將她安排在了季宇琪的身旁。
雲淵緒的眼中卻是愈發地不喜,要是早知道季宇琪可能會因為女人誤事的話,他寧願自己一個人來見重意歡。
重意歡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雲淵緒這人自負得很,最討厭有人違背他的話,而季宇琪恰巧觸犯了這一條。
“意歡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在下姓雲,重姑娘叫我雲公子便好。”
雲是皇族姓氏,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和正經的皇子、公主,哪裏還有人敢姓雲?雲淵緒這樣說,無疑是在告知重意歡他真正的身份。
重意歡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隻不過她早就知道他是誰,那驚訝不過是裝的而已。
可就是這一閃而過的驚訝,正好滿足雲淵緒那顆龐大的虛榮心,他對重意歡自然更加滿意了幾分,也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但反觀顧琴榕,一聽到雲淵緒的姓氏,眼中立馬放出了不一樣的光芒,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難不成雲公子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嗎?”
雲淵緒聞言臉色一凜,看向顧琴榕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太子算是個什麽東西,怎麽能和他相提並論?
“雲公子手中的這把青玉劍,傳聞是皇上賜予眾皇子中武藝最高強的那一位,想必雲公子應是三皇子殿下吧?”重意歡急忙打圓場道,她擔心顧琴榕的口無遮攔,會禍及到整個重家。
“你竟知道這青玉劍?”雲淵緒不禁多打量了重意歡兩眼,越發地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青玉劍乃上古八大寶劍之一,意歡隻是在書上看到過,沒想到今日會有幸看到真正的青玉劍。”重意歡啟唇道。
重意歡前世為季宇琪出謀劃策,輔佐三皇子,這把青玉劍出現在她眼前的次數不計其
數,她又怎麽可能會忘記它的樣子?
因得武帝重武輕文,所以當膝下的皇子長到一定年歲的時候,必須要與他進行一番較量,而雲淵緒就是這些皇子中最令雲禦風滿意的那個,所以他才會把青玉劍賜給他。
“重意歡可有興趣試試這青玉劍?”
“殿下說笑了,每把上古寶劍都有它命定的主人,旁人別說是駕馭它,就連觸碰一下都可能會被它的劍氣所傷,意歡有自知之明,所以還是不要貽笑大方了。”
重意歡所言屬實,但更重要的是,她能夠感受得到這把劍的戾氣太重,即便是青玉的溫潤也沒能壓製得住,可見雲淵緒的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哦?那重姑娘倒說說看,本殿下與父皇誰更有能力擁有這把青玉劍?”雲淵緒摩挲著青玉劍的劍鞘,似是重意歡要是說出口無法讓他滿意的答案,就立刻讓她血濺當場一般。
雲淵緒可是給她出了個難題,若是論狠厲,這父子倆不相上下,可若是論功績,雲淵緒在雲禦風的麵前連粒塵埃都算不上,所以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比的價值。
“如今這青玉劍已經在三皇子殿下的手中,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些什麽嗎?”顧琴榕搶先一步答道。
這話聽在誰的耳朵裏都有大逆不道的嫌疑,可雲淵緒卻滿意得很,看顧琴榕也終於順眼了一些。
重意歡暗自鬆了口氣,她差點就忘記了顧琴榕的所在,既然她這麽喜歡表現,她這個做表姐的怎麽能夠不把機會讓給她呢?
“請殿下原諒琴榕剛剛的無心之失,琴榕本以為像您這般器宇軒昂的人中之龍應是太子殿下才對。”顧琴榕低著頭,說得無比虔誠。
“本殿下自然不是那般小氣的人,你說你是重姑娘的表妹,那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姓顧名琴榕,見過三皇子殿下。”顧琴榕福了福身,嘴角牽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重意歡自是沒錯過顧琴榕臉上的種種表情,她騙得了雲淵緒和季宇琪,卻騙不了她。既然她以為自己要起勢,那就姑且讓她再猖狂一陣子好了。
顧琴榕幾句話就討得了雲淵緒的歡心,雲淵緒自是不會繼續把她當做是透明人一樣,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也帶上了她,一時席間‘其樂融融’,直到顧琴榕無意間提起了祁蓮昭,隻是這無意往往比有意還要刻意得多。
“重姑娘和祁蓮昭的關係很好?”雲淵緒不是沒聽說過這件事,這被顧琴榕一下子當麵點破,他隻覺得心裏不痛快得很。
每逢父皇壽辰,祁王一家都會上京來為父皇祝壽,而這壽宴上的助興節目之一便是武鬥,除卻武將之爭,還有的便是群臣之子加上皇子之間的比試,每一次隻要有祁蓮昭在,必定是他得第一,而他是第二,這麽多年他都被祁蓮昭甩在身後,從來都沒有贏過他。
直到近幾年,練武場上不再有祁蓮昭的身影,他才成為第一,可這第一帶來的不是榮耀,而是恥辱。
“世子與家兄是朋友,自然對意歡多有照拂。”
“是啊,那一次表姐在圍場發生意外,祁王世子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衝進那些瘋了的馬中把表姐揪了出來,還不辭辛勞地在表姐的床邊守了一夜。”顧琴榕興致勃勃地談論起這件事,恨不得直接說祁蓮昭對重意歡有情。
這些事,重意歡自然也都記得,但她不知道那晚是祁蓮昭守了她一夜,也就是說那份她曾經以為是幻覺的溫暖,不僅僅是真實的,還是因為祁蓮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