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090:冬狩
冬狩,這真不是一項可愛的運動!
從四季如春的首都,不遠萬裏到征服之後,還由別人統治的的地盤上去進行大型獵殺娛樂活動,寧夏真不覺得第一任皇帝傳下來的製度是一件值得讓人推崇的事情!
候在宮門的人很多,這浩浩蕩蕩的一群,看的人眼花繚亂的。
哎,這是去打獵啊,帶這麽多嬌姑娘過去,確定不是拖後腿嗎?
說白了,這其實是一個耗時耗力還耗資的大型戶外相親秀吧?
視線,掃了一圈,近的,都是些品階高的,首先看到了,是北宮榮軒那個渣渣,視線交錯時,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冷笑,那厚薄適宜,完美至極的唇,微微的勾著,明明是一張俊逸而又硬朗的臉,這會兒卻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哦,不,是從一開始看他就不順眼!哪有她的炮灰王爺好看!
想曹操,還真就見著曹操;這一轉眼,方才還空著的地兒,這會兒已經是站著那個讓她目光一亮的人。
黑衣墨發,腰帶刺以銀絲,發以墨玉冠之。
這身打扮,她不喜歡。太暗了!實在是比不得那一身豔麗的紅裝。
四目相對時,他淺淺一笑,隻是眸中的那份柔和卻帶著陌生的疏離。
莫名的,心裏有痛,他看她的眼神,很疏離,疏離到,連第一次見麵的柔情都不曾有。
袖中的手,緊握著;腦中回憶起那晚他的狂燥,憶起他離開前那個溫柔到過份的吻。
訣別的吻嗎?因為知道她想要的是一雙人,而他給不了?所以,他不想沾染持有不切實際想法的她?
“王妃,王妃。”
秋怡連喊了幾聲,才把低頭走神的寧夏給喊醒。
“怎,怎麽了?”
“王妃,出發了!”
秋怡擔憂的看著王妃,這些日子,王妃除了去永寧宮顯的開心些,回到安蘭殿便是這般心不在焉。
聽秋怡這般說,寧夏抬眼一看,隻見方才站在前頭說話的小皇帝已經上了車,車簾放下時,她看到小皇帝那一眼看來的不滿。
不滿?那小屁孩兒,她哪兒招著他了?
當寧夏再次尋著炮灰王爺時,卻發現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微一咬唇,有些鬱悶的上了自己的馬車。
因是長途跋涉,她的車中這次也是布著茶水點心,隻是心不在焉的人,將這些曾經念叨了無數次的待遇給直接忽視了。
長長的隊伍,在將領一聲“出發”之時開始前進。
最前頭的馬上,是一名身著盔甲的威武將軍,接著便是百人護隊,最前頭是小皇帝的馬車,接著便是攝政王。
按規矩,寧夏當是與攝政王同駕,而眼下她獨自一輛,看來這事兒當是太後安排下來的。
因是從宮門出城,早有官兵疏通道路,這一路上聽著百姓的議論,寧夏不由一個苦笑。
百姓隻知這是小皇帝擺著排場去玩兒,又如何知道,這麽小一個孩子,他所承受的,又是怎樣的壓力?
“王妃,您喝杯茶潤潤喉。”
冬沁將剛泡好的桂花茶雙手遞來,淡淡桂花香彌漫於車廂,倒是讓人心情愉悅了不少。
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寧夏這才問著秋怡“該
帶的東西可都是帶齊了?”
“回王妃,都帶齊了,這不,按您的要求,這車廂下的東西全用油紙包好的,保證不受潮。”
拍了拍甚寬的臥榻下方,秋怡麵上一笑“這些東西三個月完全夠吃的,太皇太後還說了,若是能將皇上給養成一個麵食兒的喜好,往後王妃便天天去永寧宮做吃食得了。”
這話,是在打趣,寧夏聽的一聲輕笑,放下杯子,靠著軟墊又不說話了。
看著王妃又這般靜默,秋怡二人相視一眼,心中均是一歎氣。
逍遙王那夜與王妃…..之後,便是再未曾到過安蘭殿,就連那兩個跟班也不曾再到安蘭殿傳話什麽的。
難道,王爺與王妃,這便是無緣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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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自然是少不得餘興節目,而做為全文的女主,自然是要發光發亮,猶如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這不,行了大半日,當然是要停下歇息,生火做飯的。
這也是第一任皇帝定下的規矩,外出狩獵,一律不得進酒家,隻能在林中生火做飯。
理由很好笑----不能擾民!
對於這個理由,寧夏真想問問那個逗逼的皇帝,這都勞民傷財的出動這麽多人了,還不夠擾民的嗎?
當然,寧夏也認為,這是作者為了給女主一個發光的機會,所以寫出了這麽一個無聊的理由。
“謝家小姐可當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也,這琴棋書畫都已是讓人驚歎,卻未曾想,這隨隨便便做道菜出來,也是這般的厲害!”
“可不是嘛!真是沒想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大家小姐,雕工倒是厲害的很,方才那大鵬展翅那可叫一個栩栩如生。”
外頭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車裏,寧夏軟綿綿的趴在加寬的臥榻上無聊的打瞌睡。
“王妃,您不去瞧瞧嗎?”
冬沁實在是聽的好奇,真有那些人傳的那般神嗎?
“想看你便去看吧,我乏的慌,想睡會兒;你若是能給我找些現成的來吃就更好了。”
小說裏已經把謝雅容給誇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見識過謝雅容的琴和舞之後,她已經對金手指大開的女主技能沒有任何懷疑了。
冬沁‘哎’了一聲,歡歡喜喜的就下車了,秋怡看著冬沁這樣子,無奈的搖頭一笑“冬沁平日裏倒也是細心的,隻是王妃這些日子對奴婢們越發的寬鬆了,這丫頭便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難得真性情,在宮裏頭都是束縛著自個兒,如今好不容易出來走走,你也別太拘束了。”
這才多大點兒?非得一天死氣沉沉的,看著都累的慌!
外頭熱熱鬧鬧的,車子裏寧夏卻是趴的跟個貓兒似的,偶爾翻動一下,就像是在曬鹹魚,然後又給翻回去了。
秋怡看著王妃這樣子,欲言又止;想要發問,卻是沒有立場去問,最後隻得閉嘴。
沒過片刻,冬沁便是一臉異色的走了回來,寧夏一看這丫頭的樣子,撐著腦袋問著“這是怎麽了?歡歡喜喜的去了,難道是聞名不如見麵?”
“王妃……”
冬沁看了一眼軟綿綿的人,在想著王妃要是聽了她說的話,會不會猛的衝出車去?
“別吞
吞吐吐的,我不喜歡啊。”撐著腦袋的手又懶洋洋的給趴了下去,那有氣無力的樣子,看的冬沁嘴角一抽“王妃,方才奴婢去看謝小姐做菜,您猜奴婢遇著了誰?”
“遇著了誰啊?能一路跟來的就這些人,能繞在她身邊的,那就不少了。”
女主嘛,自然是光環暴強,讓人圍觀膜拜什麽的,那不是很正常麽?像她這種不討喜的女配,最好就是趴在車裏睡覺的。
“王妃,奴婢方才見著逍遙王了!逍遙王還與攝政王一同受邀去謝家小姐那一桌用膳,逍遙王還……哎,王妃,您這頭發還沒束好呢!王妃……“
冬沁的話還沒說完,那趴在床上跟個懶貓似的人就已經跳起來衝下了車去。
尼瑪,炮灰王爺怎麽跟謝雅容扯上了?那女人要臉蛋兒有臉蛋兒,有身段兒有身段兒,要才華有才華,如今是要廚藝有廚藝;尼瑪最關鍵的是,女主還自帶催.情功能!
跟他說過離謝雅容遠點的,他怎麽偏偏就是不聽?就算是不想和她在一起,也沒必要跟女主扯一塊兒來對付她吧?
今日的寧夏身穿一件淡青色的長袍,袍子上繡以墨蘭,未施粉黛,發以一枝白玉贊束之。
因為心急,一下從車上跳了下來,跑了兩步,見著邊上的姑娘都是戴著麵紗之時,忙從懷中掏出一塊隨身帶著的輕紗遮了麵,眼珠四轉,專往人多的地兒看著。
走了十餘步,隻見右前方人群甚是熱鬧,趕緊跑了過去,遠遠的就聽到有人讚著謝家小姐廚藝之妙。
妙妙妙!妙你妹啊妙!
一想到炮灰王爺可能被這女主的外掛給勾走,寧夏這真是一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擠在人群裏,遠遠看去,隻見那架著爐火的地方已是無人,旁邊架起了屏風,裏麵人影綽綽,顯然,他們是以屏風擋了在吃飯。
怎麽進去呢?
右手捏著左手在原地來回打轉,在秋怡二人追上來時,寧夏忙拉著秋怡“我們這還沒生火做飯,不如去謝家小姐那蹭飯吃?”
秋怡二人一聽,相視一眼“王妃,這樣好嗎?”
一個是明顯的敵人謝雅容,一個是恨不得殺了王妃的攝政王,就算是有一個曾經對王妃相幫的逍遙王,卻不代表,如今那逍遙王還能幫著王妃!
“沒什麽不好!不就是蹭飯吃嘛!”
圍觀的人,見那幾人都圍著屏風,沒什麽好看的了,也就散了;寧夏握著手,幾個深呼吸之後,抬步當先朝那滿是笑意的地方而去。
屏風,以四個方向擋之,半透的屏風讓人看不真切,就在寧夏走到那掛著垂簾的地方時,謝雅容的大丫鬟端著一個空盤子走出來。
四目相對,那丫鬟嘴角掛著一個嘲諷的笑意;很明顯是有意的,將那簾子往邊上一拉,一聲驚呼“呀,這不是榮王妃嗎?怎的就守在這門口了?莫不是嗅著我家小姐的菜香而來?”
守在門口,嗅著菜香而來?把她當狗了是吧?
嗬,主子是個厲害的,連這丫鬟也是開口不饒人!
采荷這一聲呼,令裏頭的人均是轉頭看來;當寧夏對上那雙濕潤的眸子時,尷尬的握緊了手。
每次都是在他跟前出醜,他是不是已經看到不厭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