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067:你動我試試看!

關的好好的窗戶忽然打開,就著不甚明亮的燈火,當看清站在外麵的人時,寧夏心裏一個咯噔。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月色下,隻見立於窗前的北堂榮軒就似從河裏爬出來的淹死鬼,當然,這麽說,並非因為他身上有水,而是因為他此時的模樣,當真是跟惡鬼來索命是一樣的。

紫色的長袍此時看來就似黑袍一般,那鐵青的臉色,伴著一身的寒氣,真真的嚇死人不償命。

一手按在窗台上,輕輕一躍,那人便飛身落於屋中。

來者不善,今日他敢這麽大膽的來找她,怕是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今日就算是不取她的命,怕也是要讓她生不如死!

想到謝雅容那毀容的模樣,寧夏不由的退後一步。

寧夏所想,亦是兩個丫鬟所想;見北宮榮軒陰寒著一張臉而來時,二人立馬站到書桌前“奴婢見過王爺。”

“滾!”

一個字,手一揮,隻見原本站在前方擋著的二人,便像是風箏一般的飛到牆角,吐那一口血是根本就壓製不住的。

“王爺這是何意?”

心中本有懼意,可見著兩個丫鬟被打的吐血時,寧夏也不得不穩住心神。

此時她要是露了短,接下來被收拾的必是她無疑!

輸人不能輸陣,要是她挺過來了,沒準兒還能少一份折磨!

“太後讓臣妾在此抄女規,王爺深夜而來,不知是來監督臣妾?還是有話對臣妾說?”

君子動口不動手,渣男,你罵我吧!哪怕你罵我一夜我也不會駁你一句!但是你可別動手啊!你一動手,我可就完了!

北宮榮軒一聲冷哼,兩步便走到桌前,視線掃了一眼被墨浸透的宣紙,語氣不乏吡笑“王妃還是別抄這勞什子的女規了,本王心疼王妃通宵達旦,便來助王妃省了這事兒。”

“不必了!”

寧夏又是退後一步,手裏的女規握得有點不穩“今日臣妾多有得罪,太後既然讓臣妾抄女規,臣妾怎能不從?此時夜已深,王爺還是早些去…去休息的好。”

本來想說‘王爺還是趕緊去照顧謝小姐的好。’話到嘴邊,寧夏給生生的忍住了,此時他正在氣頭上,若是她說了那句話,豈不是給了他苗頭出手,自討苦吃?

“本王心疼王妃夜深受罰,此時過來自是助王妃少了這責罰的!”

一邊說著,北宮榮軒繞開書桌,步步緊逼。

秋怡、冬沁一看北宮榮軒這態度,悟著胸口,忍著痛站了起來;二人相視一眼,秋怡朝寧夏而來,冬沁走到殿門欲出去尋人相助。

殿門一打開,冬沁這一腳剛邁出去,便是被外頭一黑衣人給一掌打了回來。

“王爺這是何意?”

安寧殿被他安排了人守著,此時怕是無人能出的去!

在這皇宮之中,他居然為了謝雅容而鋌而走險,看來他對謝雅容還真不是一般的迷戀了!

“本王說了,本王便是見不得王妃受罰,特來助王妃減了這罪責的!”就像是看著垂死的獵物,北宮榮軒此時真是恨極,怒極!

謝雅容乃他心頭寵,如今卻是被弄成那麽一副模樣;若說單是臉上有傷也就罷了,娟帕一蓋,照樣享

受她那美妙滋味兒!

可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害的謝雅容腰扭了!腰扭了,自然得好生調養,哪裏還能和他歡.愛?

謝雅容倒是沒有怨他一句,可她那泫然欲泣,強忍委屈的樣子,可真是看的他極不是滋味兒!

這些也都罷了,可偏偏太後將謝雅容安排到了翠寧宮,一進那宮殿,便想起母妃慘死的情況,這讓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太後將莊映寒嫁於榮王府,打的是什麽主意,他心中自是明白,本是想著莊映寒能為他所用,便將計就計,卻沒想,這莊映寒幾次三番的害謝雅容,如今還害得謝雅容毀了容,扭了腰。

這,讓他如何能忍?

北宮榮軒那眸中的殺意看的寧夏渾身一個激靈,握著女規,暗自運氣。

她的功夫必然是打不過這個男人,可是,能擋一時便是一時,她倒不信了,在這宮中,他安排的再是妥當,還能把那巡邏的侍衛也給盡數調走不成?

打定主意,在他出手之前,先發製人,將手中的女規做了武器,帶著十成的內力朝他丟了過去,轉身兩個丫鬟一並欲從窗戶逃脫。

似早就看穿了她的計謀,她這才一出手,他隨手一揮將便那書給打的四分五裂,大掌隨即而來,直取其喉。

這男人,還真是要她命來的!

心中一淩,腳下生風正欲避開,秋怡二人不顧生命之險替她擋下一招。

又是一口血吐出,當看到秋怡嘴角的血沾上衣襟時,寧夏語氣一淩“王爺除非做的幹淨利落,若是殺了我的人,還給了我活命的機會,我必讓整個榮王府的下人陪葬!”

動不動就要殺她的人,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不成?

如今他的勢力還未完全匯通,若是在此時將事鬧大了,對他亦是沒有好處!

這句威脅,換來一聲冷笑“王妃這口氣未免太大了些,既然王妃這般急著去死,本王便成全了你!也省得你在王府礙事礙眼!”

也省得你在王府礙事礙眼!

一句話,說的寧夏心中一痛,一痛之後,便是恨,便是怒!

以前他為了利用她,至少還能做戲騙她;如今,他為了那個謝雅容,竟是連戲也不願做了嗎?

恨意來的太快,以至於眼中流了淚而不自知;當嘴角嚐到一抹苦澀時,寧夏一驚。

莊映寒,你到底想怎樣?

你要是死了,就最好是不要再出現!你要是沒死,特麽的倒是把我T出去啊!

你既然沒死,你在這身體裏裝死是什麽意思?時不時的冒出來又是什麽意思?你這傷心勁兒是想證明什麽?是想證明你的存在?還是想讓我鄙視你?

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一個從開始就在利用你的男人,你特麽的有什麽好留戀的?你特麽有什麽放不下的?

心痛的厲害,淚水更是模糊了視線;寧夏這反應,讓北宮榮軒又是一記冷笑“當你在害容兒的時候,可曾想過此時境況?你口口聲聲說愛本王,便是這般愛本王的?本王的女人你想害便害,還真是讓本王看不出你的誠意來!”

愛你?我愛你妹啊愛!

寧夏真是有苦難言,真怕一開口就是莊映寒那句“我愛你至死不渝”。

莊映寒,你

特麽的還不速速退去!

真想找張符貼到額頭上扮僵屍,看看這樣是不是就能將這個不該出現的靈魂給壓下?

看到北宮榮軒再次出手時,寧夏一提氣,身子便退開兩步,同時揚聲嗬斥“北宮榮軒,你今日動我試試!”

我頂你個肺!老娘不發飆,真當是家貓?

散打加上不甚熟悉的功夫,她還就不信隻有她吃虧的!

聽她這話,北宮榮軒以行動給她做了回答,右手成拳,虎虎生風而來。

以力打力,這是一記技打;一個側翻躲開拳頭,右手伸出,似蛇一樣的纏向他打出的手臂。

她這反擊,北宮榮軒不屑一笑“今日本王便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的能耐!”

有多少能耐?我沒多少能耐!我現在隻求自保!

打出去的手被反纏時,寧夏真是驚的心肝兒都在顫。

完蛋了!

這叫什麽?這叫肉包子打狗!

她自個兒把手送上去,不是讓他斷的麽?

眼見他以手成刀劈向手臂時,寧夏眼睛一閉,隻能認命的等著變成楊過。

閉著眼,等著劇痛的到來 ,而等待的人,卻是半天沒感覺到痛意。

難道是斷太快,痛覺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 ?

不確定的眯著眼偷看,當看到北宮榮軒抬著手,臉上帶猙獰的笑意一動不動時,哎了一聲。

這是什麽情況?定型了?

“如何了?可是有傷著?”

寧夏看著被定住的北宮榮軒發呆,身後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

轉眼一看,當看到炮灰王爺一臉擔憂的出現在眼前時,寧夏又轉眼看了看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北宮榮軒,而後又看了看炮灰王爺。

在如此兩三遍的來回轉頭之下,她才反應過來。

又是炮灰王爺救了她!

他是都教授嗎?為什麽總是來的這麽及時?她還沒喊他呢!

心裏說不出的激動,當著兩個丫鬟的麵,當著瞪著眼,不能言不能動的北宮榮軒的麵,一頭就撲向了炮灰王爺。

“嚇死我了!”

差點兒手臂就斷了,差點兒她就成了獨臂俠跟楊過同隊了!

炮灰王爺要是來的晚那麽一丟丟,她真的就完了是吧?!

一頭紮來的人,讓北宮逸軒一時愣住,臉上出現了一抹異色“怎麽了?有沒有傷著?”

“你要是再晚那麽一小會兒,明年的今天就來給我上柱清香好了。”

抱著他的手都在發顫,寧夏這心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動的,反正就是平靜不下來。

她這話,聽的炮灰王爺眸光一閃,拋了顧忌,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好了。”

她抱著他,穩著被嚇著的小心肝兒,他沒有推開她,當著她夫家的麵,以這般惹人非議的姿態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兩個丫鬟相扶著站了起來,看到眼前的情形時,急忙轉身將門窗都關了起來,北宮榮軒可謂是目眥欲裂。

早便知道這女人人.盡.可.夫,卻未曾想,殘.花.敗.柳竟是入得了逍遙王的眼!

一個是賤人所出,一個是賤人,這二人配到一起,倒真是絕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