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南晉篇_第二十六章 反了天了,剁她一隻手!

她加起來活了這麽多年,做鶯鶯的媽都嫌老,能看不出鶯鶯對赫連齊的感情嗎?

鶯鶯到現在都是一味地奉承赫連齊,且就這麽短的時間裏已經偷看了赫連齊很多眼,她是瞎了才看不出。

“奴婢沒有這個意思。”鶯鶯仗著侯清曉撐腰卻不怕雲真,得意洋洋地仰頭回道。

雲真輕笑了兩聲,慢慢朝楚如煙伸出右手,“三小姐的美意我就收下了,不過若是我轉贈給他人,三小姐應該不會生氣吧?”

楚如煙臉上滿是笑意,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就像大哥楚玉說的那樣,雲真果然是非同於常人呢!

她忽然想看看雲真接下來想做什麽,轉身朝自己的貼身婢女招了招手,接過冰肌膏遞到雲真手上。

“鶯鶯,你過來。”雲真接過了冰肌膏,隨即微笑著朝鶯鶯招了招手,“這個東西就給你了,我聽聞過冰肌膏是用百年一開花的天山雪蓮磨製而成的,這可是楚三小姐才能用的東西呢!”

“小姐!”雪娘忍不住在旁小聲抗議。

雲真卻充耳不聞,笑眯眯地看著鶯鶯。

鶯鶯聽見雲真真的要把冰肌膏給自己,心裏忍不住湧上一股狂喜。果然王爺打了雲真一頓,她就知道厲害了!

況且她正需要這個東西,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雲真說出口的話還能反悔不成?

她隨即又紅著臉看了赫連齊一眼,欣喜地走到雲真麵前。

雲真笑著瞥了她一眼,低頭打開冰肌膏的蓋子看了一眼,裏麵的膏體果然看著是沒怎麽用過的樣子,清潤透明,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

她伸出食指,勾了一點湊到鼻端聞了一下,隨即將冰肌膏遞到鶯鶯手邊,“拿去吧。”

鶯鶯嫌惡地撇了她的手指一眼,雖然不想再用雲真碰過的東西,但還是喜不自勝地伸手想要接——

下一刻,她隻覺得臉上一涼,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的麵紗就被雲真扯了下來!

雲真一把揪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轉身麵對著眾人,露出了她刻著字的臉。

“但是在這之前,我倒想看看這冰肌膏是否像傳聞中那樣神奇!我親自幫你抹一點,好不好?”

雲真邊說著,邊繞到她的身前,目光裏帶著一絲嘲諷,不屑地看了眼她的臉,忽然裝模作樣地驚呼了起來,“哎呀!鶯鶯你的臉怎麽了?怎麽全是字啊?這能不能洗得掉?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呀?我看看!”

赫連錦去救她救得晚了,去的時候她已經被上了墨刑,臉上刻了幾行此生再也無法洗掉的字。

而這全是拜雲真所賜!她回來那天就在臉上罩了麵紗不肯輕易拿下,隻說著了風寒不能見風,本來除了王爺王妃和杳杳,沒有人知道的!

“哎呀這麽漂亮的一張小臉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我原以為姐姐一定會把你會許給王爺或者是二弟三弟做妾呢!這下可怎麽好啊!”

雲真卻還是嘖嘖感歎著,一邊仍舊伸出手往她的臉上抹了冰肌膏,覺得不夠,又摳了一大坨往鶯鶯的臉上仔細抹。

鶯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赫連齊,見他一臉驚訝嫌棄的樣子,頓覺羞憤欲死,一抬手打翻了手上的冰肌膏,就要跟雲真拚個魚死網破!

“啪!”還沒來得及伸手,雲真已經一個巴掌賞了上來。

“賤婢!你簡直膽大包天!竟敢打翻楚三小姐送給我的東西!就你這賤命幾條命都不夠賠的!還不向楚三小姐下跪賠禮道歉!”

鶯鶯被她這一巴掌打懵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雲真又賞了她正反兩巴掌,“你竟絲毫沒有悔意!雪娘!即刻讓人過來押著她去後麵領罰!哪隻手扔的冰肌膏就剁掉哪隻!”

一群人在邊上都看得傻了,楚三眨了眨眼,隨即反應過來,低聲勸道,“無妨,念她是初犯,看在清曉姐姐的份上我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然而她心裏卻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雲真用她的手借題發揮,笑的是這女人果真有趣,不得不欣賞她表演的這出戲。

鶯鶯捂著臉跌坐在地上,最後看了赫連齊一眼,卻見他還是拿著嫌惡的眼神看著自己,頓覺萬念俱灰。

雲真沒說話,來回看了鶯鶯和赫連齊一眼,半晌猶豫著柔聲答道,“那好吧,這件事我會回稟了姐姐,讓她自行懲罰這賤婢,楚三小姐千萬不要生氣才是。”

“無妨,真的無妨,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楚三苦笑著回道,“改日我叫人再給雲夫人送一點過來,我親自送鶯鶯回去吧,省得王妃罰她太重。”

“好。”雲真笑著朝她低了點頭,“三小姐請便。”

剩餘的人都跟著赫連齊和赫連墨離開了,楚如煙身邊的婢女也扶著一臉呆滯的鶯鶯起身,楚如煙最後朝雲真笑了笑,正要離開,雲真忽然一把輕輕抓住她的手腕。

楚如煙有些奇怪地扭頭看向她,卻見雲真滿臉的歉疚。

“對不住了,下次一定好好向你賠禮道歉。”

她倒是敢作敢當的真性情。

楚如煙愣了下,隨即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小事而已,倒是你自己要好好養傷,特別是臉上的疤,我會差人送冰肌膏來給你的。”

說完,就帶著鶯鶯和自己的婢女離開了。

一行人徹底消失在麵前,雪娘才忍不住長鬆了口氣,對著鶯鶯和楚如煙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該!自己沒事找事!小姐就該剁了她的手!”

雲真不由得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這小丫頭的個性可是越來越奔放了,以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別說罵人了。

“剁什麽剁?真剁了她的手把侯清曉逼急了,也來找你麻煩嗎?再說了,咱們也不能讓楚三小姐夾在中間難做。”

雪娘小臉一紅,低下頭低聲回道,“知道了,小姐教訓的是。”

“回去吧,我站久了背有些疼。”她輕聲囑咐了句,就著雪娘的手一步步艱難地往回挪。

剛剛打鶯鶯的時候太用力,差點閃了她受傷的老腰,果然是做人不能太貪心,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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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真正躺在床上,對著外

頭的光看手裏的帕子。

果然楚玉用的手帕都跟別人不一樣。

這個手帕看著很普通,然而對著光才看出是用了兩種不同材質的絲線繡成的,角落裏繡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楚”字,很別致的東西。

她放下手再看,就看不到角落裏的那個字了,很普通的一塊白色手帕。

她想著那天晚上他忽然出現在她麵前,捏著赫連錦長鞭的樣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楚玉救了她兩回了。

雪娘掀開了內室的紗簾,端著一盆水和牙粉走了進來,見雲真已經醒了,有些詫異,“小姐怎麽醒的這麽早?”

雲真隨即飛快地收起手帕塞進袖子裏,自己坐了起來,“你睡個十幾天試試,看還能不能睡得著!”

“也是。”雪娘一邊點著頭一邊擰了溫熱的手巾遞過來,“昨天晚上的時候出了件事。”

“什麽事?”

“鶯鶯差點跳河了,半夜出門的時候恰好被杳杳看見了,好不容易才攔住。”雪娘邊說邊笑了起來,“怕是因為昨天臉被二爺看見了,就起了尋死的心。”

“她的自尊心竟然這麽強……”雲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完了,雪娘你趕緊再抱一壇子蜜餞進宮去吧,給皇上個信號,說不準赫連錦什麽時候又發神經病要來打我。”

雪娘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奴婢那天進宮的時候皇上就想見小姐了,說很想念小姐做的綠豆糕。”

“怎麽不早說?”早說她就直接進宮封官去了,哪還會吃一頓鞭子?

“小姐說了三天之後再打開壇子,奴婢心想小姐也許是想賣個關子逗逗皇上,回來之後就忘了說……不過小姐為何不這幾天就進宮去呢?在府裏待著還要時刻提防著王妃主仆幾人。”

進宮就有用嗎?宮裏又沒宿舍,還是得每天回來睡覺。

雲真坐在床上發了會呆,托著左邊腮幫子愁眉苦臉的。

她現在這副尊容哪能進宮啊,別嚇著楚玉和皇上了,說實話,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還有,剛剛楚三小姐又差人送了兩支冰肌膏過來。”雪娘見她不說話,又低聲道。

雲真瞧了她一眼,想了想回道,“楚三小姐倒是有心了,你待會送一支過去給王妃吧。”

“為何?”雪娘卻不樂意了,撅著嘴不情願的樣子。

“鶯鶯都尋死了,我要是再不做做樣子,還等著赫連錦過來打我嗎?”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那好吧。”

雪娘一想是有道理,見雲真還是一臉無聊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小姐要是閑得無聊啊,為什麽不出去玩玩呢?再過十幾日正是南方的收稻節,現在晚上內外城之間的門禁是開著的,晚上皇上和大臣也會去水上行宮玩,百官不用上朝。”

這麽好?聽著應該很熱鬧。她眼神亮了亮,忽然想起了鶯鶯,是了,她為什麽不能帶著麵紗出去玩呢?

反正赫連錦也不管她,且這些日子看著很忙的樣子,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