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章 女主愛哭我也是很無奈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斷線音,霍偉霆嗤笑了一聲。風泰來之前在車上似乎與素素擁抱過,聽駱家祺說,他不久前也有想追求素素的意思,這個人雖然是康華集團的太子爺,但日子似乎過得太清閑了,總愛沾惹著他不能去碰的東西。

他現在不是和舒悅在一起嗎?那他就給他們留點“小樂趣”試試他們的感情有多堅固。霍偉霆挑眉,轉身回到屋內,一身寒意在靠近床邊時,陡然消失,“嗬,素素,你會知道,你隻能屬於我。”他吻著她不安地又掀出被子外的手,唇邊逸出一聲極淺的笑聲。

安若素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還過著婚後七年的生活。她看見夢中的自己守在台燈下,抱著一本快看完的書打瞌睡,這時,房門打開,霍偉霆神衹般高大背光的身影便出現在那裏。

夢中七年似乎被縮減成了一小塊,夢中的她一直在等待,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房門,等著房門傳來的那聲“噠嗒”聲,然後,她會滿懷幸福的撲過去,那個男人伸開雙手將她抱了起來。

一切都像是一個童話的結尾,她等到了自己的王子,然後必然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安若素在黑暗中看著自己與霍偉霆一次又一次的幸福相擁,緊張的想為什麽不繼續發展下去,為什麽下一刻,場景又會換到昏暗的隻開一盞床頭燈的房間,又到了她被無盡的等待席卷得無助的時刻,時間一次比一次慢,霍偉霆的出現越來越晚,她看著等待的自己,一同倍受煎熬。

可再多的痛苦,都會在那個男人回來的一瞬間消失殆盡。霍偉霆就像是解開等待咒語的魔法,他就能給夢中的自己無限的耐心,無限的心甘情願,在同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守著一盞燈,孤獨而又倔強地繼續等待著。

等待,就是她七年婚後生活的主旋律,此時在夢中繼續著。

恍恍惚惚睜開眼時,室內依舊昏暗一片,厚重的窗簾遮擋了一切外麵的光源。床頭燈調成了微弱

溫暖的黃光,淡淡灑在床頭。

安若素迷迷糊糊轉了下頭,方發現自己身後似乎多了一個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讓她頭皮一麻,差點嚇的叫起來,下一秒,身後的人已經不滿她這細微的動作,在腰上纏著那雙修長的手臂微攏,背後的人往前蹭了蹭,自動將她擁進了懷裏。

“再睡一會兒,素素。”熟悉嗓音帶著晨起間的低沉沙啞,擱在她頭頂的下巴不滿地抵了抵,“昨晚我知道你暈了,一直不敢睡,直到醫生說你們沒事,我才合上眼,現在困死了。”

安若素怔怔地僵著身子,還沒從自己怎麽會與前夫同床共枕的事實中回過神來,慢慢的,昨天的回憶才浮現,讓她記起昨晚駱家祺慌張的叫聲,以及她看見他倒在床下,麵無血色的樣子。

她不敢回頭,身後的人的體溫如此真實,他沒有事,他很好,這個認知讓她的眼一酸,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滾了下來。

霍偉霆見她久久沒有回應,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撐起上半身,越過她的後腦勺,尋找著她的視線,不期然,便遇上她沒來得及藏在被子底下的淚顏。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他一個挺身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小心地將她慢慢往自己身邊帶,讓她正麵麵著自己,安若素卻在他轉過身後,側著頭,將臉深深的埋在枕頭中間,不肯抬起來。

“素素,你別嚇我,怎麽了?”霍偉霆見到她淚光那一刹那,心便隱隱地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心其實軟得像一塊濕泥巴,能讓那淚光刺出一個洞來,不允許她把淚水藏起來,他一隻手撐在她的枕邊,柔軟的枕頭塌了下去,也露出安若素小半張臉龐。

幾根雜亂的發絲被淚水沾濕,胡亂的貼在她的臉上,她逃避似的閉著雙眼,眼角的淚痕還未消逝,在燈光下,似水晶一樣綴在眼角的睫毛下麵,輕輕的顫抖。

“別這樣,素素。”霍偉霆雙手虛撐

在她的兩旁,湊過去吻著她的額頭,還有眼角的淚珠,微澀的味道直接苦到了他的心裏,原來在意一個人,對方的任何一點傷心都會在自己的心裏無限的放大。他無聲的苦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素素,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對不起,又騙了你。

可隻要能讓你留下來,讓我背負著一切的原罪都可以。

霍偉霆的話讓安若素的心像被吹動的浮萍緩緩停在了一處樹蔭下。就像連繼的這幾月來,她的堅持與抵抗都在昨晚見到他倒下的那一瞬間潰不成兵,現在已經偃旗息鼓,讓另一個事實更加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她還愛著他。

不可能,她怎麽會還這麽愛著他。

這份愛讓她可以忽略他結婚七年後的一紙離婚書,可以忽略得知汪茗懷了他的孩子時的傷心欲絕,甚至能讓她忘了一切,隻在心裏期待他好好的,健康的,活著。

“你當然有對不起我。”安若素猛然睜開眼,剛剛隱去的淚水瞬間充盈了眼眶,“結婚七年,你說離婚就離婚,你把我當什麽?”

“你和汪茗一直都在一起,那個時候我還是你的妻子,你的心有沒有想起過我,你知不知道我在聽到她懷了你的孩子時有多難過?”

“現在我好不容易決定放下一切了,放開你了,你又這樣來煩我,把我平靜的離婚後生活弄得一團糟。”

“你就是個混蛋,壞蛋,流氓!”安若素越說越激動,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似受極了委屈的孩子,現在才將所有的傷心和無助發泄出來,“你為什麽要去我家,為什麽要喝我爸給你的湯?因為你活該,你活該!”

她握起拳頭,胡亂地在他的胸膛前揮舞,捶打在他厚實寬闊的胸口,“活該你生病,活該你病得半死不活的,你活該!”

她一聲聲的控訴著,責罵著,到最後自己泣不成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