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章 再見麵了相顧無言
窗簾上下擺動著,掩去了安成平站在窗戶前的身影,他帶著一臉沉思,盯著走到樓下後,拿出手機的舒悅。
“老爺,她打給霍偉霆了。”旁邊有人報告著這條消息,安成平的嘴角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隻是將窗簾輕輕的拉上,將漸深的暮色擋在了外麵。
最終,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兒,微微眯了下眼角,隱忍著將手鬆開,歎了口氣。
人生不勝意之事,十有八九。這個道理,他很早前就告訴過這個被自己寵愛著的女兒,現在,他卻無法用沉重的事實,來說這句話。他隻願,他的女兒,終有一天,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醒來後的安若素一下子對婚禮發生上的事情似乎遺忘了一般,連同霍偉霆這個名字,她也不再提及。婚禮後麵幾天的渾渾噩噩也像是一場夢境般地消失了,她一邊努力的按家裏父親安排的營養師定時定量的吃著營養餐,一邊開始練習待產瑜珈。偶爾她也會定定的望著一個地方陷入沉思,卻也很快又會複而露出笑容,似乎想要用這種健康的生活方式與態度,給一直把重心都放在她身上的安成平一個答案。
她已經徹底無恙。
舒悅在她醒來後也曾來看望過她幾次,隻是,這個好友在她麵前說的話越來越少,每次都換成了安若素在她麵前輕聲細語的說著最近呆的日子有多平常,而又充實。
是啊,有時生命中就算少一個人,也有其它的東西能填補上來的。
安若素晃了晃頭,大腦裏似乎有個設置的報警點,總能在她的心思開始往其它地方想時主動提醒她該遺忘。有的事情,隻要不提,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她這樣對自己說,這樣勸慰自己。
“你不喜歡喝這的東西?”舒悅約了她幾次,安成平都不同意她帶著她出來,今天還是安若素再三確認不會有問題,才有機會從安宅出來,跟著她到鬧市區的這間新開的甜品店裏吃點東西。
在安宅呆的太安逸,安若素看著甜品店前的三岔路口,發現這裏也很安逸,雖處在鬧市,卻
份外的安靜。
“不是,隻是覺得好像好久都沒出來過了。”她笑著又用吸管小吸了一口麵前的奶茶,麵對著舒悅依舊欲言又止的目光,“你不用太擔心,我沒事。”
“你!”舒悅急促地說了一個字音,陡得並緊雙唇,接著,她悠悠地歎了口氣,看著安若素用手輕輕扶摸著聳起的肚子,目光複雜起來,“素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如果這個孩子----”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甜品店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門上掛的感應門鈴發出萌萌的聲音“歡迎光臨”!
安若素的視線本能地順著聲音望過去,一時之間,她微微睜大了雙眼,又很快地將頭輕輕的扭向了另一邊。
舒悅轉頭看著似乎是匆匆趕過來的人,立刻不安地回頭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好友,見她沒有過激的舉動,才皺眉掃了來人一眼,然後對她道:“我們走吧,素素。”
安若素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來人卻擋在沙發邊上,高大的身影被燈光籠罩,溫暖的光線還是照得他一臉陰鬱,霍偉霆依舊憔悴的麵色上所有的神情凝結成了一股低沉的氣壓,讓室內的溫度都似乎低了下來。
甜品店裏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它客人,服務員拿著盤子站在收銀台後麵,似乎已經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嚇到,不敢上前一步。
“霍偉霆,你還想做什麽?”舒悅率先反應過來,她上前,想要擋在兩人中間已經來不及了,霍偉霆隻是站在安若素的沙發口前,明顯是在阻攔著她的去向。
“素素。”他對舒悅視而不見,因為瘦而更顯棱角的臉龐上擠出一點笑容,誰也不會知道,現在就連在她麵前喊她一聲名字,他的心都要跟著顫抖起來,“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
“你是瘋了嗎?你以為素素還會原諒你?”舒悅陡得瞪大雙眼,伸手推了他一把,奈何霍偉霆的腳下像是生了根一般地沒有半點退讓,她便扯了一下他的外套,吼道:“素素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做什麽?你放過她,不可以嗎?”
“不可以,不可能!
”回應她的是霍偉霆陡然也喊出來的話,他轉頭冷冷掃了舒悅一眼,往日掛在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我可以告訴你們任何人,我不會放手!這是決對不可能的事情!”說到這裏,他在安若素身旁長腿一跨,坐在了沙發上,“當初素素提出複婚時,我就已經警告過她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拿到手裏的東西,我不說放手,就不會放。”他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那你和無賴又有什麽區別!”舒悅氣急,抓起手上的杯子,就想要對著他那張頂著陰沉的笑臉砸過去。一直坐在那裏默然的安若素突然抬眼看著她,微笑了一下,出言阻止,“舒悅,杯子砸壞了要賠的。”
輕柔的嗓音讓現場瞬間安靜下來。舒悅有些泄氣地將杯子重重放回到桌子上,安若素看了她一眼,緩緩地又坐了回去。
“舒悅,你先走吧。”
“什麽?素素,安伯父再三交待讓我看著你的。”舒悅有些不可置信地指著一直坐在那裏,深沉不語的霍偉霆,“更何況,他還在這裏。”
“正因為他在這裏,有些事情,我才需要和他好好談談。”安若素抬頭,正視著她,嘴邊的笑意淡淡的,眼神堅決起來,“什麽事情,都需要一個結果。”
她與霍偉霆之間的事情,她也需要結果。
七年之前,是因,現在的情況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而她卻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平靜萬分的麵對他,在發生了這一切之後,沒有起伏,波瀾。她的心如止水。
從醒來後便是這樣,霍偉霆是誰,她不會忘記。她隻是,發現自己的生命裏陡然失去了一些因素,讓她再麵對他時,可以比任何人相像中都要平靜得多。
七年啊,過去了就過去了。安之若素,泰然處之。也許,她就是這樣隨遇而安的性子。
說她懦弱也好,大度也罷。她隻是,麵對他,不再愛了。
一時之間,居然相顧無言。
-----咳咳,親愛的們好冷淡啊.人家好傷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