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五章 霸業無後穿雲槍(三)
白承喜見狀倒吸了一口氣,麵前這個可愛的姑娘竟是修仙者,他是沒想到的……但是,即便是修仙者也別想搶他兄弟的東西,誰都沒想!
於是這個文質彬彬的儒生也站了起來,靠著身高優勢低頭注視眼前的唐笑,翻出別再腰間的紙扇一展,隻聽得一聲鐵片咬合交錯的聲音過去,竟是一麵玄鐵山河扇!
“姑娘,你若想要,等明日君妄醒酒後你自己與他說可好?我白承喜雖不喜與女性為敵,但姑娘若是硬要搶奪白某兄弟的貴重之物,那,白某便得罪了!”白承喜清喝一聲,轉手一陣內力傳至那鐵扇裏每根扇骨之中,錚然一聲那鐵扇扇骨竟是機關一般分離,受內力之托而穩穩懸浮在白承喜的五指之上。
唐笑見狀心便虛了一截,這玩意玄乎的她都有點沒底,誰能想到這長的文靜的小子竟然有如此血氣……真的讓唐笑忍不住的想告訴這個儒生:男孩,我敬你是條漢子!
然而並沒有什麽用,這場爭鬥已箭在弦上,除非有什麽不可抗的東西突然插進來,否則是不可避免的。
難過極了,上蒼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酷,她隻是一個想安靜過關的美少女而已。
唐笑淡定的麵色下是一顆波濤洶湧的心,她身上的玄光越發明亮赤紅,眼見就要到了定點,卻突然被一個淩空砸過來的酒杯砸個正當,隨之而來的是君妄那醉醺醺的話,這個醉酒還沒醒的漢子被唐笑那渾身的赤紅給活生生的晃醒了兩分,有著濃重的起床氣的君妄當然很不開心,隨手就抓個什麽東西就砸了過去。
“白承喜你幹什麽呢!點那麽多蠟燭你閑不閑!給我滅了!”
唐笑直愣愣的瞅著像是在說夢話一樣的君妄,冷靜的就把自己的光源給調低了。
白承喜聽後也直愣愣的看著就是在說夢話的君妄,也漸漸收起了自個的鐵扇,並努力的將音量弄到了最小。
哎呀,醉熏熏的老虎的屁股可摸不得,大家還是握手哈哈一笑得了,免得把老虎弄醒遭圈兒踢。
說起來一個人圈兒踢倆個也挺丟人的,所以一定要盡可能的避免。
唐笑與白承喜都不知道,這一切被一直埋伏
在房梁上的紀無涯全都看在了眼裏,這個滿口怪異語音的漢子差點就從房梁上笑掉下來,幸虧君妄他爹財大氣粗,房梁的寬度也很適合睡覺。
一夜無話。
但也僅限於唐笑與白承喜之間一夜無話,這倆人秉持著‘你不說話,那我也啥都不知道’的原則,一左一右靠坐在睡成死豬的未來惡霸君妄的床旁,昏昏沉沉的就打起了瞌睡。
先入睡的是白承喜,這個像儒生一般的漢子入睡卻快的像個將軍,那筆直的身板靠在床柱上,閉上了的雙眸像是個不屑看這世間百態的王子一般,簡直冷酷的讓人不敢接近。
這麽想著,唐笑果斷的伸出一根手指狠戳了一下對麵的白承喜,然後,他沒醒。
果真是君妄的好兄弟!連睡相都如此像一頭小豬!唐笑張嘴無聲的感歎了一番,隨後起身伸個懶腰,開始在這裏逛遊。
逛遊來逛遊去,也就無非是尋常皇宮的模樣,和唐家堡倒是有幾分相像,不過沒了唐家堡那種自在的感覺,唐笑站在這大殿之中,孤零零的隻覺得空曠非常,縱使這裏明明擺滿了名器,可還是缺了些什麽。
一路走著,唐笑還是在那柄龍槍麵前駐足停留,她不明白,為什麽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驅使著她去觸碰這個東西……就像剛剛來到這裏時那般,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還是要去碰這柄槍,若不是被白承喜打斷了異像,怕是還要繼續探索下去。
‘他想和你說什麽啊。’
白承喜的話在此刻浮現在眼前,唐笑的手就停留在龍槍的上空,她猶豫著下落,這柄槍上的龍想要和他說什麽?
是禍是福?她不確定。
要不要試試看?她很不確定。
矛盾的性格讓唐笑在原地淩亂了,手就這麽僵持的不上不下,糾結的讓唐笑產生了幻覺,她甚至覺得那條銀龍都在向她翻著鄙視的白眼。
氣,叔可忍嬸不可忍,老娘今天就不碰了你了,哼唧。
唐笑鼓起了嘴巴,撅嘴一個轉身就打算找個好地方準備睡覺了,結果剛轉身,就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據說皇宮陽氣重,因該不會有鬼。
……可又據說皇宮角落怨氣多,特別適合養屍。
唐笑僵在了當場,她戰戰兢兢的回頭,一下子鬆了口氣,緊接著就是恨得牙癢癢,她咬著後牙槽小聲的對著身後的男人惡狠狠的說。“君妄,你怎麽就不睡死過去呢?”
“小姑娘年紀不大火氣不小,你想要什麽?”君妄說話的口氣裏還帶著酒氣,但那神情的確是清醒的不假,他的微笑與上次見麵時的不同,多了些苦澀的味道,更接近於唐笑第一次見到君妄時的那般。
“……別說的我想要你就給似得。”唐笑本來想告訴君妄想要的東西,但開口卻拐了個彎,她剛剛在不到半天之前見證了唐澈的巨變,如今又要見證另一個惡龍的轉變。
隱隱的她總想要問問這老天,什麽時候這人生的巨變回落在自己的頭上呢?到那個時候,她將會是誰?
“你說說看,綾羅綢緞珍奇珠寶,這天下都是我的,怎麽我就非得為難一個姑娘呢?”君妄聽後眯眼笑著,信誓旦旦的抱熊看著眼前這個麵熟的姑娘。“唐姑娘,自凜南一別,我們的確許久未見了。”
“是啊,你在關鍵時刻跑了,可苦了我這弱不禁風的小女孩了。”唐笑點點頭,語氣涼颼颼的對著君妄吹冷風。“都快被沈斷天欺負死了。”
“……嘖,我一個太子和軒轅少主還有暗獄少主打起來,這就是政治問題了。”君妄聽後哭笑不得的揉了揉額角,似乎是不太擅長應付女孩子的這種玩笑般的抱怨。“你得理解理解啊,這樣吧,你說你想要什麽,我給你便是了。”
“嗯,那好,但在此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唐笑一聽這君妄放了口,便立刻覺得輕鬆了許多,她瞅了瞅睡死的白承喜,伸出根手指頭指了指他。“你和白承喜,真的隻是兄弟關係?”
唐笑看著君妄,用著十分八卦的眼神,那探索中的目光裏,隱隱閃爍著名為‘惡趣味’的光芒,當場就閃的君妄不會說話了。
這姑娘,咋就這麽……與眾不同呢?五年前和唐澈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姑娘審美很奇怪,如今又見到了,卻變得更加奇怪了。
難道是社會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