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5章 親自下場
“還輪不到你來吃我們的茶。”她冷冷說道,也站起身來。
舒雅生氣了,拋下這句話。沒有再停留。
“文惠,走。”她說道。
舒雲柔一副早有預料的神情,汪文惠很是不安。
“舒雅,要去哪裏?”她說道。
舒雅伸手拉住她。
“茅房。”她瞪了舒雲柔一眼,拉著汪文惠就走了出去。
巧羽遲疑一下忙跟上。
“速去速回啊。”舒雲柔坐著沒動,還揚聲說道。
舒雲柔冷冷一笑,看著滾落的茶杯並沒有撿起來,而是將茶壺放了回去。
站在門外汪文惠很是不安,舒雅看了眼四周也微微皺眉。
“萱兒妹妹被三小姐叫走了。”巧羽知道她找什麽忙說道,一麵將適才的事說了,神情很是不安,“我是怕夜小姐你不高興,所以才沒說。”
“舒雅,你不要不高興,她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汪文惠握著舒雅的手低聲說道,“將來打發出門就是了。”
舒雲柔的到來沒有在汪文惠的意料,也許會打亂她的安排,但看到兩個人之間不對付,她又放下心來。
舒雅嗯了聲,握了握她的手。
“你不要不高興才對。”她說道。
汪文惠聽到她問,心裏忍不住的笑,事實上從舒雲柔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忍不住的要大笑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吉人自有天相。
舒雅是個傻瓜沒腦子的,但無奈方老太太起了疑心,派了這麽多丫頭裏外的守著,雖然能依計行事,但到底要費些心思,而且時候追究難免被牽連懷疑。
現在好了,舒雲柔竟然來了,幹淨利索的把這些人都趕走了,還逼得舒雅主動拉了自己出來。
這一下出了事就完全推到她們姐妹紛爭上去了,自己幹幹淨淨的摘出來了。
汪文惠看著舒雅,眼裏閃閃,柔弱如水。
“我沒有不高興,你過得好我就高興。”她說道,“我不會理會那些人。”
舒雅點點頭。
“那就好。”她說道,拍了拍汪小姐的手,“那我們…”
此時她們已經攜手沿著走廊走出一段。
汪文惠忽的轉身看著巧羽。
“你去問問媽媽,春華居的房間訂好了沒?我們一會兒就過去。”她說道。
巧羽應聲是忙疾步先走了。
汪文惠停下腳握緊了舒雅的手。
“舒雅,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她低聲說道,神情忐忑。
果然並非是僅僅為了輸錢。
“你我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舒雅看著她說道。
汪文惠左右看了看,用手帕掩住嘴靠近舒雅的耳邊。
“齊世子來了,他想要見見你。”她低聲。
舒雅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何至於此。
因為靠的近,汪文惠看到了舒雅的怒意,聲音不由一頓,眼裏閃過詫異。
難道…
“他現在見我還有什麽意思。”舒雅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眼裏的怒意在臉上散開,聲音裏滿是怨憤。
憤怒和怨憤可不一樣,有惦記有念想才會怨。
汪文惠掃過舒雅的臉,放下心來。
“我也不知道。”她低頭說道,“是適才巧羽在外邊遇到的。”
舒雅帶著幾分恍然。
“巧羽
回來和你說的是這個?”她說道。
巧羽當時曾在汪文惠耳邊低語,汪文惠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是安排好的。
但沒想到巧羽當時出去後被舒雅身邊的丫頭纏住。
本來這件事不能這樣說了,事實上巧羽進來後在她耳邊說的是舒雅丫頭跟著她。
但巧的是舒雲柔把那個丫頭喊走了,留巧羽獨行的機會,而且還至今未回。
這就沒有紕漏了。
汪文惠再次感謝了舒雲柔。
“是啊。”她點點頭低聲說道,“他看到巧羽了就問了句,巧羽說了我們兩個在一起。”
舒雅沉默一刻,看著汪文惠。
“我跟你說過我跟以前不一樣了。”她說道,“你還記得吧。”
莫名其妙。
汪文惠心裏說道,點點頭。
“我記得。”她神情鄭重,握緊了舒雅的手,“他大約還是想問問你那句話。”
說罷又歎口氣。
“有什麽好問的,都已經這樣了,難道他還能娶自己妹妹不成?”
說出這句話又帶著幾分不安。
“算了,不說了,我們走吧。”
舒雅卻沒有動。看著汪小姐。
“你說,他在哪。”她神情鄭重的問道。
這話問的意料中,但這神情,汪文惠總覺得有些別扭。莫名想到了家裏的教養媽媽在麵對她們姐妹們耍心眼的時候。
“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她們就會說這樣的話。
這並不是真要她們回答,而是提醒她們她知道她們的小心思,告誡她們想好了再說話。
汪文惠看著舒雅,神情幾分遲疑。
“舒雅……”她一咬牙。“乙字十號包廂。”
舒雅深深的看她一眼,抬腳就走。
汪文惠又伸手拖住她,神情惶惶。
“舒雅舒雅。”她低聲哀求,“還是算了吧。”
舒雅看著她。
“現在算不了了。”她帶著幾分感歎說道,旋即豎眉甩開汪文惠的手,壓低聲音,“你要是怕,就走吧。”
這話太讓情真意切的小姐妹傷了心,汪文惠眼淚閃閃。
“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你的事我怎麽會怕,我隻是擔心你受委屈。”她哽咽說道。
“委屈?我受的委屈還少嗎?”舒雅低聲說道。滿腔的怨憤,“我現在都這樣了,我還怕什麽,我還有什麽不能受的。”
汪文惠咬著下唇,似乎下定決心,再次握住舒雅的手。
“好,我陪你。”她說道。
舒雅看著她笑了笑點點頭,二人攜手向樓上而去,很快停在一間房門前。
舒雅停下來,汪小姐則深吸一口氣。伸手拉開門。
室內空無一人。
“還沒來,舒雅,你先進去等等,我在外邊看著。”汪文惠低聲說道。
舒雅嗯了聲。抬腳邁進去,視線掃過室內,同時聞到濃烈的花香。
花香。
舒雅的視線落在窗邊擺著的大梅瓶上,其內一盆盛開的鈴蘭。
鈴蘭啊。
舒雅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怒意。
鈴蘭沒什麽奇特,但此時鈴蘭的香氣恰好與她適才喝過的加了藥的花茶相輔相成,而且還有這桌上的茶。舒雅看過去,雖然還沒嚐一嚐,但可以肯定也添了鈴蘭的汁水。
產生幻覺以及催情。
這些女孩子們,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她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她們青春年少,天真無邪,家人驕縱,不拘不束,以至於無知無畏。
既然她們敢做,那就由她來教教她們吧。
舒雅屏住呼吸,轉身手扶住門。
“文惠。”她低聲喊道。
汪文惠剛轉過身,聞言忙要轉過來,卻覺得脖子上一涼,似乎有針刺了進去,她的眼一黑便軟軟的倒下來。
舒雅將她攬住帶進了室內。
站在走廊一間包廂門前的使者下意識的看過來,隻見到一個女子的衣裙隱沒在門口。
侍者適才看到是兩個女子站在門前,現在是進去了吧,正要移開視線,就見門被拉開一個女孩子走出來。
“請問。”舒雅衝他招招手。
使者忙含笑過來施禮。
“小姐有什麽吩咐?”
“我想要射箭,該怎麽下場?”舒雅說道。
使者眼中浮現驚訝。
不會吧,這位小姐要下場?
淩煙閣大約有特殊的構造,樂工們坐在大廳裏彈奏,整個包廂裏都能聽到,尤其是現在更安靜的時候。
這悠揚的樂聲卻讓淩煙閣的氣氛有些焦灼。
畢竟大家不是來聽樂曲的。
“怎麽沒人下場了?”一個年輕公子抱怨,又慫恿身邊的人,“周兄,你去,你去吧。”
被慫恿的公子笑卻不動。
“有浩軒在,我可不去。”他說道。
大家便都看向齊浩軒。
齊浩軒正在煮茶,聞言笑了。
“我們是求名還是求利?”他說道,抬頭看著眾人,“咱們缺風雅之名還是缺錢?如果隻是為了玩樂,也沒必要在人前。”
對於家境優越文采斐然的他們來說,下場投壺還是十三四歲年少輕狂時做的事,現如今已經十七八歲自然不屑與如此。
“那倒是,咱們已經風光過了,餘下的風光就讓給需要的人吧。”同伴們笑道。
這些年輕人能放下不在意,但有些人不能。
幾個女孩子已經站起來走到窗前向外看。
“怎麽回事啊?怎麽還沒人下場啊?”
“我們錢還沒用完呢,不會就玩不了了吧?”
她們低聲抱怨著。
“這些沒用的家夥們,不會是被咱們的大手筆嚇到了吧?”鄭新月更是沒好氣的說道。
齊清顏眉頭也皺起來。
是啊,怎麽間隔這麽久?不是說人都找好了嗎?難道餘下的人技藝不行玩不了了?
汪文惠這個人做事不會這麽不牢靠吧?
要麽就是演戲演過頭,舒雅真被她勸住了?
怎麽可能勸住?不是說給下.藥了嗎?
這次難道又出意外了?
正胡思亂想不耐煩時聽得外邊響起擊缶聲。
這聲音讓大家精神一振。
“有人下場了!”女孩子們高興的喊道,有人透過窗向場中看去,有人則忙喊門外的侍者進來。
站在窗邊的女孩子們忽的發出驚訝的聲音。
“哎,是個女的?”
下場的女孩子投出十環的消息風一般傳遍了淩煙閣。
當然能投出十環並不是很稀奇的事,驚奇的是這女孩子報的是雙箭。
要知道雙箭的下注可不是和一箭這級別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