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3章 財大氣粗
“小姐,小姐,就是她,就是她,舒雅就是丁字十一。”坐在角落的一個小丫頭忙說道。
這就是適才在外邊遇到汪小姐的那個丫頭,這話她進來時就說過一遍了,此時唯恐大家忘了一般又提醒一遍。
“八十兩,她可真大方。”一個女孩子撇嘴說道。
齊清顏冷冷一笑。
“舒大小姐如今可是有錢人,下注多點也是正常的,不像我們這些無法管理嫁妝的人。”她說道。
女孩子們都撇撇嘴。
“這是故意跟我們作對!”一個女孩子說道。
芳月適才進來已經誇張的將在門口遇到汪文惠和舒雅的事說了。
“聽到小姐們在這裏,立刻就不走了,喊著要上房。”她特意描述這一點。
這擺明了就是要跟她們作對,前幾次都不下注,她們湊趣玩一把,她就跟著起哄了。
女孩子們憤憤不平,眼神恨不得將牆穿個洞看死那舒雅。
“好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隨她去吧。”齊清顏說道,端起茶碗抿了口。
而外邊的侍者也傳來了消息。
那位公子沒有射中八環,竟然是輸了。
這麽說她們就贏了錢了,三十兩變成了六十兩,雖然不多,但還是很有趣的事,按理說女孩子們應該都很高興,但想到隔壁那舒雅五十兩變成了一百兩贏得更多就高興不起來,似乎已經聽到隔壁囂張的笑聲。
“真是算她好運。”女孩子們恨恨說道。
當然,不好運,怎麽舍得繼續玩呢。
齊清顏抿著嘴笑了笑,看了眼坐在角落的鄭新月,鄭新月攥著拳頭眼睛亮亮一副等待看好戲的神情。
接著來啊。
看到被侍者捧進來的銀子,汪文惠忍不住眉眼含笑。
“謝天謝地。”她鬆口氣說道。
對麵的舒雅卻一副理所應當的神情。
舒雅就是一向如此狂妄自大。
汪文惠笑著要接著說話,舒雅卻先開口了。
“這些人下場都是帶著銀子的嗎?”她問道。
剛贏了就把錢送來了。
這五十兩是自己的丫頭拿出的,那另外的五十兩呢?難道那位輸了錢的公子隨身帶著這麽多銀子?要知道適才下注的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難道因為要來賭,玩風雅之事所以提前用車拉著銀子來?
“這都是淩煙閣墊付的。”汪文惠笑說道。
舒雅神情露出幾分驚訝,手撫著銀子。
“就是說隻要你說下注或者下場,他們並不驗你有沒有銀子。”她問道,“那要是這些輸了的人沒那麽多錢呢?”
真是自己耍無賴耍慣了,以為這世上真的耍無賴就沒人能奈何呢。
汪文惠抿嘴一笑。
“怎麽會,這可是淩煙閣。”她意味深長的說道,“沒錢他們有一百種法子讓你拿出錢來。”
舒雅看著汪文惠。
“你知道的真清楚。”她說道。
汪文惠心裏咯噔一下,陡然發慌。
她說自己是第二次來的,做出陌生緊張的模樣,可是適才說的是有點多了。
這舒雅該不會是在試探她的吧?
汪文惠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舒雅神情坦然,一雙眼又明又亮,很清澈沒有絲毫的波瀾。
什麽情緒也看不出。
汪文惠放在膝頭的手握了握。
“我來過一次嘛,淩煙閣這麽厲害京城人都知道。”她含笑說道。
舒雅點點頭,手拄著下頜。
“這就好,我還擔心齊小姐她們沒錢玩不了呢。”她說道。
汪文惠一愣,原來是為這個打算才問的啊,旋即心裏失笑。
這還真是不用自己費口舌了。
“舒雅。”她立刻做出緊張的神情,伸手抓住她的手,“你想幹什麽?咱們可不玩了啊。”
舒雅手拄著下頜,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上的銀子。
“怎麽能不玩呢,剛開始呢。”她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玩,齊小姐她們怎麽能玩呢。”
汪文惠又急又惱。
“舒雅,這可不是跟鄭新月在金樓鬥氣哄她買朱釵,要讓她們輸的多,你也得輸的多。”她說道,“你不要犯傻拿錢買開心。”
舒雅笑了。
“開心嘛。”她說道,“能花錢買開心多好,不就是錢而已。”
汪文惠更著急她不懂事了。
“舒雅,那不是你的錢,是侯府的錢,你這樣,若是惹惱了侯府夫人……”她說道。
啪的一聲,舒雅把銀子砸在桌子上。
“我是誰?”她嬌聲喝道。
“舒大小姐。”坐在她身後一直很安靜的萱兒立刻說道。
汪文惠神情愕然,心裏又幾乎噴笑。
“侯府的錢就是我的錢,我要用我的錢,關別人什麽事。”舒雅說道。一麵坐直身子拔高聲音,“我要下注。”
“丁字十一號貴人押注一百兩五環。”
當這句話報出來時,大廳裏的氣息凝滯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樂工們彈奏的曲子也有一瞬間的凝滯。
“她瘋了吧?”
齊清顏這邊的女孩子們目瞪口呆。
五環這麽基礎的水平,一般都是用來熱熱身,大家意思一下下個十兩五兩銀子就行了。
就算這淩煙閣的射箭比日常玩的難,但連五環都射不中,還有什麽臉上場啊。當然除了那些厚臉皮討錢的人。
場中的準備投壺的公子顯然也沒想到,拿著弓箭的手微微一頓,向發出聲音的包廂看來。
但能在這裏玩的都是見過世麵的,這凝滯隻是一瞬間,旋即之後下注聲接連而起,依舊是平穩的十兩五兩,並沒有因為不懂規矩橫插一杠的下注而亂,直到最後一個。
“丙字五號號貴人押一百兩五環。”
聽到又一個不合常理的下注,大家反而平靜了。
肯定是年輕公子或者小姐們鬥氣呢。
這種事不常見但也不是沒見過。
“鄭新月,你也瘋了?”
齊清顏這邊的女孩子們更是目瞪口呆。看著坐在角落裏的左豔芝。
“三百五十兩朱釵的教訓還不夠啊?”
鄭新月握著手神情恨恨。
“我就不信不能給她個教訓。”她說道,“她以為一個把戲能欺負我們所有人嗎?”
女孩子們對視一眼,她們也看出來了,舒雅是故意要跟她們作對下注的。
“隻是不上她的當就是了。”一個女孩子低聲說道。
鄭新月呸了聲。
“怕她做什麽,憑什麽不上她的當
就行了,怎麽就不能讓她上當。”她說道。
有女孩子噗嗤笑了。
“你上一次也是這樣想的吧。”她說道。
這話讓女孩子們都笑起來。
鄭新月麵色漲紅。
“她一個人,我們八個人,她一個人一次出一百兩,我們八個人一次一個人出十幾兩,難道玩不起嗎?我們一個人輸一百兩的時候。她就要最少輸八百兩,我就不信這次她還吃不了虧。”她說道。
倒是這個道理,但這法子也是笨了點,雖然讓對方吃了虧。大家也是要花錢的啊。
女孩子們神情猶豫。
“我這兩個月沒出過門,過年又收了一些紅包,這次花燈節出來玩,哥哥也給了我一些錢。”齊清顏說道,看著鄭新月微微一笑,“你受屈到底是因為我們齊家。所以我給你三百兩。”
聽她說話,身後的丫頭小月立刻將一張銀票拿出來送到鄭新月麵前。
這一下屋子裏的女孩子們都明白了。
“既然這樣,我拿一百兩。”
“我也有我也有,我也一百兩。”
她們沒有任何遲疑紛紛開口,爭先恐後的出錢,多的二百兩,少的一百兩,轉眼間鄭新月麵前就堆積了將一千多兩。
鄭新月滿麵紅光一拍桌子。
“今天非要讓舒雅這個小賤婢輸掉褲衩,讓大家看看鎮南侯府大小姐的豪爽。”她大笑說道。
這是賭場裏的粗俗話,日常偷聽哥哥弟弟們說話學來的。
女孩子們都掩嘴笑。
“她再怎麽輸也不會掉了褲衩,可惜大家看不到。”有人還笑道。
大家畢竟是女孩子,想到那場麵都紅著臉嘰嘰咯咯的笑成一團。
齊清顏端著茶杯再次抿了抿,嘴邊淺笑。
輸不掉嗎?那可不一定,這次可不僅僅是靠她自覺了。
“三百兩!”
舒雅說道。
原本坐在她身後的丫頭萱兒已經站到門邊不動了。
聽到舒雅的話,她立刻對外揚聲。
“丁字十一貴人押注三百兩六環。”
汪文惠看著端起茶杯的舒雅,麵色惶惶不安。
“舒雅,真的不能再玩了。”她說道。
原先桌子上擺著的一百兩銀子,以及後來又送來的五百兩都已經都沒了。
這樣算下來舒雅投進去的銀子已經超過一千兩了。
而舒雅非但沒有停手,反而賭注越下越大。
“這位公子的技藝很高超的,還是不要玩了。”她接著說道。
“高超才好啊,高超了才能玩的大一些多一些。”舒雅漫不經心說道。
果然她的話音才落,隔壁傳來侍者的聲音。
“丙字五號貴人押注四百兩六環。”
舒雅抬頭看了眼外邊。
“看到沒。”她說道,衝汪文惠挑眉笑,“又一個鄭新月,這一次可比三百五十兩值錢多了。”
看著舒雅得意洋洋的神情,汪文惠心裏也笑了。
外邊此時傳來鼓掌聲,原來那位公子果然贏了。
汪文惠唉聲歎氣。
外邊掌聲響起,新一輪的下注又開始了。
“丙字五號貴人押五百兩八環。”
聽到這聲音,舒雅對汪文惠做個你看一切意料中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