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章 許氏出獄

容羽青見父親這般,卻並未躲閃,嘴上說道:“哪裏,女兒怎敢責怪父親。”容羽青聽著爹爹如此關心的話語,上次如此和爹爹交談,還是在姐姐尚在,娘親仍舊深得爹爹寵愛之時,可是如今想來,隻是為自己徒增感傷罷了。

容應晟雖然這般說,但容羽青並未放在心上,她的心已經涼了,容應晟究竟是個什麽人,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看著態度放緩,又變得和以前一樣聽話的女兒,容應晟也不覺想起了許氏,畢竟是相伴多年,又寵愛許久,哪裏是說狠得下心就能忘卻的呢?

“父親,天氣涼,女兒瞧你身著的長衫有些單薄,吩咐身邊的人多給您添衣裳,若是著了涼,不僅是我,娘親也會擔心你的。”容羽青越發想念自己的娘親,不覺之間竟提到了她。

她一時覺得自己失言,卻不曾想,竟然與容應晟想到了一起去。容應晟看著園中精致,當年許氏可是最愛這些花花草草的。許氏又是人比花嬌,每每春夏百花齊開之際,她這般站在花叢中,回眸一笑當真是百媚生。容應晟這般想著已然失神,待著回過神來,更是心中悵然,再不想多說一句,於是衝著容羽青擺了擺手道:“不必擔心。”

“父親可是要在花園賞花?這花兒開得極美,倒是個解乏解愁的好法子。”容羽青勸慰著爹爹。“若父親不嫌棄,青兒便像小時候這般陪著父親走一走吧。”

容羽青主動提出陪著他,倒是令容應晟不禁多看了她兩眼。他見女兒近日確實變化極大,仿佛一時間長大了不少。

“那倒是難得,青兒,陪為父這般賞一賞花吧。”容應晟也是沒有推辭。

一老一少就這麽在並不是很大卻有著美麗景致的院子裏走了一遭,後麵跟著的仆役也都默不作聲,靜靜地尾隨其後。

容應晟心中一時在想荊玄、江北,又一時想起了許氏,思緒翻湧如潮,亂糟糟擠在一起,他這般走著卻是再沒什麽心情繼續走下去,便拍了拍容羽青的手道:“青兒,這天色漸晚,風也涼了許多,快回房間休息吧。”

“父親也要多注意身體,政務雖是繁忙,但也要保重身子。”容羽青道,卻聽容應晟說:“我去看看你娘親,你先回房吧。多補補,看你都消瘦成什麽樣子了。”

本是最為普通的關切之語,卻因為最後的一句話,讓原本有些低沉的容羽青眼裏有重新流露出光彩。

“是!女兒告退。”容羽青的心情似乎一下子也明媚起來。她著實沒想到父親竟然想到了娘親。娘親這般被關在牢中也有些許時日了,父親卻是一直不管不問,這下人們的態度也是愈發懈怠,不僅僅是對娘親,對她也是這般。

隻是……容應晟隻要一出現在地牢,這形勢定然就轉變了。也不知那楚氏知道父親去探望娘親後又會出現什麽表情在臉上。

容羽青想到這裏心情也不覺愉快幾分,便沿著花園幽徑踱步

離去。

容應晟看著容羽青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又不禁想起了容羽藍,卻也隻能以更加哀悼的歎氣收場。

“老爺,去哪兒?”一旁的奴仆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容應晟回過神來,淡淡的應道“地牢。 ”

容應晟緩步來到地牢,雖說自己也叫人打點過,但地牢終究是地牢,還是關著人,受著罪的地方。他望著門前光禿禿的樹叢,哪裏有院子裏那一簇簇花兒爭奇鬥豔的熱鬧,這般冰冷冷的地方,如今住著的許氏又會是怎麽一般情形……容應晟有些不敢想下去,他竟是有些害怕見到楚氏。

這種感情頗為微妙,連他都不能理解。

許氏正在床上抱膝而坐,鬢發披散了一肩膀,已是懶得梳起。她忽的聽到外麵似有腳步聲傳來,又不視平常仆役送飯的時辰,不禁有些奇怪,隻是牢中光線昏暗,她隻接著常年不滅的飄搖燭火看見了幾個人影向她這邊靠近。

許氏隻覺得那打頭之人身形熟悉,她看到竟是容應晟的一瞬間,連自己都不相信,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

看著眼前憔悴不堪,落魄消瘦的許氏,容應晟再狠的心此刻也都化為了一汪清水。美人如斯,一張俏臉哭的是梨花帶雨,容應晟哪裏還能忍得。而且又是自己的枕邊人,這般分開數日,嘴上說著不想,心中也是念著的。

“嗚嗚……老爺,妾身以為老爺再也不要妾身了……”許氏哭訴著。容應晟連忙命令守衛打開牢門,解開鎖鏈。

不過想到女兒容羽藍,即是心疼也是厭惡她給容家帶來的莫大的羞辱。念此,容應晟的腳步不覺遲疑了起來。

許氏又怎會沒有發現容應晟的停頓,雖十分感動容應晟能親自來看她,但也要爭取出了這暗無天日的牢籠。於是她急忙改口,哭聲中不覺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老爺,念在我這麽多年服侍您忠心耿耿,盡心盡力的份上,您怎麽也忍心讓我在此受苦多日啊。”

容應晟走到了許氏的身旁,拍著她的背,“怎麽會呢?”

“老爺都不來探望妾身,妾身已經知道錯了。”許氏撲到容應晟的懷裏,容應晟措手不及,卻又隨即感受著懷中人的哭泣,他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不再念著她的錯,這般包容著她的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容應晟再想起以前,她還是閨中女兒,便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對他也是體貼入微,事無巨細的照顧他。而今,卻被關在這裏受苦,背折磨成了這麽消瘦憔悴的樣子。內心不禁心疼起來。

“你知道錯了就好,罪也受過了,想必你今後也知道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容應晟俯下身來,為許氏輕輕的擦拭著淚水,當然也不忘了告誡一下許氏。許氏自然是慌不迭地滿口應承下來。

容應晟扶她起身,一手抓著她的胳膊,隻覺得手中哪裏還有原本的肉感,再看許氏原本合身的

衣衫,如今也是鬆垮垮掛在身上,整個人竟都有些輕飄飄的,心中不覺更是不是滋味。

許氏雙目含淚,盈著一汪秋水望向容應晟,一張臉不施粉黛,卻著實比原本多了不少不一樣的東西。

容應晟的老毛病,沉迷女色。許氏又會哪裏不知道呢,她眸中含情,雙眼好似會說話一般,輕輕拜了一拜,“妾身知道,還求老爺寬恕。”許氏哭的梨花帶雨,青春雖不在,可多年來細心的保養,使得歲月的侵蝕不過給她添上了一抹風韻。

瞧著許氏那動人的模樣,容應晟不覺心癢,原本便沒收回的手這般一扶,就將她整個人半環進了懷中。他拉著許氏的手輕輕摩挲,容應晟說話自然也是更加的溫柔。

“這幾日可是苦了你了。”

許氏聽到容應晟話中的鬆動,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她裝作感動的樣子,又想俯身行禮,隻是仿佛累了許久,現在鬆了一口氣,已是撐不住身體了,雙膝就這麽一軟,便倒在了容應晟的懷中。

美人兒投懷送抱,豈有推辭之理?

容應晟哪裏還管許氏是不是惺惺作態,連忙穩穩的抱住了許氏,順勢便將人牽了出去。仆役在後麵見怪不怪地跟了上去。

待到出了地牢,許氏心中自有分寸,何況自己被關在地牢多日,衣裳儀容自然有些髒亂,如今又是披頭散發的模樣。若是地牢陰暗還好,出了地牢當務之急還是要去梳洗打扮一番才好。

她從容應晟的懷抱中小小的掙紮了一下,“老爺,妾身已未梳洗多日,可容妾身沐浴更衣?”許氏身影柔若無骨,聲音也是溫柔如水。多年來的貼身伺候,許氏早已經掌握了容應晟的弱點,知道他的軟肋。說起話來,分寸適宜。

容應晟點點頭,但是卻又不忍放走懷中的暖玉,想來想去,心上一計,“不如,去我的房裏梳洗可好?”

那種欲求的表情浮上臉麵,許氏自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許氏故作嬌羞地低下頭,臉頰上疑似扶起兩朵紅雲。

許氏似是推開容應晟,實則欲拒還迎。小小的力氣當然推不開容應晟的懷抱,不過更加使得曖昧的氣氛急速升溫。

容應晟自然不會辜負了許氏的一片美意。

“來人,在我房裏備好熱水,我和四夫人要一同沐浴。”容應晟吩咐這一旁的奴仆,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分毫的,連忙自去準備。

不多時容應晟便於房內,享受著熱水沐浴的舒適,正身處溫柔鄉之中。許氏更是細心為他擦拭著身子。

許氏望著身邊的容應晟,不禁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笑意。這時候楚氏的耳目想必已是將這些個報了上去吧。

許氏自然是有一番手段,一夜風雨過後,容應晟自然又重新對她寵愛萬分,紅香軟帳旁,美人在懷,容應晟不僅又賞給了她許多的東西,還允諾定要好好補償她這段時間以來所受的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