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八章 除了死亡,唯有逆流而上

高信恭堅持,雲語也隻能退讓一步,到了中午,吃完了飯,高信恭便帶著雲語和嚴子時一起回軍營。

因為雲語之前的治療都是嚴子時經手的,而高信恭不會讓雲語真的兩年後就香消玉殞,於是直接拎著嚴子時一起上了馬車。

雖然嚴子時想過要反抗,但是高信恭的眼神實在是太凶殘了……

他活了這麽久,這麽陰鶩的眼神看見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地過來,但是從昨天到今天,他已經見了不下三次了。

雲語靠在車廂閉目養神,高信恭在一旁,就這麽看著雲語。

嚴子時默默地吃著馬車上的糕點,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二爺,到了。”

雲語睜開眼睛,也不看高信恭,徑直下了馬車。

嚴子時終於幹完了最後一塊糕點,十分開心地隨著雲語下了馬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軍營,或許是高信恭要來這裏吧。

而且,語兒這一身黑衣穿起來好好看啊!

“頭兒,二爺。”

“頭兒!您回來啦!二爺!”

高信恭無奈地摸了摸鼻尖,這才半年的時間,他們都已經把他放在語兒後麵了呀……

雖然他不在乎這些。

嚴子時看到這裏,連忙巴巴地都到雲語身邊,小聲地問道:

“語兒,他們都叫你頭兒嗎?”

雲語點點頭,對著嚴子時說道:

“師傅,等會燕澤予會給你安排住宿,我去準備一下下午的訓練。”

“咦,怎麽是你訓練?你丈夫不是一個將軍嗎?”

“他已經不是大將軍了,你沒有看到他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地嗎?”

遊手好閑的高信恭是一個會抓重點的人,方才雲語沒有直接否定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進步啊。

看著雲語和嚴子時離開的背影,高信恭沒有跟上去,反而直接去找燕澤予了。

“語兒,這段時間你過得如何?”嚴子時對於自己錯過了雲語婚禮的事情,耿耿於懷,因為還不沒有完全打聽清楚,嚴重的信息不對稱,讓嚴子時顯得格外聒噪。

“師傅,能不能別吵了,你吵地我頭疼,我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我一直在軍營之中,現在我是新兵的教官,下午的訓練快要開始了,你如果沒事的話可以自己去玩,也可以在一旁看著,但是不要再文這麽多問題了。”

雲語也是忍無可忍,如果不是嚴子時是自己的師傅,你換高信恭來試試,她絕對十三枚飛刀飆過去了。

嚴子時抬了抬手,連忙說道: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就在這裏看著。”

士兵們很快就過來了,看到雲語,精神也是一震,頓時就一團一團的人湧上去,將雲語簇擁在中間,七嘴八舌地問起了雲語的近況。

雲語隻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已經沒事了,隻是他們的遊泳練得不知道怎麽樣了。

因為是非正式訓練的時候,大家其實都挺放肆的,立刻有人控訴道:

“頭兒!我們昨天才剛開始訓練的啊!”

“頭兒,您和二爺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啊!”

“去你媽的!滾去訓練!”

一行人幽怨地看著問出要孩子這個問題的人,媽的,都是因為你!

站在岸邊,雲語的聲音絲毫不會

被水聲蓋過去:

“張路!你怎麽不索性用雙腳在河中走好了!王平!快點!既然在河裏快不起來,上岸來做俯臥撐和蛙跳你喜歡嗎!”

點到名的,沒有點到名的都紛紛加快了速度,他們熟悉的頭兒又回來啦!

他們真是犯賤啊!

竟然有點喜歡這個樣子……

有雲語在的訓練,總是令人又愛又恨的,因為你總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進步著,但是同時,真的會出人命的啊!

終於結束了下午的訓練,河水漸漸變得冰涼,但是他們已經毫無知覺了,正所謂,差不多是一個廢人了,真是每次訓練完都有一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雲語看著他們這樣,心中歎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想訓練他們武裝泅渡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好像無法做到了。

她轉過身,看著在這裏整整坐了一個下午的嚴子時,當然在雲語訓人的時候,他有從懷中掏出糕點來吃,這些都是張伯給他準備的,嚴子時頓時對張伯這個小夥子愈發地滿意。

但是一個下午下來,嚴子時看著雲語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媽的,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徒兒啊!

他的寶貝小仙女溫柔嫻靜的乖徒兒,怎麽變成了一個嗓門奇大的女人呢,雖說軍營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很多,但是哪有從頭到腳都改了一個遍的啊……

他看著雲語的視線有些探究,這樣的探究或許很隱晦,但是雲語的心思敏銳地要超過嚴子時的預期。

她瞥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傅,終於開始懷疑了。

跟著原主生活了兩年的人,果然反應的時間比其他人快了許多。

“語兒……”嚴子時欲言又止。

“餓了嗎?要去吃飯嗎?”

“好啊好啊!”吃完飯再說吧!管他呢!畢竟語兒這具身子的確是他所熟悉的啊!那一身的毒,還有那把毒逼到左腳的隻有他才會用的獨特手法。

主要是,語兒對他還是這麽好!

食堂的飯菜是大鍋飯,但是好在嚴子時平日的生活實在是淒苦,近些日子吃得最好的都是在王府張伯準備的那一盤點心,所以對於大鍋飯,嚴子時吃得也格外地香。

士兵們看著奇怪的嚴子時,很想八卦一下,但是礙於他們的頭兒正坐在嚴子時麵前,他們實在是沒有這個膽子……

“語兒,你的這些士兵好像對為師很感興趣啊?”嚴子時竟然有些得瑟地說道。

雲語連腦袋都沒有抬一下,直接說道:

“師傅,你在這裏呆三天,他們就對你沒有興趣了。”

“語兒,你怎麽懂練兵這些啊?”嚴子時不動聲色地隨口問道,他低著頭,用筷子無聊地擺動著幾片生薑。

“自學成才。”嚴子時的試探早就在雲語的意料之中了。

“唔……”

“師傅,如果把什麽都不會的你丟進軍營,除了死亡,唯有逆流而上。”雲語放下筷子,語氣淡漠地很。

嚴子時看著雲語,半晌後,說道:

“為師之前還教過你醫術的,你沒有必要走這樣一條艱難的道路。”

雲語笑笑,沒有說話。

嚴子時看著雲語,突然就覺得異常地心疼,他突然起身,一把抱住雲語,十分愧疚地說道:

“對不起語兒,為師還以為你不是為師的語

兒了!都怪為師沒有好好照顧好你!語兒你原諒為師好不好?!”

雲語被抱得毫無防備,她甚至都沒有幾乎反攻,就被嚴子時抱了一個嚴實。

所以,她的身手……差到了這個地步嗎……

雲語哪裏知道,嚴子時是一個能夠和高信恭過上找的常青樹啊!

“師傅,我已經原諒你了,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要抱我抱得那麽緊。”雲語十分鎮定地說道。

嚴子時放開雲語,撓了撓腦袋,弱弱地說道:

“你成親都沒有跟為師說,為師以為你不要為師了嘛。”

“成親後第二天我就被丟到了軍營,我拿什麽時間去通知你?”雲語無奈地說道,嚴子時也許是這個時代,最為關心原主的人了吧。

“你是說,高信恭第二天就把你丟到了軍營?!”嚴子時拔高了嗓門,不可置信地說道。

因為在他看來,高信恭對自己的徒兒根本就是情根深種好不好!他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真是禽獸啊!

雲語看著不斷望過來的視線,拉著嚴子時將餐盤收好,然後立刻離開了食堂,有這個大喇叭在,第二天她和高信恭的血淚史整個軍營都會知道了。

將這段時間的事情簡單地介紹了一遍,雲語終於問到了她想問的問題:

“師傅,我這一身的毒,還有辦法解開嗎?”

說道雲語身上的毒,嚴子時這種老司機都笑不出來,他沉吟片刻,回道:

“這段時間為師都會在你的身邊,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師傅,你可有辦法矯正一個天生殘疾的腳踝?”

“誰啊?”

當雲語將蕭策帶到嚴子時麵前時,嚴子時立刻像見到糕點一樣粘了上去。

“少年你根骨清奇啊!有沒有興趣做老夫的徒兒?!”

不得不說,這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根骨最好的了!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是可塑性還是很大的啊!

“師傅,阿策的右腳天生殘疾,你有辦法嗎?”雲語對於嚴子時各種神經病的行為,忍耐度極高,同樣的,忽視起來也是半點不帶含糊的。

嚴子時眼神掃了一眼蕭策的右腳踝,一點都不在乎地說道:

“阿策是嗎?!這個名字不錯啊!你的腳踝我治不了啊!”

雲語滿頭的黑線,你治不好要不要這麽興奮!

“這是……什麽情況?”蕭策一臉懵逼,這都是什麽鬼啊!

“阿策,這是我的師傅,嚴子時,師傅,這是我的弟弟,蕭策。”

“你有一個弟弟?”

“你有一個師傅?!”

兩人大眼瞪小眼,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猿糞。

“既然你是語兒的弟弟,那也就是我的徒兒了!快叫一聲師傅來聽聽,為師找你已經很長時間了。”嚴子時一把年紀,但是反應能力驚人,簡直就是歎為觀止。

蕭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新奇的說法。

“師傅,你究竟想做什麽啊?既然你沒有辦法治好阿策的腳,就不要亂來。”

“語兒,蕭策的根骨非常適合繼承為師的衣缽,你的身體太弱,為師的武功太剛硬不適合你練,這些年為師一直在找能夠繼承為師的功夫,這一找就是六十年啊!語兒,我多可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