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六章 我們就在這裏,吹吹冷風吧!
“哪裏來的歪理?”雲語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女人說話有那麽複雜嗎?
她不禁想到自己那群好友,仔仔細細地想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如高信恭所說的口是心非的情況,大家都是直來直往,這樣不好嗎?
倒是高信恭這個變態,有時候說有意思是沒有,有時候說沒有,意思卻是有,真想把他打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高信恭看見雲語這般疑惑,心中也是一怔,難道說葉婉兮這個小王八蛋騙自己?
還是說,這個世間,獨獨雲語是特別的,她不屑於拐彎抹角。
這麽說,倒是說地通。
兩人很快便到了下一個場地,隻見一條寬闊湍急的河流正在冒著寒氣,雲語仔細看過去,發現河水裏有東西在折射太陽的光。
她蹲下身來,伸手探入水中。
刺骨的寒冷讓雲語不受控製地打了一個寒顫,手瞬間就被凍紅了,她撈起兩塊冰,沒有想到這條河的溫度這麽低,竟然已經結冰了。
雲語看著高聳的後山,那些隻是熱身,從這裏開始,才是真正的對決吧。
半個時辰之後,第一人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雲語眉梢一挑,隻見來人身形魁梧,小麥色的皮膚,麵無表情著一張臉,五官算不上難看,隻是平凡罷了,銳利的鷹眸如一間牢房,望過來便將你死死困住。
嘴唇抿著,腳下的步伐輕快且頗有章法,深色的勁裝將他勾勒的愈發挺拔和有力。
雲語眼中閃過讚歎之色。
但是緊接著三分鍾之後,另外一個人也從山上下來,快速地追上先前那人的步伐。
三分鍾的差距,在這場要持續一天一夜的戰鬥之中,其實算不上什麽,隻能說是勢均力敵罷了。
他們的速度很快,從山腳到深河,僅僅是幾分鍾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跑在最前麵的男子噗通一聲,猶如一隻靈活的魚躍入河中,男人沒有任何的停頓,便飛快地朝著對岸遊去。
河水冰寒刺骨且湍急,那些激流如鞭子一般鞭打在男人的 身上,將他的驕傲的頭顱浸濕,他依舊冷著臉,腦袋在河裏浮浮沉沉,哪怕河水湍急,他前進的路線還是筆直地可怕。
雲語手指輕輕扣著另一隻手的手心,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個人叫什麽名字?”
“惜才啦?他叫譚坤。”高信恭揉了揉雲語的腦袋,結果被雲語一巴掌扇開了,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繼續看著他們的比拚。
人的臉皮夠厚,那就叫做心理素質強硬,比如高信恭,恩,手背上已經是紅了大一片了,雲語這個小貓啊。
高信恭在心中無奈地低語,卻帶著難掩的寵溺,就如自己的小寵物,就算它撓傷了你,你也不能拿它如何,還不是要好吃好喝供著。
他真是一個好主人,雲語真是三生有幸才當了自己的小貓。
譚坤,雲語心中默默念著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的心誌堅定,身手矯健,是一個不錯的苗子。
深河寬五十米,水中遍布著大大小小不規則的冰塊,刺骨的冰寒混在奔騰的河水中,從四麵八方不斷地向你的骨髓擠壓而去,你根本無處可躲,唯有咬牙一直向前,當然你也可以後退,但是一旦你後退了,那
麽便意味著,你再也沒有辦法能夠度過這條河了。
一鼓作氣,才是度過這條河的真正辦法。
很快的又有幾人加入了譚坤的行列,雲語一點一點地看著他們的臉色快速地慘白下來,一些人的頭頂都開始結冰,而有一些人則被河水慢慢地往下衝,可見這冰河有多可怕。
雲語超下麵望過去,看到果然有士兵在下遊,向來他們就是為了防止一些士兵被河水衝到下遊而做的安全措施。
一開始衝到這裏的人都是比較強悍的人,他們的目標是最後的勝利者,故而對於深河這一關,他們並未打算放棄。
但是隨後而來的一部人素質就不如之前的士兵,在一個多小時的越野之後,他們渾身都都是汗,甚至都能夠從頭頂看到一些人冒出來的白氣。
深河極其的冰寒,在熱之後沒有任何銜接地便直接遇見寒冰,加之那不斷衝刷他們的力道,人體本來就難以承受,高信恭設置的這些關卡本來就是要讓他們生理極限,但是其慘烈的程度,還是令人咋舌。
五十米的長度,如果是普通遊泳,半分鍾都不需要,但是饒是跑在最前麵的譚坤也足足用了十分鍾,整整泡著冰河中十分鍾。
雲語看著爬上岸的譚坤,他的身上再也沒有半點熱氣,眉毛都上結著冰,身上濕漉漉的,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涼漠太鎮定,雲語都要以為他凍傻了。
譚坤的骨節好似都被動僵硬了,他的動作很遲緩,但是前進的步伐卻很堅定。
隻見譚坤找了一處頗為幹燥的地麵,然後盤腿坐下,他閉上雙眸,不知道在幹什麽。
雲語轉頭看向高信恭,高信恭領會雲語的意思,他解釋道:
“譚坤這是在運功驅逐體內的寒氣,這樣子他才不會受到寒氣的影響。”
雲語覺得很神奇,關於內功這種東西,在現代她沒有接觸過,她會的也隻是一些皮毛,關於修煉內功隻有專業的人才會吧。
翻越山嶺一萬名士兵花費的時間,前後相差不過一個小時,可見墨蒼軍士兵的素質相當,而且沒有弱者。
雲語沉思地看著一群一群如鴨子般過河的士兵,如果她沒有估算錯誤的話,今年要進入墨蒼軍的士兵也遠遠沒有這樣的素質,但是經過一年的訓練,就能有這樣的素質。
她轉頭看著一旁悠然的高信恭,不得不說,高信恭在軍隊管理、訓練之上很有一套,而且手段足夠果決,能夠編製出這樣的軍隊,的確是意料之中的。
“語兒,你這樣看著我,我都以為你愛上我了。”
隻可惜嘴巴太賤,雲語在心中評價道。
唔,真是中肯無比的評價啊。
不同於譚坤的強悍,一些士兵在冰河之中花費的時間要比譚坤多許多,甚至是兩三倍,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體力在冰河之中就已經消耗了許多。
等上了岸之後,他們已經和譚坤之間相差了一大段距離,在這樣的距離麵前,或許他們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這一關大部分的人都過了冰河,但是還是有少部分人被淘汰了。
一個時辰之後,譚坤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走在他前麵的人,冷眸之中射出戰意,他再次用極快的速度趕路,一個時辰,已經足以讓他滿血複活
,或者說他半個時辰前便可以上路了,但是他選擇了休息一個時辰,讓自己的體力恢複。
這樣懂得取舍又鎮定從容的人,雲語都覺得自己不受控製地惋惜,惋惜為什麽譚坤不在她的手下!
“語兒,你的表情也忒明目張膽了吧,不管怎麽說,好歹譚坤也是我的人。”
“是嗎,你的人?是陪你吃飯了,還是陪你睡覺了?”
“語兒你陪我吃過飯,也陪我睡過覺,所以你就是我的女人嘍?!”高信恭興奮無比地說道。
雲語默不作聲地翻身上了遠風,但是麵前這寬闊的河流,她該怎麽過去?
她自己可以遊過去,但是所需要消耗的體力太大,而且遠風怎麽過去?
“啪啪。”
身後傳來高信恭拍手的聲音,隻見這邊與河對岸快速地出現兩隊士兵,他們的手中拿著長長的木板。
雲語看著他們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搭建橋梁,她又一次被震驚到了。
她騎在馬上,看著靠在追雲身上,嘴裏甚至咬著一節草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神色的高信恭。
她突然有些想要了解這個男人了,明明縱情恣意,明明任性妄為,卻有這麽多層出不窮,甚至連她都沒有辦法不讚歎的手段。
簡易的橋梁很快就搭好了,高信恭翻身上馬,對著雲語笑道:
“走吧,語兒。”
什麽時候,聽到高信恭叫她語兒,雲語也習以為常,沒有暴躁地反駁了?
這個人,看似隨和,但是骨子裏卻是強硬霸道的,他我行我素,任誰也沒有辦法強逼他做什麽。
其實這是無數人都向往的生活,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生活,如果覺得爽就做,不爽就不做。
但是因為迫於生活,迫於壓力,迫於許多的許多,有時候就算不爽你還是要做,而且還要讚歎說很爽。
高信恭就不必這樣,真是令人豔羨。
過了河,一些士兵已經看見了高信恭,他們臉上一喜,一些人甚至興奮地站了起來,跟上了高信恭。
隻是追雲是一隻傲嬌的馬,看到有人追著它,它就要甩了他們,遠風和追雲是一樣的馬,傲嬌起來連自己都打。
兩人很快就跑的沒影,一行人身上還濕嗒嗒的,風一吹,冷的連牙齒都無法控製地顫抖,實在是太冷了。
看著身後沒有人跟著了,追雲和遠風又傲嬌地緩緩停了下來,高信恭踹了踹追雲,追雲置之不理,它舔了舔一旁的遠風,討好地叫了叫。
遠風可能今天是第一次和雲語合作,所以表現得很矜持,不像追雲這種老油條,對自家主人已經是知根知底,所以也就很隨意了。
“咳咳,反正還早,我們就在這裏,恩……吹吹冷風吧!你覺得呢!”
“有病。”
雲語驅馬朝著前麵走去,下一場是過沼澤,沼澤不同於河流可以遊泳,也不同於陸地,若是你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語兒,追雲不肯走了!你載我一程唄?!”身後傳來高信恭求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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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