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章 東窗事發

媽聽到後回過來罵,顧寧你他媽的死出去不許看!

我沒聽反倒大力推開門跑去床邊掄起拳頭打魏叔叔,他氣得吼叫滾出去!

媽放開姐的腳,跳下地大巴掌扇我兩下,然後一手抓住我裙領口拖回隔壁房間裏扔到地上,她又把我鎖住,任憑我怎麽哭怎麽踢門都不理。

過了好一陣子才沒再聽到姐的聲音,我聽見門外媽這樣說,老魏我第一次不是你的可我把大女兒的第一次給了你,現在你總可以跟我結婚了吧。

魏叔叔嗤了一聲大著舌頭說,我這年紀還結什麽婚,給你一萬塊了事好不。

媽沒出聲好久,才很不情願地說好,錢拿來我帶她們回去。

魏叔叔說,我現在走不穩,等我睡一覺之後去拿了錢給你,還有啊我倆不結婚但還照常來往不會變,你要什麽盡管跟我提。

媽嘟囔了一句什麽,接著我這邊的房門打開了,媽厲著我說,顧寧你去隔壁陪姐姐睡!你倆不許哭不許發出聲音!不然我連你的嘴也塞一毛巾!

他們下了樓我趕緊去隔壁,看到姐縮成一團麵朝牆壁,半長的頭發亂成雞窩樣,身上的裙子好好穿著不像剛才被掀得老高。

我走近去,發現她露在外麵的雙手雙腳還有脖子上都是青紫瘀痕,特別是床單上有一灘灘血漬!

姐!姐你疼嗎?我喊著撲到她身邊搖她。

姐轉過頭來,嘴巴紅腫,臉上慘白得像鬼一樣掛著一條條淚痕,她有氣無力跟我說顧寧去關門,別出聲。

我見她那慘樣禁不住抽抽噎噎哭著,可也不敢發出太大聲音,照她話做關上門,回來坐在床邊抹眼淚,姐歎了口氣去拉來堆到床尾的被子,兩姐妹縮在裏麵低低聲麵對麵哭起來。

這一刻我已經不是害怕了,而是深深恨起魏叔叔和媽!

不知道過了多久,蒙住我倆的被子一下子掀開,床被大力踢了兩腳,媽喊道,喂!起來回去了!

我和姐驚醒了,看到媽叉著腰站在床邊雙眼瞪著。

還是魏叔叔開車把母女三人送回了媽跟人合租在縣城裏的房子前麵巷口,媽帶我倆進了她房間栓上門,再三低聲警告別亂說話,不許對任何人說出昨晚的事情。

周六周日兩天都被關在房間不讓出門,媽煮了好些熟雞蛋讓姐消減身上瘀痕,還讓我們看魏叔叔給的一萬塊紅票票,興奮地說顧寶顧寧這些

錢夠你們念到高中了,再從魏叔叔那裏多掙點錢興許夠念大學的費用呢。

周日下午近傍晚,媽才送我們去客運站搭班車回村,臨走前還是搬那些話來警告不許亂說。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烏燈瞎火,外婆問了幾句見我們回答說吃了麵條才回來的就放下心去睡覺。

這次之後,媽有兩個星期沒回來,我和姐鬆了口氣還以為她不會再帶我們去縣城,可從第三個周六開始她又要姐跟她去,但沒有要我去。

晃眼過了兩三個月,入秋開始媽又要我兩姐妹一起去,有時候我是和姐一起被迫看魏叔叔跟媽在床裏滾來滾去,有時候媽會將姐留在房裏,帶了我到賓館接待處跟櫃台裏的服務員嘮嗑半天才叫我出門外等著,她領了姐出來再打發我倆回村。

日子就這樣過著,很快又過一年。

那天周六,我媽照舊將姐先帶進賓館裏,讓我留在後門等著,她幾分鍾後出來跟我說去買點東西,要我別亂跑在這裏等姐出來。

初夏了天氣有點熱口渴得很,我左等右等都不見姐和媽下來,便走去前麵大路邊的小店買甜筒吃。

媽從魏叔叔那裏拿到不少錢,平日裏總塞點小錢給我姐妹倆,我口袋裏剛好有錢夠買甜筒,美滋滋吃著慢悠悠往賓館後門走回去。

後巷髒得要死,平常大白天也沒人會來那裏,可我一拐角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連甜筒都掉地上!

我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年輕男人扒掉她褲子就趴她身上!

我撒開喉嚨大喊,救命啊快來人啊!喊著就衝過去撲打那男人!

怎麽回事啊?男女雜亂喊聲加腳步聲從巷口傳來,三四個男人衝上來扭住那男人,女人們喊著快報警。

顧寶顧寧!我媽大叫著分開人堆跑過來,緊接著兩個警察叔叔也跑來了,亂七八糟之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已被帶回到派出所。

那男人戴著手銬口口聲聲對警察叔叔狂喊冤枉,說自己才打暈我姐並沒來得及怎樣就被抓了。

我姐被送去醫院,我和我媽要跟去,警察叔叔卻先要我倆留下來問話。

我媽先被帶進去問了一會兒話才出來,輪到我被帶進去的時候她對我猛眨眼睛,我想問她有什麽要說的可警察叔叔不許我倆對話。

關上門,兩個警察叔叔坐在那裏,一個拿筆在本子上寫著,一個看著我問為什麽會去

那個後巷,我不敢跟他眼睛對上,因為他的目光很深利,我小小聲說媽要我在那裏等姐姐。他繼續問姐這是去哪了要你等?我猶豫了,媽之前一直警告我們不要將魏叔叔和她在賓館裏的事說出去的。

警察叔叔放軟了聲音哄我別害怕,說我是好姑娘要照實情說實話。

我隻得硬起頭皮說媽將姐帶進賓館房間裏所以要我在外麵等她出來。

兩個警察叔叔迅速對望一眼,再追問我,你姐去賓館裏麵幹什麽?

我覺得自己不說不行了,低下頭回答,媽要姐陪魏叔叔在賓館房間裏。

他們反複問了我很多問題,我越發不安,終於忍不住流著淚將媽和魏叔叔怎樣對待我們兩姐妹的那些事說了出來。

從那時開始,我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媽,後來我和姐是被趕來的外婆和村長領回村的。

姐沒再上學,一天到晚躲在家裏不出門,跟我和外婆也不怎麽說話,半夜裏常常縮在被窩裏抱著我哭。外婆哀聲歎氣早出晚歸幹農活,也不大跟我兩姐妹說話。

我再見到媽的時候是在縣法院,聽法官一審宣判她跟魏叔叔有期徒刑分別是十年六個月和十年。

庭審結束後,外婆癱在椅子上喘大氣,姐和我撲過去跪在媽麵前,媽也跪下哭著求我姐妹原諒她,我們母女三人抱成團失聲痛哭。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事傳得縣城和附近鄉鎮還有各村的人們都知道了,原本聰明又漂亮的姐更不願意出門,後來竟然留下紙條離家出走足有半年之久。

外婆熬不住病倒了,我又上學又侍候她,在學校裏在鎮上村裏常遭人指指點點說我是災星出賣家人。

姐是被村裏人找回來的,聽說她跑到遵義市每天擺地攤賣小日用品,她之所以肯跟著回來是因為外婆病得快不行了。

不久,民政局撤銷了媽的監護權, 06年的3月外婆死了,我們兩姐妹去探望媽打算告訴她這消息,媽拒絕接見,隻送出一張寫有地址和電話的紙條交給我們。

我們找到村長按電話號碼打過去,聯係上我爸的遠房表妹夫妻倆。

他們千裏迢迢趕來,見到我姐妹二人直說長得很水靈,跟村長表示願意帶上我們去廣州讀書重新開展新生活。

他們在縣城裏住了幾天,在村長的幫助下辦好了收養我的手續,那時我13歲,姐已過17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