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子子孫孫都去給她陪葬

白若尋趴在林襄身後,感覺渾身都痛得快要散架了,連意識都有些模糊,她強撐著精神,對林襄道:“麻煩送我去醫館好嗎?”

聲音氣若遊絲,林襄眉頭皺得更緊,腳下步子更快。

他剛剛其實一眼就看到了她腿上的傷,想詢問卻被秦嬌顏和她的丫鬟打斷,再加上她們幾乎一口咬定白若尋被四麻子汙了清白,他心裏一時慌亂,居然就這樣問出了口。

無論阿尋是否真的被玷汙,他這一問,必定是狠狠傷害到她了的,尤其是在她身體這麽脆弱的時候——她失蹤了三天,他也一直都沒有去找她。他和她相處近兩年,她的性子他也清楚,平時雖然冷淡,他卻能感受到她對他的情意,而剛剛那聲聽似情意綿綿的“襄哥哥”,卻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家人反對他和白若尋在一起,他強烈堅持,即使不能做他正妻,但至少也要是個妾,所以他跟白若尋承諾他會照顧她一輩子,可是現在,似乎不是他能不能娶阿尋的問題,而是阿尋願不願意跟他的問題了。

“阿尋,你再堅持一下。”

血一滴又一滴落在他胸前衣襟上,很快便暈成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林襄扭過頭,看到白若尋蒼白的小手正無力的垂在他胸前,手心還在冒血。

她之前居然為了撐著不暈過去,一直在抓自己的手心嗎?

林襄的心中湧起一絲痛楚。尾城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然而醫療條件卻格外的差,整座城都沒幾家醫館,林襄拐了幾個彎,飛身進了最近的一家。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大夫請出來!”林襄一邊將白若尋平放在床上,一邊朝著那個打盹的小老頭吼道,那小老頭被吼得渾身一震,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他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才顫巍巍道:“我就是這兒最好的大夫。”

林襄看著他那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心涼了半截,但還是將他提了過來:“快給她看看!”

老頭兒嘟囔了兩句,在白若尋

身邊坐下,伸手就要給她把脈,林襄立刻拿出快手帕蓋在她手腕上。

那老大夫一手捋胡子一手把脈,花白的眉毛越皺越緊,半晌才站起來,歎道:“這姑娘的傷拖得太久,已是回天乏術了,還是帶回去準備後事吧.......”

話音剛落林襄的拳頭已經落在了老大夫旁邊的桌子上,可憐的老大夫被他嚇得不輕,林襄一手扯過他的衣領,惡狠狠道:“你今天若是治不好她,我就讓你,還有你的子子孫孫都去給她陪葬!”

老大夫一張老臉登時嚇得沒了人色,他自己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倒沒什麽,可是眼前這人還要殺他的子子孫孫,他就算是拚了這老命也要把這姑娘從閻王爺那兒拉回來!

“這位公子,要救這位姑娘隻有一味藥,那就是魔獸森林的回魂草,可是我這小醫館裏是沒有這種珍稀藥草的,不知公子能不能弄到?”老大夫小心翼翼問道,“我可以盡量把這姑娘的命延遲到明早天亮。”

“行!”林襄一口應下,他伸出手輕輕撥開白若尋臉上的亂發,輕聲道:“阿尋,等我回來。”

說完便轉身出了醫館。

茶茶剛剛一直跟在林襄身後,現在乖乖巧巧地趴在白若尋身邊,但一雙綠幽幽的眸子一直盯著老大夫忙活,老大夫嚇得大氣不敢出,幾乎要把自己憋死。

“老爺爺,你這兒有酒嗎?”白若尋醒了,開口問道,她現在最主要是由於傷口未及時處理導致發炎,雖然很嚴重但還不至於回天乏術,要不是林襄剛剛威脅了這老大夫一把,估計是真的要被帶回去準備後事了。

老大夫驚訝地回頭,“有酒,但是姑娘現在喝不得酒啊!”

白若尋忍不住想翻白眼,耐心道:“不是喝,你拿來就是了。”

老大夫心中疑問,但還是不敢違背,轉身進了裏屋,不多久便拿了酒出來。

“還請老爺爺出去一下。”白若尋坐了起來,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襟,老大夫

被她這動作嚇到了,也顧不上問為什麽,老態龍鍾的身子居然異常活躍,幾步就跑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白若尋輕聲笑了一下,開始往身上擦酒。擦完之後,她又用剛剛老大夫忘記拿走的銀針封住了身體幾處穴道,然後叫老大夫拿了幹淨的刀,剪刀,針線等過來,老大夫想要開口問,卻被茶茶凶狠的眼神嚇了回去。

“主人,你這是要做什麽?”嚇跑老大夫後,茶茶忍不住開口問道。

“給自己做個小手術。”白若尋微微笑著,一邊將東西都擺好,一邊吩咐茶茶用水係魔法將這間房間清洗了一遍。

她前世是特工,受傷什麽的在所難免,因此他們那個小組的特工都被她要求學醫,她自己的醫術更是爐火純青,執行任務的時候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治腿傷隻是個小手術,這兒雖然條件差了些,但也不是不可以。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茶茶目瞪口呆地看著白若尋眉也不皺地用刀割開自己的傷口,小心翼翼地隔開經脈,把爛掉的血肉分離出來,然後用針線縫好,最後用棉紗布紗布包好。

好像那不是她自己的腿一樣。

若不是看到她額頭上那幾乎要滴下來的汗,茶茶真的會以為她沒有痛覺。

“啊,痛死姐姐了!”完成之後,白若尋放鬆地躺了下來,剛剛擦的酒還是發揮了作用的,她感覺身上沒那麽熱了,雖然還是渾身不適,但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她又坐起來解了身上的穴道,把東西都給老大夫放好,然後讓茶茶去把老大夫叫過來。

老大夫剛剛在外麵急得團團轉,他不知道這小姑娘究竟在裏邊折騰什麽,他想進去瞧瞧可是又怕進去的時候看到那小姑娘沒穿衣服。他是個老迂腐,沒那心更沒那膽子。

現在白若尋叫他進去他也顧不得那麽多,可白若尋自己已經悠悠然坐好在那兒,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得可怕,但較之剛才那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已經好了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