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零一章 為什麽偏偏要執著於你呢

“你是唐門的人?”蘇洛西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怎麽會?!”

紅衣女子在蘇洛西床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理著自己的長發,“怎麽不會呢,我唐門弟子向來來去自如,就算夜隱宗也拿我們難對付,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你能招惹得了的人,你背後的幻清門,也招惹不起——

“哦對了,今天小白表現可真棒呢,把人家牙都踢掉這種事,我自認為我是做不出來,要不我下次也試試好了!“她頗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笑出了兩顆小虎牙,然而蘇洛西卻看得毛骨悚然。

“唔,先留著你吧,要是把你殺了,小白大概會不高興,她如果想殺你就自己動手了,反正我剛剛給你吃的那玩意兒已經廢了你的靈根,你對她已經沒有威脅了!”紅衣女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子,施施然走到門口,又回頭給了她一個風情妖嬈的笑,“如果你想再多活會兒,那就老老實實待在你的荷恬居,不要去小白麵前晃悠——”

話未說完,她似乎看到了什麽,一閃身便不見了人影,蘇洛西心灰意冷地坐在床上,眸光暗沉。

沒有了,她什麽都沒有了。

最愛她的舅舅沒有了,她引以為傲的天賦也沒有了,她已經沒有資格做幻清門的繼承人了......

倘若她當初不去招惹白若尋,或許她們隻是普普通通比一場賽,她的丸丸不會受傷,她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可惜,後悔也已經晚了......

“果然是你。”花廊下,白夜凝眉看著眼前紅衣妖嬈的女子,“唐蘿,你究竟是什麽人?”

唐蘿抿著唇淺淺一笑,走近了些,語調輕快地道:“我是高階七星班的唐蘿呀。”

“你明知我不是在說這個!”白夜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你的能力等級根本不需要來這學院,你來這兒,接近若尋的目的是什麽?”

唐蘿一愣,“哎?接近小白,難道你看不出我想接近的人其實是你麽?”

白夜臉一紅,“你胡說什

麽?!”

唐蘿眨了眨眼,嘟著嘴道:“我哪有胡說啊,難道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非要我說出來?白夜導師,我喜歡你!”

白夜被她這一頓搶白弄得臉紅了個透,唐蘿一臉奸計得逞的微笑湊到白夜身邊,攀著他的肩膀笑道:“師生戀什麽的我知道學院不提倡嘛,但大不了讓學院把我倆趕出去,我倆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白夜又羞又氣,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他轉身就走,看來若尋說得沒錯,她是得好好修煉一下對付女人的功夫了,尤其是唐蘿這種完全不懂得矜持為何物的女人!他今天明明是來質問她的身份的,結果反倒被她弄得一通狼狽!

“我沒有胡說!”背後傳來唐蘿的聲音,帶著點顫抖,清脆而又淒婉,他不禁轉過頭,卻看到唐蘿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你怎麽——”

話未說完,帶著月桂清香的女子便撲進了他懷中,她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我早就想和你在一起了,很早很早,那都是兩百多年以前了......”

她鬆開白夜,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眼神中滿是驚疑。

她忽的歎了口氣,一抹淡而幽的笑意在嘴角緩緩漫開,“你肯定不會信吧,我已經三百多歲了,我是唐門唐家堡前任堡主,唐赤蘿。”

白夜嘴唇微張,一時說不出話來。

唐赤蘿,也是曾在明月天涯榜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她二十四歲便突破聖魔導師,成為當時大陸上最年輕的魔導法皇,她精通暗器與毒術,同時一身輕功獨步天下,在二十五歲時繼承唐家堡堡主之位,清門戶,禦外敵,雷霆手段,將風雨飄搖的唐門再次扶上明月天涯榜,僅屈居於夜隱宗之下,連三國皇室也要忌憚幾分,大陸無人不知唐赤蘿,她的地位,甚至隱隱逼近浮生公子。

然而兩百年前風頭正勁時,她卻忽然將唐門傳給了自己大徒弟,隱匿了行蹤,一晃兩百年過去,世事幾輪變換,人們差不多都要忘了這個傳奇,沒

想到,她竟然來了這裏?

“為什麽?”白夜皺了眉頭問道,“我們明明認識沒有多久!我來學院不過一個月。”

“因為我們前世就認識了啊,那一世你不叫白夜,叫聿鶴,那時你也守在一個小姑娘身邊,可是那小姑娘天生病弱,無法修煉魔法,活得也不長久,她一去世,你便也隨她去了,我這才傳位給徒弟,想尋得你轉世,與你再續前緣。”

白夜覺得她越說越離譜,不久前還有一個叫天青的姑娘跟他說他是精靈,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忽然覺得自己來魔法學院是個錯誤的選擇。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這也怪不得你,反正一入輪回道,管他牛鬼蛇神,前塵往事都會忘了的。”唐蘿戚戚然道,風情妖嬈的眼睛裏不再有笑意,“我還總想著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可以再次遇見你。”

她放下一切,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這世上走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能夠再見到他。

“我何德何能,讓你這麽長情?”看著她黯然神傷的樣子,白夜心中劃過一絲不忍。

唐蘿輕笑了一聲,眉梢微挑,似渾不在意,眼神卻堅定執著,“我赤蘿想要的,人也好物也罷,就算用盡一輩子,也非要得到不可!

“這世上啊,其實沒幾個人能達到我那樣的地位,我雖然算不得豔冠群芳,但也不差吧,從來不缺膝下臣,但是我為什麽偏偏要執著於你呢?”

唐蘿垂眸看著手心一道紅色傷疤,抿唇笑了笑。

她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個明月夜,月色清明,和風細細,她滿身傷痕倒在櫻花樹下,眉眼溫柔的少年扶起她,問她可否需要幫忙。

她素來不向人示弱,那一次卻在那個少年身邊裝柔弱賴了大半個月,直到仇人尋上門才離開。

後來她假裝和他偶遇,得知他還有個病弱的妹妹,她想要治好他妹妹,然而他妹妹是先天不足,再怎麽調理都沒用,年紀輕輕就去了,她不知道他這個做哥哥的,竟然對妹妹如此情深義厚,居然也自焚於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