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章 救侍妾埋伏太子府
薑林進來請了脈,說了些場麵上的話。燕雲衫向月兒使個眼色,月兒立刻走到門口去守著。
燕雲衫拿出一包東西遞給薑林道:“這是這些天太醫院給玉美人配的補藥,你拿去看看有沒有不妥。”
又問道:“太子妃那邊最近可有動靜?”
“臣正想跟王妃稟報此事呢。”薑林低聲道:“那周中前幾日在太醫院受了責罰,皆因有醫女向院使告密,說他擅自配置墮胎藥物。但卻很快又去掉責罰,那個舉報的醫女反被遣返回家。”
“墮胎藥物?”燕雲衫驚訝道:“周中不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求子心切,怎會墮胎?”
突然,燕雲衫腦子裏一動。
墮胎?難道?那件事情竟然提前了?
送走薑林,燕雲衫急忙對月兒道:“快去打聽一下太子府上,最近是不是有侍妾懷孕的?”
月兒領命出去,直到傍晚才折返。進門便道:“真真是累死奴婢了,這太子府的下人也不簡單,各個口風都緊得很,喬媽媽竟也不甚清楚。”
這喬媽媽是範如珍的隨身婆子,一直跟在範如珍身邊,早先範如珍跟燕雲衫感情好的時候,就十分熟識。後來因為嫌範如珍厚待奶媽和丫環,喬媽便心懷不滿,燕雲衫趁機讓月兒將她拉攏過來。
燕雲衫聽聞月兒這麽說,便問道:“那到底打聽清楚沒有?”
“當然清楚了。”月兒得意地歪歪腦袋:“也是王妃厚福,偏巧就有個婆子正好出來,喬媽媽說那是後院侍妾們的廚娘。她便迎上去問詢,奴婢躲在一邊聽了個仔細。”
“近日的確有侍妾傳出有孕,卻不知怎地,在前兒晌午突然腹痛難忍,喊了半日,生生將個成型的男胎滑了下來。那侍妾年紀小,又是頭胎,竟至血流不止,險些要了性命。”
燕雲衫點頭道:“是了,必是這個。”又道:“那侍妾是否名叫香雪?曾是中書舍人秦國軍大人府上的舞姬?”
“正是呢,聽說在秦大人府上夜宴之時被太子殿下看中,帶進太子府的。”月兒驚
訝道:“隻是王妃如何知道的?”
燕雲衫笑笑卻並未回答,隻在心裏有數。
前世這個香雪也的確曾經被範如珍害的流產,但是時間卻不對。燕雲衫冰雪聰明,知道自己重生乃逆天行事,必會改變許多舊時事情,當下也並不驚訝,隻提醒自己之後要更加小心。
月兒又道:“聽那婆子說,香雪姑娘極是可憐。身子成了那般模樣,太子殿下自是不再親近。太子府的人都勢利眼,連藥都不好好給煎一碗,現在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燕雲衫點頭道:“明日你拿些碎銀子,兩支金釵再去找一趟喬媽媽。金釵給她一支,給後院看門婆子一支,碎銀子讓她轉交給後院香雪的丫環,就說我吩咐的,給她家姑娘買藥。”
月兒應允了,燕雲衫想想又道:“幹脆明日先到太醫院找薑林,讓他開好補身子的方藥,就讓喬媽媽直接拿進去,省的那些下人見錢眼開,都給貪了。”
“你再告訴喬媽媽,此事辦好了,我會讓她老家的縣丞,即刻賞賜十畝良田給她老家務農的兒子。”
太子府後邊幾間簡陋的院子裏,住著太子府侍妾。原本每個侍妾都有單獨的住處,但範如珍做了太子妃之後,便將他們趕到這幾處院子混住起來。
除了身邊丫環,每個院子隻得一個婆子、一個雜役服侍,因此不得寵的侍妾連衣服都得自己洗,跟一般丫環待遇無二。
香雪就躺在其中一間屋子的炕上,幾天來隻喝了些薄粥,對於剛剛從生死關頭逃出來的香雪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丫環小貞也隻能陪在床邊落淚,毫無辦法。她這幾日已經求遍了院子裏自己能說上話的婆子丫環,但是大家都知道範如珍恨不得香雪死,誰也不敢幫忙。
香雪經這幾日折磨,已經求生無望,掙紮著對小貞說:“妹妹莫哭,我這等卑微之人,當不得妹妹難過。隻求我死後,太子妃能開恩將妹妹放回家去,不再受苦才好。”
小貞已經哭得淚人一樣,聽了這話更難過,抽身站起來跑到外麵捂著嘴痛哭
起來。
突然一個婆子走過來拍了一下小貞的肩膀道:“別在這裏號喪了,你家姑娘不是還活著。”說著又將手上一個包裹塞給她道:“姑娘也是裝可憐吧,這外麵還有貴人惦記著呢。”
小貞不明所以地接過包裹,剛想問個清楚,那婆子卻已經甩著手走開。
小貞惦著包裹沉甸甸的,便拿到屋裏,解開一看頓時驚叫起來:“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姑娘這是修的什麽福分!”
香雪在炕上聽到,垂淚道:“我已經這般模樣,你還在那裏取笑我。”
“姑娘看這個。”小貞激動地拿出一包東西和幾錠碎銀子道:“是藥和碎銀子。”
香雪一驚道:“是何人送來?”
“婆子沒說。”小貞翻了一下東西,隻見一張紙飄出,立刻拿給香雪道:“奴婢不識字,姑娘看看這是什麽。”
香雪接過紙,隻見上麵幾行娟秀字跡寫到:姑娘蘭心蕙質,卻遭此橫禍。餘心不忍,特遣人送補藥一包,解姑娘燃眉之急。
落款並未署名,隻繪了一隻展翅高飛的雨燕。
小貞興奮地道:“真是天可憐見的,姑娘真是遇上貴人了。奴婢這就到廚房讓他們給您加菜去。再要些炭火,趕緊將這藥煎了。”說罷興衝衝地跑了出去。
這香雪原本是中書舍人秦國軍府上的舞姬,秦國軍為人重視學識,因此府上侍女也都教些文字,斷不能出去丟了秦府的臉。
香雪勤奮好學,見識也算廣博,人又聰明。正因如此,比那些隻有樣貌、隻會歌舞的侍妾更討人喜歡。所以宇文琰才會在冷落範如珍那些日子,常召香雪侍寢。
此時躺在床上,香雪一直在腦中想著紙條上的落款,那隻雨燕。想來想去,卻隻得一個人的名字十分符合,便是岱王妃燕雲衫。
隻是想不通自己跟燕雲衫並無交集,卻為何能得她相助。
岱王府中,月兒將事情向燕雲衫回稟,不解地問道:“那香雪不過是個侍妾,且又失去腹中胎兒,王妃拉攏她又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