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25章 婚姻的岔路口

他攥緊拳頭,剛要一腳踢開病房的門,冷不丁就被人拖住了手臂。

“你幹什麽?”魏誌剛小聲說。

肖勝春到護士站那裏問了何曉初的床號,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全看在魏誌剛眼裏,那時他正給一個護士交代事情。

匆忙地說兩句,他三兩步跟在他身後,卻奇怪地見他沒進去,而是在門口往裏麵張望。

他看的認真,魏誌剛過來他都沒發覺。當魏誌剛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兩人的動作時,終於知道肖勝春為什麽如此奇怪了。

“先過來說,別衝動!”

魏誌剛把他連拉帶扯地拽到走廊盡頭的吸煙區,才開口。

“這麽說不是表弟?”

“表弟個屁!王八蛋的!你攔著我幹什麽?我打死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勝春,你冷靜點,聽我說。我看這兩個人沒什麽,至少現在看還不像真出了格。”

魏誌剛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摸出煙來,遞給肖勝春一支,幫他點上。

“還不出格?你知不知道,何曉初竟然跟我提離婚,要不是我今天沒去,我們現在都離了。”

他狠狠地吸了兩口煙,憤憤地說。

“什麽事都沒發生,她就跟你提離婚?不可能吧,我看曉初不是那種人。她看孩子,看家庭,比誰都看的重。”

以前同學聚會,何曉初的目光總是跟著肖勝春轉。從其他同學那裏也聽說過何曉初怎麽照顧老公,怎麽照顧孩子,伺候公婆的。

魏誌剛沒少羨慕過肖勝春,說人家是一朵鮮花插在他這朵牛糞上了。

“她昨天回來晚了,我甩了她兩巴掌,她今早上就跟我說離婚。我還以為她鬧著玩呢,誰知道她來真的。我看就是勾上了那小白臉,真不知羞恥!”

“難怪了,這就是你不對了!這女人是用來疼的,你怎麽舍得打呀?我要是她,也跟你離。”

魏誌剛一向是是非分明,他自己的老婆,那可是疼愛有加的。

“喂,你怎麽光說我的不是啊?你倒說說,她現在這樣,我為什麽不該去教訓教訓她?”

“教訓是容易,教訓完呢?”

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魏誌剛主張遇見這事冷靜處理。

他問住了肖勝春,教訓完離婚?離婚他還真有些舍不得了,自從知道她可能有外遇,他反而覺得她珍貴起來。

“那你說該怎麽辦?”

“當時我也懷疑過我老婆在外麵有人,還看見過一次那男的送她回家,可我沒捅破。你看現在我們還不是恩愛地在一起嗎?女人要搞外遇,大多數都是覺得男人對她不好了。要是你對她好點,溫柔點,該說點肉麻的話就說說,她一個心軟也就回頭了。何況,曉初還不是那種人。你信我的話,那兩個人,還沒到那一步。再說,那小子一看就比她小好幾歲,她心裏難道不清楚,跟他不可能嗎?也就是現在你對她不好,還打她,她心裏氣不過,找點精神寄托。這就像在岔路口……”

魏誌剛說著,伸出手指,在滿是霧氣的窗子上劃了一條岔路。

“你要是對她好,她就往這邊走。”

“你要是對她不好,她一傷心,說不定就……”

魏誌剛分析完,長歎一口氣,其實路很清楚,依他看他們的婚姻如何,選擇權還是在肖勝春手上。

“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走了,下午單位還有個會要開!再讓我抓到他們,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肖勝春嘴上雖強硬,卻還是尋了個借口溜了。

病房裏的何曉初對一切全然不知,杜明凱喂完她,收拾好東西。

“你還沒吃飯吧?快去吃吧,吃完回去。”何曉初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看,都十二點半了。

“你先睡一會兒吧,我現在去隨便吃點,吃完再給你敷一敷,燒還是沒退。”

一下午,杜明凱都在醫院裏照顧何曉初。

時間離接妮妮越來越近,何曉初頻繁地看手機,可她知道,杜明凱在

這說什麽也不會讓她去接孩子的。

“你小孩在哪個學校?要是不怕被我拐賣,我替你去接!”

她這麽坐立不安,肯定是著急著這事呢。他懷疑,要不是他在這守著,這女人很可能會拔了針自己跑去接。

“不用了!”她哪裏好意思再麻煩他,何況到時候妮妮問起,她怎麽解釋啊?

“信不過?”

杜明凱有些不高興了,沒想到這麽對她好,她還是把他當外人。

“哪有啊!老師不認識你,怎麽能讓你接呢?”

她這理由還是說的過去。

實在沒法了,她才打通了弟弟何素新的電話。

“素新,現在有沒有時間,到花園小學去幫我接一下妮妮,等一下送到第一醫院來。”

“什麽?姐,你在醫院幹什麽啊?生病了?”

姐弟兩人從小就感情好,一聽說她在醫院,弟弟可擔心死了。

“有點感冒!沒什麽,打一針就好了。你倒是有沒有時間啊?”

“有,姐的事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來唄。等著啊,我一會兒就把她給你送來。對了,老師能讓我接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等一下打個電話給老師,她就會讓的。”

杜明凱心裏有一絲苦澀,看來,他還是沒有她弟弟親。

還說什麽老師不讓接,本來她也可以打電話給老師,說讓一個叫杜明凱的人來接吧。

何曉初放下電話,又趕忙給妮妮老師打過去,都安排好了,這才看見杜明凱臉色不好。

“生氣了?男孩子幹嘛那麽小氣?”

這一下午藥的作用再加上杜明凱幫她敷頭,燒終於退了好多。現在她頭腦也清醒了,偏著頭問杜明凱時,臉上掛著明媚的笑。

“沒有!藥沒了,我去叫護士!”杜明凱不理她的笑,悶悶地說。

護士來把針拔了,所有打針的東西都收拾好,今天的藥已經全打完了。

“剛好藥打完了,我好多了,你回去吧!等一下我弟弟會送妮妮來,要是有需要我可以讓他陪。”

讓他陪了一天,何曉初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他們兩人現在說來也微妙,其實還沒認識幾天。你要說不熟,親了也摸了。

要說熟悉,還真沒什麽關係。

“好!”他又沉悶地應了一聲。

心裏更不是滋味了,這女人對他簡直有點利用完就趕人的意思,讓他心裏就是不爽。

“明天你也別來了,你正在實習,過兩天會有個入職前考試。雖然是我出題,可不會偏袒你,還是好好看那些資料吧。”

見他站起了身,何曉初又補充了一句。

“知道!”他冷冷地說。

看了她一眼,眼神也是冷冷的。

“我們又沒什麽關係,你當然不會偏袒我了,說不定我不能過關,還更如你的意呢。不就是巴不得我能離開你視線不纏著你,不煩你,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嗎?”

隔壁床的已經出了院,新的病人沒進來,病房裏就他們兩個,杜明凱說話也就不用顧慮什麽了。

“你……你誤會了,我不是……”

何曉初怎麽也沒想到,他忽然就生氣了,還是生很大的氣,一著急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不是什麽?”他依然冷冷地看她,怒氣更勝。

她就是這樣一副可憐樣,才總讓他沒緣由地想對她好,現在又來了,還像她受了委屈似的。

“不是那個意思。”

被他這樣盯著,她心裏有些不舒服,移開了視線。

“那是哪個意思?是想讓我纏著你,想讓我煩你?還是想讓我親你?”他說著,忽然俯下頭,攫住她光滑的下巴。

不等她反抗,他已抬起她下巴,懲罰似的吻就壓上了她的唇。

這下,他很狂暴,甚至有點啃咬她的意思了。唇齒蹂躪著她還有些火熱的小嘴,肆意霸道,不給她一點點喘息的機會。

她想利用完就趕人,

他偏偏不讓她如願。

就算走,也得給點補償吧!

他越想著越氣,就吻得越用力。

“別……這樣……唔……唔。”她唔唔唔地反抗著,手推他,卻沒多大力氣。

他抓住她的小手,不允許她逃避,吻著吻著,怒氣就慢慢小下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吻開始柔情,讓何曉初又有些迷失。

好像缺氧了似的,她有些眩暈,想脫離他,身體和心裏似乎都有些無力。

不,不能再這樣了,要離開他。這樣讓他親下去,對他不好,她腦袋中殘存的意誌總算覺醒,見推不開,就對著他唇咬下去。

“恩!”他悶哼了一聲,放開了她,房間內粗重的呼吸聲回蕩。

“曉初,我下班了!”兩人正尷尬著,魏誌剛忽然推門闖了進來。

剛剛他在窗子上看見兩人的密吻了,之所以還進來,是有意想幫好友提醒一下何曉初而已。

“魏……魏……誌剛啊!”何曉初一陣緊張,心裏暗說不好。

連從沒叫過的名字都脫口而出了,以前都叫魏醫生的。

“我走了!”

杜明凱為了讓何曉初不再尷尬,便對她說了一句。

“魏醫生再見!”

“哦,等我一下我也走,正好一起下去。曉初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明天我再來看你。”

魏誌剛笑著和何曉初打了招呼,又回頭看看杜明凱。

“走吧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嗎?”

他這話可是故意說給何曉初聽的,而她也確實聽懂了。看來,他是看見了,在幫勝春提醒自己呢。

他提醒的也對,杜明凱才多大啊,真是不應該……

杜明凱不喜歡別人說他小,尤其他看起來也不小,本身長得也還算老成,別人都說他穩重,像小三十的人呢。

何況,他還在何曉初麵前說他小,更讓他心裏有些鬱悶。

“我馬上三十了。”

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這倒出乎了魏誌剛的意料。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房,在走廊上,魏誌剛用試探的語氣又問他。

“你和曉初,很熟嗎?”

“還行!”

杜明凱淡淡地回應,不知道他到底看見了沒有,什麽都不好說。不是他不敢說,隻是顧慮何曉初的名聲而已。

“覺得曉初人不錯吧?”

兩人並排走著,魏誌剛再提出這個問題時,杜明凱忽然停下了腳步,明顯不悅了。

“我怎麽覺得魏醫生像要給我問診一樣,您有什麽話,直說。”

魏誌剛本來隻打算旁敲側擊地告誡他一下,沒想到這哥們兒倒爽快,他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是曉初丈夫的哥們兒,看見這樣的事,我不可能當沒看見。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沒怎麽想!”杜明凱說著,又移動腳步。

“我一直都覺得曉初是個不錯的女人,隻是每個家庭,每個人都有不如意之處。她也許是一時想不開,他們感情其實還是不錯的。”

“哦,是嗎?如果打是親,罵是愛,那他們感情確實非常好。”

想著何曉初丈夫竟然連她這樣柔弱的女人都打,杜明凱就感覺憤憤不平。

“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人家夫妻兩人之間的事。你說對嗎?”

杜明凱這種理直氣壯勾搭何曉初的態度讓魏誌剛有些氣憤,不過他向來穩重,說話總是給別人留些餘地。

他剛說完這句話,剛好路過護士站,一個小護士見到魏誌剛,大叫著:“魏醫生,可能您又得加個班,有個病人情況緊急,我剛剛還去醫生辦公室找您了呢。”

魏誌剛隻得留下來,拍了拍杜明凱的肩膀:“小老弟,好自為之。”

杜明凱的腳步沉重起來,說的再硬氣也沒用,怎麽說何曉初是有丈夫的人,他並不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有多光明正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