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皇上撩妹技能滿點

唐芯裝死一般靠在他的懷裏,隻露出兩隻粉撲撲的耳朵。

眼睛漂移著,不敢抬頭去看他那張帥了她一臉血的俊臉,隻得將注意力擱在他胸前繡著暗金龍紋的衣衫上。

手掌下,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小手剛一沾上去,就似驚弓之鳥,咻地收了回來,麵上暈色更濃,神態間,流露出幾分女子獨有的嬌羞。

一抹驚豔飛快掠過沈濯日的眼眸,呼吸放沉了少許。

“皇兄,你這是?”先到一步的沈濯香已褪去了那件肮髒的衣物,著一席藏青色儒袍,站在台階之上。

見帝王親手抱著一太監抵達,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再看懷中人,俊臉立即拉長。

“區區一個太監,也值得皇兄如此重視?”他陰陽怪氣的哼哼兩聲,“皇兄就不怕今日之事傳揚出去,為您的名聲抹黑麽?”

京中不是沒有官宦子弟私下養男寵,但在光天化日之下敢這樣做的,絕無僅有,更何況,皇兄身份貴重,若這斷袖之名在坊間傳開,必會有損威名。

“皇上,奴才歇息夠了,已經恢複了力氣,您就放下奴才吧。”唐芯甕聲說道,繼續膩在他身上,她沒被旁人的唾沫星子吐死,就先心率失衡暴斃了!

沈濯日輕蹙黑眉,忍著心頭那絲莫名的不舍,深深看了麵紅耳赤的某人一眼,這才慢吞吞將人放下。

“李德,差人帶他回房歇息。”

“嗻。”李德躬身領命,忙招呼兩名太監上前去扶人。

黑眸輕轉,落在唐芯身上,吩咐道:“今日你身體抱恙,留於房中靜養,不必到禦前伺候。”

算不得溫柔的口吻,卻讓唐芯心窩驟緊。

偷偷看了他一眼,又在他發現前收了回去:“是。”

兩名太監左右開弓,架著人前往後院廂房。

“大人,您真有福氣啊,就連宮裏的娘娘,都比不上您。”一名太監笑容獻媚的說。

“可不是?奴才對大人仰慕已久,往後大人有什麽好差事,隻管知會奴才一聲,奴才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另一名太監不甘落後,信誓旦旦的說道。

唐芯暈乎乎應了幾聲,全然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直到進了廂房,躺在空無一人的木床上,混沌的大腦才堪堪恢複清醒。

“嗚嗷——”

她大叫一聲,往內側一滾,沸燙的臉深埋在被褥裏。

被抱了!還是公主抱!

想到那溫熱的懷抱,有所緩和的心跳再次加速。

“扣扣”

清脆的敲門聲飄入耳膜。

唐芯捂了捂臉,整理下略顯褶皺的衣衫,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下榻開門。

“大人,”屋外站著的是李德身邊的內侍鍾有權,他笑眯眯的呈上一個鼻煙壺,以及一隻軟膏,“這是皇上為大人備的藥,這鼻煙壺是鄭太醫往年做的,有提神之效,而這軟膏更是活血化瘀的良藥,大人請收下吧。”

唐芯有些愣怔:“皇上專程命你把它們送來給我?”

“正是。”鍾有權用力點了下頭,將東西塞到她手裏後,欠身退安了。

白玉製成的鼻煙壺,入手冰涼刺膚,擰開紅塞輕輕嗅一下,一股清涼刺鼻的味道,漫過四肢百骸。

她心尖一動,小心翼翼地將塞子合上,然後把鼻煙壺和軟膏藏進衣襟裏,又覺不太放心,忙取出來,放在了枕頭底下。

“唐大人。”

剛送走客人,又有人不請自來。

唐芯倍感奇怪,打開門後,見來人竟是一麵聖的宮女,心頭疑惑更甚。

“姐姐是?”

宮女盈盈福身,將一錦盒遞給她。

“賢妃娘娘感念大人往日盡心侍奉皇上,今得知大人身體欠佳,特讓奴婢將這株人參送與大人調理身體。”

賢妃?唐芯歪頭一想,總算記起這是哪號人物。

當初小春給她科普宮中情況時,曾提起過此人。

據說她是與本尊、齊妃同尊妃位之女,生性溫良、賢淑,頗為受寵。

“難怪冷麵神誰也不帶,偏偏隻帶上她。”唐芯撅著嘴嘟嚷。

打開錦盒,瞅瞅那株成色極佳的白參,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決定了!今晚就拿你來當主食!”反正是白送的,與其擱邊上供著,不如物盡其用,“不過,這東西應該是冷麵神賜給她的吧?哼!撩妹手段一流,不愧是渣男!”

怪不得能麵不紅心不跳調戲她,鐵定是習慣成自然了。

想到這兒,唐芯一陣心塞。

時值黃昏,行宮正殿。

由張禦廚親手備置的膳食玲琅滿目地擺放在長桌上,沈濯日小嚐了幾口,便擱了筷子。

“皇上,您車馬勞頓一天,隻吃這麽點,怎麽能行?”李德弓著身,為他盛了碗米羹,這幾日,皇上最喜喝粥,應能再吃上幾口。

沈濯日看也沒看滿桌的膳食,冷聲道:“撤了吧,朕沒胃口。”

沒胃口?出宮前皇上明明食欲極佳啊。

李德心思一轉,頓時明了了個中的緣由,樂嗬嗬的說:“皇上哪是沒胃口,分明是不習慣用膳時,身邊沒唐禦廚候著,唐禦廚歇息了半日,這會兒該好轉了些,奴才這就去請他過來。”

莫說那人隻是微恙,就是病重,皇上要他來,他爬也得爬來。

“無妨,容他歇著。”沈濯日淡淡的說道,接過內侍遞來的濕娟,淨過手,優雅從木椅上起身,邊往木屏風外的正廳走,邊說,“明日一早,命隨行的太醫前去為他診脈。”

李德下意識蹙緊眉頭,皇上對唐禦廚的重視,會不會太過了?

他動了動唇,又打量了下天子的臉色,終是咽回了勸說的話。

天漸漸黑了,仰著脖子等著某人登門請罪的沈濯香,仍沒見到那抹該死的人影。

“王爺,”前去廂房打探消息的太監急匆匆竄進門。

沈濯香輕抬眼皮,往他身後一瞥,哪有唐鑫的影子?

嘴角那彎好看的弧線一沉:“他呢?”

太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回話:“睡……睡著了。”

‘啪嗒’

手中茶盞滑落下去,聲響清脆,可報信的太監卻嚇得直哆嗦,連哭帶求的說:“奴才一進院子,就見各處黑燈瞎火的,奴才前去敲門也沒人應聲,戳了窗戶一看,那唐大人正在睡呢,奴才未得王爺恩準,不敢把人叫醒,就回來給您報信了。”

他匍匐著,等待主子發難。

好半響,頭頂上也沒個動靜,

大著膽子一瞧。

王爺人呢?

一抹疾風般的身影飛快掠過後院的石牆,飄然落至院中,箭步行上台階,一掌哄開了緊閉的木門。

正做著美夢的唐芯,渾身一抖,眼皮剛睜開,就被床邊宛如煞神的男子驚住。

她呆呆眨了下眼睛,隨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後院的安寧氛圍。

“喲,你也會怕啊。”沈濯香壞笑著,隻那雙丹鳳眼裏,閃爍著森寒之色。

“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這兒搞毛?”受驚過度的某人怒紅了眼,一個鯉魚挺身從榻上蹦起,橫眉怒目的吼道,“知道打擾人睡覺要遭天打雷劈嗎?知道人嚇人,可以嚇死人嗎?是王爺就了不起,能私闖民宅?擾人清夢?”

她最痛恨兩種人,一種是幹擾她享用美食的混蛋,一種是打擾她睡覺的家夥!

“本王……”

“王你個大頭鬼,”唐芯雙手橫叉在腰間,踮著腳,居高臨下的怒瞪他,“我不就吐了你一臉麽?又不是故意的!你居然小心眼到抹黑來我這兒嚇唬我!萬一我膽子小點,被你嚇得嗝屁了,你拿什麽賠我?”

“本……”

“別來我這兒擺譜,告訴你,就算鬧到冷麵神那兒,我也不怕!”唐芯大氣不喘的怒斥了一通,仍覺不解氣,又衝他擲去兩顆衛生球。

沈濯香索性放棄了與她爭執的念頭,後退半步,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她繼續。

“哼,”唐芯一臉傲嬌的側過臉,腮幫氣呼呼的鼓起。

“說夠了?”沈濯香笑意盎然的問道。

“我懶得和你廢話,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她嫌惡的揮揮手,像趕蚊子一樣。

“本王之前聽到了一個特別的稱呼,”他不緊不慢的開口,眸中浮現了幾分惡趣味,“不知唐大人能否給本王解釋一下,何為冷麵神?”

唐芯渾身一僵,她說出來了?

眼珠子輕輕一轉,她尷尬地扯了扯嘴皮,強行解釋道:“皇上是我畢生的信仰,堪比神祗,而冷麵一詞,是為了體現皇上的威嚴氣概,特地添上的,我讀書少,隻能想出這樣的稱呼,您見怪不怪哈。”

喲嗬,這會兒不在他麵前大呼小叫了?

沈濯香深深被他靈動鮮活的模樣取悅,眸中冷意漸退,嘴上卻一點不饒人:“哦?那本王可得把這事兒告訴皇兄,也讓皇兄見識見識,你對他的敬仰之情。”

他轉過身,作勢要走。

“別介!”唐芯慌忙拽住他的胳膊。

沈濯香順勢止步,目光掃過手臂上那隻不安分的柔荑,暗生古怪。

這手骨骼纖細,不像是男子的手。

“唰”,小手立時收回,她傻笑著撓撓頭,一副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沈濯香取下腰間的骨扇,尾指勾住骨扇上的紅穗,漫不經心的轉來轉去。

熠熠的丹鳳眼,凝望著她。

“不想本王泄露口風?”

“嗯嗯。”說了她又得費好多功夫編造理由。

“答應你,本王有何好處?”沈濯香含笑反問,一個小小的奴才竟敢在背後亂給天子取名,且這冷麵神三字,一聽就知絕非好話。

該說他膽子大呢,還是活膩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