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七章:適得其反

“要不是你說抓住了采追和人私通的把柄,本宮也不會大熱天的巴巴地跑這一趟,不僅沒打擊瞿良邪的囂張氣焰,還把太後得罪了。”

一回到玲瓏宮,公孫玲瓏就怒不可遏,她實在沒想到,太後對瞿良邪的關心到了如此地步。

她沒想到的事情,夢嬪自然也不會想到,撲通就跪下來,麵帶哀戚不甘,“嬪妾實在不知,今日若不是太後趕來,那瞿良邪如何逃得掉!”

見公孫玲瓏臉色陰沉地坐在榻上,她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今日若不是劉姑姑趕來,采追那個賤婢,是必定活不成了的。”

“太後……”公孫玲瓏咬了咬牙,皇後是太後的親侄女,太後偏袒她也就罷了,這瞿良邪同太後又有什麽淵源,難道說……

被心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驚了一下,她抬首看了看秦貴人,又看了看夢嬪,收斂眼中冷光,淡淡道:“本宮乏了,你們先下去吧。”

二人雖驚訝她態度的轉變,還是起身告辭。

“淳芳,你去打聽打聽,太後如何處置采追和那個侍衛。”待二人一走,公孫玲瓏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是。”經由上次的事情,淳芳不敢再多言,應了下來。

公孫玲瓏一人倚在榻上,撥弄著護甲上鑲嵌著的玉石,眉眼沉靜如波瀾不興的湖水,唇畔卻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若真如她所想,采追是太後的人,此番也算不得她偏幫瞿良邪了,如此看來,還是太後不放心瞿良邪在宮中,特意派人監視她的不成?

太後雖然隱居在清修院,但耳目鍵在,這宮裏任何事都瞞不住她的。

如此一想,她便收斂了唇畔的笑,如剪秋水的眼眸中蘊出一絲絲涼涼的寒意,“瞿良邪,本宮除不去你,便搭上這貴妃不做也罷。公孫家族的崢嶸大業,有我一人便足矣。”

瞿良邪正想著何時再去太後宮中請安,也好當麵問問,太後護著自己的原因。她還未定下日子,那頭劉姑姑去而複返,帶著一柄鳳頭釵,“這五頭鳳釵是是以純金打造,上頭的鑲嵌的是夜明珠,晚間帶上栩栩生光,正配的娘娘的姿色。”

“多謝太後娘娘恩賞。”瞿良邪行禮謝恩,起身

之際順手牽過劉姑姑的手,將手腕上的一隻白玉鐲子滑到劉姑姑的手腕上,笑道:“太後如此照拂,嬪妾惶恐,還請劉姑姑指點一二。”

劉姑姑看了看那白玉鐲子,成色做工都是極好的,沒有推辭,笑道:“皇貴妃出生當口,太後曾有幸得見,還是她提議由瞿夫人收留,娘娘與太後,也算是有緣吧。”

瞿良邪倒是聽母親說起過此事,因此便也放心了,卻又想到德太妃的事是太後所為,那麽太後也必定知道她此刻就在福蕊宮的事了?

如此一想,心中便惴惴不安起來,眼眸幾經轉動,尋思如何開口。

劉姑姑似看透了她的心思,退後一步行了個半禮,和藹笑道:“太後多年避開喧囂,新人也好,故人也罷,皆已無心理會了。隻是公孫貴妃少不經事,一些風言風語傳入耳中,少不得讓奴婢出來碎碎嘴。”

她如此一說,瞿良邪便放寬了心,“多謝姑姑,今後還要勞煩姑姑多多關照。”

“娘娘言重了,清修院還有事,奴婢便不多留了,娘娘兀自珍重。”

劉姑姑辭了出去,瞿良邪心中一塊大石落下,眉眼笑開。

沁兒道:“小姐,剛才珍珠傳來了消息,楚歲的事情,算是查清楚了。”

“講。”

“小姐入蜀地那年,楚家犯了事抄家,二老被流放千裏,楚小姐因已嫁入秦家,才免了一難。”

瞿良邪沉吟半晌,昔年楚歲名聲與自己不相上下,名滿殷都。隻是二人交際不同,一直未能相交。倒是從幾個師兄弟口中,聽過不少關於她的傳言,卻沒想到如今變成這幅模樣。

“她和祥嬪一家,又是如何扯上關係的?”

“隻因梅楚兩家相交,梅家家道中落不得已將女兒送入宮中,二老甚是憂慮,楚家這才將自己女兒拜入梅家為義女,以解二老思女之苦。”

沁兒說完,又加了一句,“還有一件事,珍珠如何也查不出楚家究竟犯了何事。”

瞿良邪轉身入座,扶著玉磁杯子沉思,護甲上的珍珠粉末閃爍著點點熒光,映出她一臉的嚴肅。

五年前她入蜀地,殷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楚家的滅亡和登聞鼓的事情

有關?登聞鼓一案關係到璉哥哥的死因,為何卷宗曆史上無從查起,秦攀是清楚那件事的,難道他是因此才救下楚歲?

要查案的話,秦攀顯然比自己更適合,為何她不求他?難道是因為她清楚,梅家人的案子,不是秦攀能撼動的?

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謎團雲繞在瞿良邪心上,久久散不開去。她揉了揉眉心緩解一下疲勞,沁兒遞上茶,輕聲道:“小姐,你先歇歇吧,這些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理清楚的。”

瞿良邪接過茶飲了一口,“最近哥哥都沒有消息傳來,想必是劉德那頭進展不順,你讓珍珠在外頭多注意公孫家的動向。”

“是。”沁兒應聲,笑著出門去了。

采追的事情,瞿良邪沒放在心上,倒是令墨玨十分在意,太後對她的關心,是否過頭了。

這樣下去,勢必會引起旁人的懷疑,一旦瞿良邪的身份泄露,勢必會引起轟動,屆時便是得不償失了。

他心思幾轉,暗道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劉德雖死,但那些與此事有牽扯的官員卻沒有沒有得到懲罰,長此下去風氣不息,定會再生……”瞿首輔話說到一半,見上頭的君王轉著手中的杯子蹙眉沉思,心思顯然不在這裏,堪堪地住了聲,看向方淩。

這些日子皇上總愛走神,大抵是與福蕊宮那位主子有關,方淩長歎一口氣,借著上前換茶的時間,上前提醒道:“皇上,瞿大人等著您決斷呢。”

墨玨回神,笑了笑,“旁的事先擱一擱,瞿首輔可還記得當初是如何收下皇貴妃的?”

瞿銘不知他話中有何用意,臉色變了變,顫顫巍巍地下跪,道:“皇上怎的問起此事了?”

“朕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

“這……”瞿銘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當年琅琊村一戶農家出現異象,正巧當天夜裏那一戶農家有小孩子誕生,先帝以此為喜,便命人將那孩子抱入皇宮看看,並且親自賜了名字。誰料想就在那一夜琅琊村被一把大火燒了個幹淨,那孩子無家可歸,拙荊讚了一句那孩子可愛,當時還是皇後的墨太後便言讓拙荊收了那孩子為義女,也算是功德一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