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鐲子
感覺到她聲音裏強烈的厭惡,冷子炫的心一陣抽痛,他站起身來,一臉悔恨的說道:“琪兒,本王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跟我回王府,我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好不好?”
“你說呢?”施旻琪輕蔑的問道,“想要我回去我便回去,想要我走就將我一腳踢開,是嗎?沒有你這些年我照樣生活的很好,既然這樣我何必回去呢!”
“琪兒,那不是本王的錯,都是柳焉那個賤人陷害你,本王才會那樣對你的,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見到本王時對我說過些什麽.....?”冷子炫企圖想用舊情換回施旻琪,可示他錯了,她本就不是念舊情的人,何況她也不是真的施旻琪。
“不記得,難道炫王爺忘了嗎?我早就講過了,以前的事我早就忘記了,即便以前對你死心塌地,那也不是現在的我,你還是回去吧,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回到王府的。”
冷子炫見施旻琪決絕的樣子,心中的愧疚頓然消失,心中卻被憤怒填滿,“你不願跟著本王,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是冷子煜還是鄭玉樓?”
“王爺,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想象力,你怎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什麽都推到別人身上,到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你錯就錯在太自以為是,什麽都想掌控在手裏,你對施旻琪的不信任,才是導致這件事根本的原因,你聽到她懷孕兩個月,第一時間就想到自己被帶了綠帽子,卻沒有想過她是不是被陷害的,即便你當時氣憤,或許可以諒解,但是三年來你都不曾懷疑過,也不曾關心過她是如何生活的,現在見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你覺得他曾是你的王妃,就一輩子是你的,她的表現侮辱了你作為男人的尊嚴,所以你一再的對她動手,也沒有給過她解釋的機會,是你一步一步的將她推離你的身邊,可你還想著要她回王府,你不覺得可笑嗎?”施旻琪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冷子炫退到牆角處,施旻琪的話使他感到一陣恐慌,他從沒想過,他以為隻要他想要施旻琪,她就會高興的跟著他回去,他會向柳焉那樣,一直等著自己回心轉意。但是施旻琪的話他知道了,她不會回去了。
見冷子炫呆愣在一旁,施旻琪沒再說什麽,對他,她始終都是無力的,她不知道她的話,冷子炫有沒有聽進去,但是她不想再被糾纏,以前或許因為笑笑她可以容忍,但是現在她不會了,施旻琪轉身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冷子炫見她離開,直起腰,也走出了院子。柳枝靜靜的看著他離開,她不明白,小姐為什麽不回王府,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炫王爺,好似一行屍走肉,緩緩地走出門去。
施旻琪倚在門上,她對冷子炫本就無情,談不上心痛,有的隻是累,心累。
柳府,“老爺,今天藕荷傳來消息,王妃失蹤了......”。柳如臣聽到一愣,“什麽叫王妃失蹤了?”管家看了柳如臣一眼,小心的
講道:“藕荷說自王爺和王妃回府就沒有再看到王妃.....”。柳如臣感覺不妙,炫王既然知道了焉兒做的事,為什麽沒有休了她讓她回府,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他肯定不會想要休了柳焉這般簡單,“去和餘冠聯係,告訴他焉兒有危險......”。
“是......”。
柳如臣焦急的走來走去,他得罪了冷子炫,早就進不了炫王府了,而他又不敢擅闖。看來隻能等餘冠來了再想辦法了。
一修長的黑影閃進施旻琪的房間,施旻琪看了他一眼:“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鄭玉樓走到她麵前,“我不放心,來看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天又沒塌下來,我能有什麽事,你還是快走吧,要是被人發現了你一個敵國人去而複返會被當做奸細的。”
鄭玉樓心裏好似一股暖流流過,施旻琪還從沒有這樣和他講過話,聽著那關心的語氣,鄭玉樓心裏就感到格外的興奮。他有些激動的說道:“我不怕,整個月奚也沒幾個能夠將我抓住的人......”。施旻琪見他得意的樣子,白了他一眼,“好了,我要休息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鄭玉樓沒有離開,卻拿起施旻琪的手將一個鐲子套在她的手上,“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送給你.....”。施旻琪趕緊將鐲子脫下來,“我不要.....”。說著塞到他的手中,鄭玉樓麵色一黯,“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給了你就是你的,要怎麽處理是你的事。”說完將鐲子放到施旻琪麵前的桌子上,轉身離開。
怎麽一個個都這樣霸道,施旻琪拿起鐲子,觸手滑膩,看來是上好的玉石,做工也極為細致,鄭玉樓送給她這個做什麽,施旻琪看了眼自己那雙幹幹淨淨的手腕,是不是他覺得她沒有飾品所以才給自己這樣個鐲子,施旻琪無奈,看來隻能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了,但轉念一想,鄭玉樓作為羅曼的將軍,恐怕以後也不會再來月奚了吧,有沒有機會再見麵還不知道。施旻琪隻好將鐲子放到床頭櫃中,她看了下外麵已經很晚了,看來笑笑是不會回來了。
煜王府,冷子煜看著桌上放著的一張張紙條,想著接下來的部署,“王爺,看來鄭玉樓回去要有一番硬仗要打,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將羅曼一舉殲滅。”
冷子煜也知道,歐陽一堂早就做好了除掉鄭玉樓的準備,隻等著鄭玉樓自投羅網,但是他覺得鄭玉樓不會就這麽束手待斃,肯定也早就準備好了。要是能夠在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攻入羅曼,那麽羅曼就會是他的囊中之物,但若是鄭玉樓輕而易舉的就將歐陽一堂擊退,那麽他這一方冒然進攻就會危險,而且還有風昱在背後虎視眈眈。再說這麽多年,鄭玉樓能夠從一個普通的士兵,一步步的坐到手握大權的將軍,實力自不可小覷,還是不要冒進的好。“靜觀其變吧,本王不認為鄭玉樓做不好兩手準備,到現在他暗藏的勢力到底有
多大,我們還沒有摸清,還是小心為妙。”
昭陽殿內,藺貴妃將手中剝好的葡萄送到月奚帝嘴邊,月奚帝張開嘴,含了進去,咽下,歎了口氣,藺貴妃笑著問道:“陛下,有何煩心之事啊,能否和臣妾說說?”
“朕還不是因為炫兒的事煩心,好端端的一個王府,現在搞得不成樣子,炫兒又整天不務政事.....”。藺貴妃聽著,垂下眼簾,月奚帝看了她一眼,接著講道:“炫兒要是有煜兒的一半朕就滿足了”。
藺貴妃笑了下,“都是皇上的兒子,能差到哪裏呢,炫兒還是沒有從三年前的陰影中走出來,要是他肯做事,也不見得會比煜兒差。”
“嗯,看來是該給他找點事做了,不能這樣任他放任下去......”月奚帝轉過頭來,望著藺貴妃問道:“愛妃覺得讓他去刑部好些,還是禮部好些”。藺貴妃隨即一愣,但很快恢複平靜,“臣妾一深閨夫人,哪懂得這些,皇上覺得那個職位適合炫兒就讓他去曆練曆練就是。”說著又將一個剝好的葡萄遞到月奚帝麵前,月奚帝看了她一眼,沒有吃,轉身走下龍踏,見他這樣,藺貴妃心裏有些慌張,難道自己講錯話了嗎?她站起身走到月奚帝身後,“皇上?”
“哦.....朕想起還有幾本奏折沒看,你先歇下吧,不必等朕了.......”。說著走出了昭陽殿。藺貴妃靜靜的站在殿口,到底哪裏出錯了。
就是因為她太小心翼翼,才使得月奚帝有了戒心,人都是自私的,她若是表現出一點對冷子煜的偏心,月奚帝也不會感到不快,畢竟那才是她的兒子,藺貴妃若是隨便說一個職位,即便不好,月奚帝也會認為她或許真的不懂這些,但是她什麽都沒說,既沒有說冷子煜的好,也沒有說冷子炫的壞,藺貴妃要麽是太大度,要麽就是有所圖,在深宮之中人都是修煉成精的,哪有什麽大度可言。
其實月奚帝也明白,倫才能三個兒子之中冷子煜最出色,不僅屢建戰功,對政事處理的也深得月奚帝之意。但是月奚帝感覺這個兒子給人的感覺太過完美,總是讓他心裏有不明的擔憂,還有冷子燁,這個自己冷落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是否也該為他考慮些什麽。
朝堂之上,月奚帝見冷子炫站在大殿之下搖搖晃晃,肯定是昨夜又喝了不少酒,歎了口氣“炫兒,以後你就到刑部領職.....”。
聽到皇上的話,冷子炫一張半眯著的眼睜開來,“父皇,兒臣不願.....”。
砰一聲,月奚帝將身旁的茶盞揮落,頓時在殿下炸開了花,朝臣趕緊跪下,高呼“吾皇息怒......”。
“這是聖旨,由不得你,退朝.....”。言罷長袖一揮走下龍椅。
宮門前,柳如臣快步追上冷子炫,“王爺.....王爺......”。冷子炫回頭見是他,厭惡的問道:“什麽事......”。
(本章完)